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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卖身丫鬟。”段宜宣摇头大笑,\\\"卓关元,你竟然称她为卖身丫鬟。\\\"

卓关元见状,悄悄往长廊边挪了几步,给站在那边的几个家丁使了使眼色。

段宜宣瞧见后,不屑道:“别白费心思了,就算是夏岁欢在,我想走她也拦不住。就凭你府上的几个家奴,还想抓住我?”

卓关元怒斥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殊习让你来偷双荷璧的!”

段宜宣嘲讽道:“你夫人死了不关心凶手,却一直关心双荷璧的下落。在你卓家眼里,钱和权永远是第一位吧。”

“东西是你偷的,人肯定也是你杀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卓关元满脸怒色,朝后挥了挥手,一群家丁围了过来。

赵锦楼走上前,说道:“卓大人,案件尚未查明,你暂且先等等。若真是他所为,我定不会放他走。”

“我可不是胡说八道。”段宜宣看到卓关元的神态举止,轻蔑一笑:“我还知道,你为了知府之位,将双荷璧送给文家之女,做了乘龙快婿。结果,把对你真情实意,怀有身孕的段殊习赶出了卓府。卓关元,我没杀了你,你该感到庆幸!”

“怀有身孕?”卓关元震惊地看着段宜宣,愣在原地,“殊习当年真的怀孕了?她现在在哪里?”

“她死了。”段宜宣面色平静,冷冷看着他。

“那她的孩子呢?”卓关元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问道。

段宜宣轻笑一声:“自然也是死了。”

“死了......”卓关元身形一晃,几乎站不稳,扶着身旁的栏杆,口中喃喃自语,“天意如此,卓家无后,关元愧对列祖列宗啊!”

段宜宣放声大笑:“卓大人,你不是妻妾成群吗?怎么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一儿半女的?这卓家岂不是要因你而绝后了。”

“哼!我卓家之事,岂容你一个外人插嘴!”卓关元面色尴尬,冷着脸转过身去。

段宜宣讥讽道:“你方才是不是在想,早知当初段殊习怀孕,就该让她生下孩子再走。”

“这些陈年旧事,你为何知道这么多?”卓关元疑惑的看着他。

“你只知她是落荷郡主的救命恩人,却不知她是百虫谷的弟子。你虽负心薄情,她可记着你们的情谊,在临走时送了你一份大礼。”

“大礼?”卓关元一头雾水。

\\\"她送了你一只蓇蓉蛊。\\\" 段宜宣望着卓关元,脸上阴冷的笑容更甚,“这蛊可好得很,能让你这辈子生不出半个孩子,你们卓家绝后可是她的功劳。”

最后这句话让卓关元如坠冰窟,卓家只有他一个男丁,这么些年纳了无数小妾,却一直无所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无后的原因。

看见卓关元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段宜宣心满意足的大笑。

夏岁欢领着一行人从长廊回来,一位年迈妇人从门口走了出来。夏岁欢急忙停住脚步,特意为她让道。老妇人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扶着她一起走了过来。

\\\"老夫人!\\\" 家丁和丫鬟们见到她,纷纷弯腰退到一旁,给她让路。

\\\"老身拜见王爷。”老妇人缓步走进庭院,对着赵锦楼微微行了一礼。

“请起,请起。”赵锦楼连忙伸手示意。“您就是卓老夫人吗?”

老妇人轻轻点头:“闻知王爷前来调查千面鬼手一事,事关卓府,老身特地前来一瞧。”

“这事与卓府内院有关,确需老夫人亲自定夺。”赵锦楼伸出手,颔首对夏岁欢示意道,“夏将军,东西可找来了。”

“找来了。”夏岁欢点点头,将手中的一叠纸递给赵锦楼。

赵锦楼接过纸张,仔细查看上面的文字,取出几张后,将其余的还给夏岁欢。然后,他拿出怀中的一张纸条,反复核对几次,轻轻点头。

拿着这些纸张,他审视着卓老夫人身后的众人,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到那个曾经与卓关元一同赴宴的女子面前,询问:“向姨娘,六月十二日,你是否曾来过这里?”

