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媞担心暴露太久会造成没必要的麻烦,她招呼宋简等人先进屋整理,待人少些的时候再从后门出去。
至于那只兔子,他似乎是被战斗吓到了,以至于一直躲在运动鞋区的货架底层,还是宋简攥着他的耳朵抓回来的。
“你动啊,你怎么这会儿不动了。”莱昂气的锤了一拳兔子,“你刚才不是挺能跑的吗
“它应该是感应到了假人因此才跑的,毕竟他的武器被我们换成了怀表。”顾媞说着看了看那只破掉的菜刀。
宋简见这菜刀彻底报废,便找了个空鞋盒递给顾媞。
“厚葬了吧。”宋简打趣道。
顾媞双手合十,随后将鞋盒塞进垃圾桶里。
众人稍作休息,白堕瞥了眼回到仓鼠球里的哆哆,边填装子弹边说:“这耗子虽然战斗强,但智力不太行啊。”
“怎么不行?”孟景析有些不服气,“我觉得比你可靠谱多了。”
顾媞见两人又吵了起来,也没拦着,而是检查起了自己的东西。
弹力球和本子虽无大碍,但剩下几样东西的结果就不太好了。
水性笔虽然看上去能用,但由于笔帽在撞击时不慎碎掉,导致笔尖恰好戳破了染色剂。
而染色剂很不幸的尽数洒在八音盒玩偶身上。
所幸玩偶的脸并无大碍,只是身上的裙子却被染了颜色。
原本天蓝色的洛丽塔套裙这会变为了薰衣草紫,顾媞上手摸了一把,染色剂已彻底干掉,看样子想把裙子洗回来是没戏了。
可她分明记得当时南瓜头仅用了一滴就把手套染成了绛紫色,怎么这半瓶多的染色剂尽数用掉,也只把玩偶的裙子染成了薰衣草紫?
她抽出包中的内胆看了看,内胆居然一点事没有。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对方说的那句话。
‘贵族只穿紫衣服。’
莫非是这紫色的符饰就是开启城堡的钥匙?
只可惜现在即便拿到了后面的入场券,但脱离不了购物中心一切都是空谈。
顾媞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此时正是午夜1点36分,距离他们战斗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而后她又看了一眼哆哆,假设变身时长不算的话,那今日哆哆应该还能再战一场。
“我建议你不要冒险,”宋简这边刚帮顾媞检查好手枪,他反手将弹匣推好后塞进顾媞包里,又细心地把保险栓推上说:“毕竟横跨了两天。”
“你怎么能猜到我在想什么?”顾媞不满的嘟囔着,顺手将那小瓶彻底报废的染色剂抬手丢进了垃圾箱里。
“你一边看着孟景析的仓鼠,一边看手里的时间,想联系不上都难。”
宋简似乎有些口渴,毕竟他刚才可是切了半天脑袋。
他见莱昂递来水壶,并没有接过,而是转手递给顾媞。
顾媞也没客气,她洇了洇嗓子说:“我们现在去哪儿?”
宋简见她问自己,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对着白堕问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惹他们生气?”
他们指的自然是酒盅。
“这个嘛,按理说玩家跟怪物的乱斗理应很有看头,但刚才到后面几乎是我们单方面压着对方打,后勤组跟技术组怕是又要骂街了。”
白堕看宋简意味不明的笑笑,冷不丁的打了个颤说:“哥,别告诉我你又要搞破坏。”
宋简并没有理会白堕,而是看向顾媞说:“我有理由推测接下来购物中心内大概率会出现新的怪物,还是战斗力很强那种。”
“你的意思是?”顾媞也被他整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种时候兴许人要比怪物好搞定罢了。”
宋简这番听上去有些意义不明的话让大家都有点云里雾里。
顾媞想着,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张脸。
“我们会不会遇见那个渔夫帽?就是下巴上有疤的那个人。”
顾媞对着自己下颌比划了一下。
“他们本就破坏了直播原有的规则,现在我们又搞得酒盅失去了大量对抗玩家的道具,以我对浮蚁性格的了解。”
宋简话没说完,顾媞便打断道:“这是要养蛊的节奏啊。”
然而她话刚说完,宋简却摆了摆手。
“抱歉,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宋简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孟景析和莱昂听得,毕竟吓到他们对接下来的行动可没好处,但顾媞跟白堕却不这么想,他俩一致认为宋简的担忧合乎情理。
待走廊内再度恢复宁静后,顾媞等人才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
之前留在外面的假人残骸这会还没被完全清理掉,塑料质感的断手断脚散落的满地都是。
顾媞见有组参赛者还在地上搜罗着,似乎是想要碰碰运气的样子。
她本想绕路走开,却见那些人手里并没有武器,便悄声来到了对方身后。
“你好——”顾媞小声呼唤。
“啊!!!!”男人被顾媞吓的原地跳起,他几乎手脚并用的向前爬了数米才停下来。
其余两名队友见顾媞等人出现,也都跟着见了鬼似的忙退开好远。
“抱歉,”顾媞挠了挠头,满脸真诚的说:“请问方便的话,可以跟你们咨询些事情吗?”
那三人面面相觑,最终将一个看上去稍微孔武有力些人推了出来。
“你、你、你要问啥?”那男人警惕的看向顾媞,好像生怕她下一秒把自己吞了似的。
顾媞内心腹诽,我有这么惊悚吗。
“请问你们在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一组装备精良的参赛者,里面有个个子最高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
三人再度看向彼此,男人磕磕绊绊的说:“没,怎么了?”
宋简见顾媞这么问,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珠子晃了晃。
六只眼睛顿时被吸引过去,上一秒还有些紧张的气氛立刻变得轻松快活起来。
“大哥有事就说。”男人搓了搓手掌。
“你们想不想要珠子?”宋简明知故问。
“想!”三人齐声附和。
“我有个委托,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宋简说着先将手里的珠子往前探了探,见对方伸长脖子,又收了回来,“虽然并不难,但如果你们拒绝我也可以理解。”
“哥,你只管说,我们尽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