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包厢明显经过了改造,楼上已经入座了很多人,大家彼此之间谈笑风声,饮酒作乐,气氛好不融洽。当然,若是你不想与人攀谈,拉上身边的屏风即可。
当然,这一类多半是害羞的少女,男子来参加这种诗会的主要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吟诗,更是为了展示才华吸引女子心仪。
更热闹的是,在二楼中央,还有一群打扮妖娆的女子在翩翩起舞,还有一位长相惊艳但不知名的女子正在抚弹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瑶琴。
琴声悦耳,李逍遥瞬间体会到了古人的乐趣。
男人的见色起意,只是为了满足肉体上的欲望,而这般美人独奏,佳人起舞,才是真正灵魂上的享受。
李逍遥与阿宁落座,拿起小二准备的酒,为他与阿宁分别斟满。
“李公子,阿宁从不饮酒。”阿宁笑着将酒杯推了回去。
“诗酒会,怎能无酒?”李逍遥再次将酒杯推了过去。
“只为诗,不为酒,有何不可?”阿宁反问道,她喜好的是诗词,不饮酒一样能做出好的诗词。
“得即?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来明?愁。”
李逍遥直接掏出了一首劝酒诗,随即也不再看阿宁,将目光转向了那抚琴女子,一口饮尽杯中酒。
美人配酒,越喝越有。
倒是阿宁被李逍遥这首诗弄的心思百转千回,想不明白李逍遥这个并不老成的少年为何随口就能做出如此名句,她美眸盯着李逍遥的侧脸看了许久许久,随后真的端过了李逍遥为她斟的酒,想要学着李逍遥的豪迈一饮而尽。
只是刚喝了一口就呛的不行,白酒的辛辣刺激的她脸颊通红,半天才缓过来。
然后嗔怒的给了偷笑的李逍遥一个白眼。
“酒有千般滋味,不同的心情便是不一样的味道,但只需一口,你便会记住一生,女子慎饮。”
李逍遥又装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指点道。
阿宁恨不得将那一坛酒砸在李逍遥脑袋上,刚才劝她喝酒的是李逍遥,如今告诉她女子慎饮的还是李逍遥,这家伙怎能如此反复无常。
但阿宁也被李逍遥勾起了兴趣,酒真的有千般滋味吗?
当阿宁不信邪的品尝了五六七八口以后,终于对李逍遥的谬论死心,这酒除了辛辣刺喉,没有一丝令她留恋的味道。
阿宁目光随着李逍遥转向了那抚琴女子。
“莫不是李公子看上了那抚琴女,眼神都舍不得离开。”阿宁调侃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欣赏的是她的琴声,只有你这思想肮脏的人才会觉得我是贪恋美色。”
李逍遥故意与阿宁碰了一下杯,一脸正经的揶揄道。
“你……你……”
被李逍遥说思想肮脏,阿宁气急,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无能狂怒,只能将怒气发泄在酒杯之上。
不消多时,一曲完毕,那抚琴女子转身离去,伴舞的女子也相继告退,另一位红衣女子走了上来。
“各位公子小姐,不知对凝烟姑娘的琴声可否满意?”那红衣女子笑着问道。
“凝烟姑娘的琴声,当得起我们长兴镇第一人。”
“太满意了,凝烟姑娘的琴声……”
各种赞美声不绝于耳。
“既如此,为何凝烟姑娘曲毕,各位连微薄的掌声都不愿意贡献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太过沉浸于琴声之中,纷纷道歉,然后双手使出吃奶的劲拍了起来。
阿宁觉得既好笑又新鲜,看的津津有味。
“好,如此也不辜负我们凝烟姑娘的一番美意,那接下来还是进入我们今日的主题,以诗会友。”
随着红衣女子话落,又有几人被接上了二楼,显然都是有些诗词功底的。
那红衣女子环视一周,展开手中的宣纸,然后固定好展现于众人眼前。
“山水”二字映入眼帘。
山水田园诗,任何时代都是主流,也是世人最喜欢的一类。
“以山水为题,便不用小女子多做解释了吧,本轮诗词最佳者,凝烟姑娘可入其包厢,与其饮酒至结束。”
随着红衣女子说完,很快就有人出来跃跃欲试。
能得凝烟姑娘共处一厢房,先不论能不能一亲芳泽,至少以后在长兴镇有吹嘘的资本了,而且是可以吹很多年的那种。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待我数一数,四五六七八。”
李逍遥刚入口的酒,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吟诵的诗差点把眼泪呛出来,这是什么牛鬼蛇神?
“这位兄台,是让你写山水,不是让你数鸭子。”有人毫不留情道。
顿时全场哄然,被这不伦不类的口水诗挑起了兴趣。
“鸭子在哪里游?难道不在水上吗?”
那人倔强道,随后气愤的转身退去。
李逍遥也莫名好笑,说的好像没毛病。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
“长兴镇外长兴山,长兴山下长兴湖。
湖中尽是桃花雨,唯有长兴不有忧。”
这人貌似有点东西,但不多,颇为倨傲的朗诵着他的临时杰作。
瞬间掌声雷动,临时作诗,能达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而且看样子这人大家都非常熟悉,所以自然也不吝啬廉价的掌声。
李逍遥笑了笑,关于山水的大作太多,他记忆中也有不少,也准备上去来一首佳作,不为别的,当然是为了让那个凝烟姑娘过来陪酒啊。
不花钱的公主,谁不喜欢?
然而李逍遥刚走到一半,又有一人迎面闯来,看到李逍遥想要捷足先登,那人一把抓住李逍遥的衣角,隐蔽的以眼神威胁了李逍遥一眼,然后快速走到红衣女子身边,志得意满的展开折扇。
“山雾清风几缠绵,飞鸟横渊不知怜。
日出潮落同舟济,归于长兴起于缘。”
这人显然是真的有些文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般诗,已然非常了不得了,李逍遥心中都有些佩服,他只会借鉴,若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怕是最多只能做出门前大桥下那种口水诗。
“不愧是齐大才子,这随口一首诗,足以当得起今夜之最。”
坐在前面的一位锦衣玉袍的玉面公子以扇击掌,毫不吝啬的吹捧道。
“刘公子谬赞了,随口一作,不足挂齿。只是方才我观这位背剑的公子也想上台?阁下可是读书人?”
那姓齐的大才子不知为何,竟将矛头对向了李逍遥。
(自己兴起做的几首诗,哈哈,希望还能入各位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