“回王爷,我......我并没有来过。”向姨娘面色惨白地摇摇头,“那天我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本王再问你一遍。”赵锦楼锐利地看着她,语气严厉:“你那天是否曾到过这庭院,又到底做了什么?请向姨娘如实告知!”

向姨娘身后的丫鬟婵儿匆匆走上前,低声提醒:“姨娘,您当时说要去找夫人拿一些布料,可是夫人正在午睡,所以您就没有打扰她,回去了。”

“我......我想起来了,婵儿说的对!是的,我来过。”向姨娘点点头,紧紧捏着手中的丝绢,“那天夫人正在午睡,我不忍打扰她,所以只到了院门口又离开了。”

“你是只到了院门口,还是进了屋?”赵锦楼追问道。

婵儿急忙说:“王爷,方才夫人说了,自己只是到了院门口。”

“本王在问向姨娘,不需要你一个丫鬟插话!”赵锦楼冷冷地斥责。

“奴婢知错!”丫鬟吓得低下头躲到了向姨娘身后。

赵锦楼走近,沉声问向姨娘:“当日千面鬼手留下一张纸条,字迹与你一模一样,你如何解释这一事实?”

向姨娘瞬间变得脸色苍白:“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我绝对没有写过,我也没有进屋,王爷明察,这绝不是我所为。”

“老夫人,请您看看这个。”赵锦楼取出怀中的那张纸条,同时将夏岁欢找来的几张纸一并递给卓老夫人。

卓老夫人点点头,接过一堆纸,让身旁的丫鬟摊开,一一比对笔迹。

“老夫人,您闻一闻这纸上的香味,是否有些熟悉?”赵锦楼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

卓老夫人闻言,轻轻嗅了嗅手上的纸,眉头紧皱道:“这是莲香楼的萼绿君香,这香气浓郁,能留半月不散。”

她将手中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戳了一下,怒视着向姨娘,质问道:“居然是你!这是你最喜爱用的莲香楼萼绿君,是你杀了文儿!”

“不是我,老夫人,这不是我写的!那些香膏我也送给了柳姨娘和李姨娘,大家都有的。”向姨娘连忙摇头,紧紧抓住卓老夫人的手,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哭诉道,“也许是她们模仿我的字迹写了那张纸条,一定是她们嫉妒我,她们杀了大夫人栽赃陷害我。老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呀!”

卓老夫人身旁的丫鬟,走到她身边低声道:“老夫人,柳姨娘和李姨娘上次弄坏了大夫人的发簪,事发的那几日都禁足在屋内,并未出门。”

向姨娘指着她骂道:“你个小蹄子,平日她们给你什么好处了,居然帮着她们说话!”

“奴婢说的是事实!向姨娘难道忘了,还是你亲自告发她们,让老夫人禁足的。”

“你!”向姨娘后退几步,又道:“老夫人,王爷,这香膏谁都可去莲香楼买!也许是那千面鬼手也用这香膏呢,你不能仅凭这香膏和字迹就断定是我所为。”

赵锦楼笑了笑:“向姨娘,断案这种事,我想卓大人才是最擅长的。”他耸耸肩道,“本王只是凭借一点线索,帮他找到了一些证据而已。”

向姨娘焦急不安,她四处张望,看到一名人影,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毫不犹豫地指向那人,高声喊道:“是他!他就是千面鬼手,是他杀了大夫人。”

段宜宣冷冷地提醒她:“向姨娘,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段宜宣嫌弃的看了向姨娘一眼,转过脸去冷言道,“天盛律法,杀人者死罪,污蔑也是重罪。”

向姨娘转眼又看到躲在夏岁欢身后的丫鬟余柚,走上前想去拽余柚。余柚被夏岁欢护在身后,她近不得身,只好站在原地,急声责问:“余柚你这死丫头,你不是说是他杀了夫人,是他拿了双荷璧,你快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