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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披轻甲转身走出幽囚狱的男人,刃眸光闪了闪,低下头拆开程澈带来的食物和酒。

“他是不想理我了还是真的去找牌搭子了?”程澈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摸着下巴弯着眼睛笑着开口,“我觉得他是去找牌搭子了。”

闻言,刃轻哼一声,“别笑了。”

越笑越瘆得慌,总感觉这狗东西要作妖。

“喝醉了不好控制脸上的肌肉啊……”程澈双手撑着下巴,用力揉脸颊,“虽然我没喝醉的时候也控制不住。”

没喝醉,无法控制,面瘫。

喝醉了,无法控制,表情多得像个傻缺。

刃沉重叹息,转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场景,沉声发问,“你知道长生种吗?”

“知道,看过一点相关的资料。”程澈点点头,伸出手看了看。

手上套着一层来自卡芙卡推荐的手套,将掌纹指纹尽数遮掩,“但是我觉得我不是。”

刃眼皮跳了跳,“你觉得你不是长生种,但是……”

景元应当不会连令使都无法分辨。

“哥,别说了,你们这些人都挺奇怪的。”程澈转头,弯着眼睛看着刃,“我才……”

程澈顿了顿,继续道:“十几岁,从娘胎出来还没二十年呢,说我长生种有点过分了。”

他上哪儿知道去。

虽然毒奶也是奶,但不能因为他是个有毒的奶妈就骂他老不死吧?!

刃:……

毛头小子!

刃侧头看了程澈一眼,从袋子里面翻出一瓶眼熟的矿泉水扔给程澈, “他查不到有关你的任何东西,在星际和平公司那边也没有任何信息,所以他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程澈点点头,又摆手,“我不想喝这个。”

刃:……

刃左右看了看,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你当这是在外面?!”

还长生种?!

这就是个毛头小子!

还挑食!!!

“我才不喝龙的洗澡水,谁知道你们这里的龙是不是个丑家伙。”程澈嫌弃地皱皱眉,“我都没有见过。”

刃:……

刃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眼眸盯着程澈一时之间有点失语。

这话说的,长得好看点就能喝了?

“砰——”

一声轻响,带着牌搭子走进来的景元脚下一个踉跄,脑袋磕在一旁的石柱上面。

他,听到了什么?!!

星核猎手这个新成员为何画风如此清奇?!

伤害云骑军的时候不是挺帅挺正经的吗?!

“本座的卦象之中可没有来幽囚狱玩帝垣琼玉这件事。”粉头发的女孩子矜贵且高贵,迈着稳重的步伐跟着景元走进来,“不过你已第一百二十三次答应我举荐我接任将军之位了。”

“符卿对无法占卜的意外不感兴趣吗?”景元摸了摸脑袋,叹息一声后走向幽囚狱深处,无奈道:“符卿也没有占卜出今日幽囚狱的客人不是吗?”

“有点兴趣,但不及对将军之位的垂涎。”少女头上的流苏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嘴角似乎带着一点笑意,“景元,但今日的占卜之中你似乎有血光之灾?”

闻言,景元微微挑眉。

他挥挥手,任由身后几名云骑军搬运着四四方方的桌子和帝垣琼玉,轻笑道:“血光之灾看来应验了啊。”

景元摸了摸脑门,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撞了一脑袋的柱子,转过头看着身处幽囚狱法阵之中的两个男人。

坏了,他堂堂罗浮将军有点不能直视鳞渊境了。

洗澡水什么的……

景元揉了揉脑门,挥退云骑军之后坐在了方正的桌子一方,“已经按照客人的要求做了,客人是否可以履行承诺了?”

“好的呢。”程澈脸上露出笑容,下半张脸上的面具镂空处隐约看到一点小小的酒窝,“果然凯亚哥哥是好人。”

景元:……

凯亚是谁?

根据上下文,凯亚是他。

但是他不叫凯亚,而且为什么要喊他哥哥?!

景元微微眯起眼睛,眼下一点泪痣似乎为这张脸带来一点玩味。

程澈从纸袋之中摸出一罐酒,坐在了景元的对面,抬起头认真道:“你等我想想我用哪个网名……”

脑海之中回忆着从游戏到神话,努力寻找一个熟悉的名字。

哎,痛苦。

普通人哪儿有乱七八糟的名字可以用啊。

景元抿抿唇,眼神诡异。

还要找?

又和甜甜花椒椒花骗骗花一样来糊弄自己对吧?

程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菲尼克斯,叫我这个名字就好。”

说自己长生种,那索性不死一下。

神话之中的不死鸟,和乌鸦一样都是鸟,还不死,挺好的。

用凤凰也可以,但是程澈觉得自己不配,不能给老家神兽丢人。

景元:……

景元沉默半晌,眸光看向刃,“能信吗?”

虽然刃在仙舟是罪犯,但是现在大家都坐在同一张牌桌子上了,透露一点点无关紧要的消息没问题吧?

刃:……

问他干什么?

说得好像他很了解程澈一样!

他刃也不知道啊!

刃转过头,看着程澈,“能信吗?”

程澈抿唇,看向一旁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某个粉头发女孩子,“你觉得能信吗?”

看起来很好看,但发色饱和度要比三月七高一点。

闻言,符玄轻哼一声,“法眼之中你浑身上下全是谎言,但……”

说到这里,符玄转头看向景元,“你想要的信息,是真是假根本没区别吧?”

“符卿所言在理。”景元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牌,“一个背景是一张白纸的星核猎手,无论添上什么,都算有效的信息。”

说到这里,景元微微侧头,看着程澈露出玩味笑容,“你说对吗?骗骗花?”

“……”程澈眼神闪了闪,笑容更深,“犯罪者当然要神秘一点了,要不然被抓了怎么办?”

程澈转头看了一圈环境,熟练地将面前的牌码放起来,声音突然变轻,“不过是好人的凯亚哥哥能给我一张床垫吗?地板有点硬。”

景元:……

“我叫景元。”景元深吸一口气,挥挥手。

幽囚狱环境确实还算人道,但是他们确实没想到还能有人自投罗网。

失策失策啊……

“好的。”程澈轻笑一声,举起酒瓶喝着,玩味的目光落在景元脸上,“景元哥哥。”

多好看的头发啊。

白色的蒲公英才算正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