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喊了一句，让公主把灯光再调亮一些。
我屏住呼吸。
陈颂文作为东道主，率先给刘云挑选起来。
他指着一排女孩，细细询问，甚至起身凑得近近的，变态般在挑剔皮肤之上有无瑕疵。
我坐立难安，脸臊的灼热，我甚至觉得自己就站在那排女孩中间。
虽然我现在坐在沙发上，但本质上，区别大吗？
我余光中看到一根根雪白小腿，往包间门口移动。
女孩们尽数出去了，又换了一批新的。
就算有好的，男人们也不会选，他们现在最想做的是把所有女孩全部排查一遍。
总量上去，再谈质量，要做到心中有数嘛，这么严谨的事情哪能草率。
钱琳给刘云点上一支雪茄，朝我说“就当进澡堂子，现在啊，都这么玩，你以后跟着陈总，免不了的。”
当换到第三批的时候，刘爽进来，着重介绍了一些女孩的特殊技能，以及擅长的一些游戏。
这些所谓技能，游戏，让我大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如坐针毡。
我正盘算着过一会怎么找个理由出去躲一会，或者干脆说自己不舒服趁早回家。
这时候就听陈颂文惊呼一声“还能开啤酒瓶，厉害，厉害啊。”
我抬头，看见一个女孩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陈颂文选了她，但自己不要，安排到了刘云身边。
刘爽说开啤酒瓶盖是压轴节目，消费不到一定金额，人家女孩表演不了。
众人再次哄笑……
几个女孩岔开双腿正着，或反着坐在男人腿上，伸手勾住男人脖子。
公主也再次把灯光调暗，五彩的霓虹光柱在包间中来回闪烁。
陈颂文唱了一首歌的功夫，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随即朝我说
“筱雨啊，你跟我一起去接个人。”
这话让人如释重负，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抓紧离开钱琳口中的这间“澡堂子”。
管他接谁，我急于出去透透气。
跟着陈颂文来到门口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等在那里。
他穿了一身休闲西装，个子不高，脸却很长，比喻成马脸也不为过。
“筱雨啊，这是咱们集团的大领导。”陈颂文一伸手将我轻轻拉到前面。
马脸男人笑着说“什么大领导，过不了多久你是我领导。”
而后，二人寒暄，我才知道马脸男人姓张，是L省报业集团的办公室主任。
省报业集团下属单位数不胜数，只是我熟悉的就有二十多家。
除了两个当家报社之外，还有机关报，内刊，印刷厂，出版社，各类网站，电台。
甚至还要成立房地产企业，以及地产中介公司。
陈颂文属于集团下属报社的一把手，他这次努力挤进领导班子，就是想抓起成立地产公司的大蛋糕。
俩人又说了几句，马脸男冷不丁说“筱雨的记者证我给一并解决。”
我见准时机，学着别人献殷勤的样子，狠了狠心，主动伸出双手，一下把张主任的手握了起来。
“谢谢张主任，以后还麻烦您关照。”
张主任很是受用，咧开嘴下巴突出显得脸更长了，对着陈颂文说“调教的不错嘛。”
调教二字他话音婉转，故意加深，心里想的什么龌龊事情一目了然。
办公室主任，我想平日里应该是个办事周全，低调之人，但无论谁人来到这夜总会，一受周围气氛熏陶，就漏出底色来了。
男人本色，我想起李卓然附在我耳边的，那句温热瘙痒的话。
两个男人携手进了夜总会大门，我则跟在后面，刚进大厅就看见闫彤彤穿一个肉色紧身吊带，扶一名喝醉酒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往外走。
她这衣服，像极先前让我丑态百出的睡衣旗袍。
哎，痦子女人还是要找的，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陈颂文进了领导班子，我也要快速成长起来。只有当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查清所有真相，才能免受别欺辱。
“陈总。”我朝陈颂文喊了一声。
陈颂文回头，脸上还挂着与张主任攀谈间的笑意。
“我去个洗手间。”我朝二人说。
张主任笑着摆摆手“包间里有的。”
他刚说完，陈颂文眼睛一亮，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把搂住张主任的肩膀。
狡黠之色难于言表“张主任。依我看，还是让王记者去大厅厕所吧，嘿嘿，包间那茅房去不得。”
“哎？”张主任先是疑惑一声，可他本就是反应迅速之人，随即快速明白过来，放声大笑。
“哎呀，是啊，你看我，包间厕哪是拉屎屙尿地方，那可是男女混用双人间。你别说啊，这花样太多，我上次就没忍住，实在等不到完事出台，这会儿里面怕不是有人干上了吧……”
张主任开始大放厥词起来，我在想，为何我遇到的男人均是这等流氓本色，可转念又想，陈颂文的朋友总归都是一类人的。
“筱雨啊，你自己去厕所，可得注意着点，别让人把你当了小姐动手动脚。”陈颂文说完，继续保持搂着张主任肩膀动作，并排进了包间。
我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转身往夜总会门口走去。
还好，并没有错过闫彤彤。此时她送下客人，正从门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