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森,下午下了工,你别上山捡柴火了。”
看大狼狗那疲惫的面容,罗敏颜是真的心疼,白天干活,下了工他还要上山挑柴,晚上等她睡觉了,又悄摸去黑市,
罗敏颜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人也不听,天天这样劳累,身体哪里扛得住。
陈凯森大口大口吃着媳妇带来的饭菜,点了点头,“知道了媳妇。”
罗敏颜再次提醒他,“你别说光知道了,我说的话你要听进去,
你身体要是有啥好歹,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守寡,我自个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带着俩孩子出嫁,让你的崽喊别人爹。”
安安眼睛滴溜溜一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容纯真可爱,“娘,我还有机会换爹吗?”
乐乐小可爱纠结的拧眉头,“娘,要是换爹的话,你可得找一个比爹更帅的,太丑的爹我们不要。”
陈凯森:“……”可真是他的好大儿啊!
罗敏颜:“…………”崽崽真是孝出强大。
听到媳妇的话,陈凯森急了,他是个自私且有占有欲的人,自己就算死了,也想拉着媳妇一起,当然这些是他压在心底的阴暗面,
现在有了媳妇、孩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媳妇,我都听你的,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不仅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还要长命百岁,这辈子让媳妇都没有机会改嫁。
敏敏只能是他的!
自己虽然不停的忙活,可陈凯森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每天都干劲十足,
以前拼命是为了拉扯陈静长大,现在是为了养活媳妇、孩子。
他习惯了忙忙碌碌,要是稍微空闲下来他浑身不得劲。
罗敏颜说这句话只是想让他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看他急了,给他夹了一块里脊,
“你本来就是要听我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算再能干,也得休息,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可是我和孩子的依靠。”
“是,是,都听我媳妇的。”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着午饭,吃饱,歇了一会罗敏颜、陈凯森继续干活。
下午太阳太晒,罗敏颜没让俩孩子下地, 叫他们提着装有饭盒的篮子回家去了。
都说农民辛苦,真正干过农活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和苦楚。
罗敏颜这才干几天,就觉得自己废了,她干的还是一些轻省的活,
和陈凯森他们干的那些重活比起来不值一提。
每天下了工回家,吃饱饭罗敏颜都没精力陪两个崽崽玩,基本都是上炕就入睡。
媳妇不让他太劳累,陈凯森每天下了工哪也不去了,做晚饭,做家务,陪俩孩子玩,一刻也没闲着。
陈静和周大兵休息日抱着孩子回来,农忙时节,罗敏颜和陈凯森都没空在家和他们聊天。
“小静啊,你和大兵想吃点啥就自个做点啥,我和你大哥先去上工了。”
陈静知道农忙的重要性,“嫂子,你们去吧,饭菜做好了,我再送过去。”
姑姑回来,安安乐乐俩孩子可高兴了,陈静平常对这两个双胎侄子也是疼爱的紧,
这一趟回来,给他们买了不少了零嘴,还做了两套衣服。
安安乐乐今天哪也没去,就在家黏着陈静一口一个姑姑喊个不停。
俩孩子越长大越像陈凯森,陈静每每看到两个侄子就高兴。
陈静回来一趟,也没闲着,午饭让周大兵做,她带着俩侄子去自留地把杂草除了一遍,又浇了一遍水。
至于家里被她大哥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是想干活,也找不出活来干。
下午她让周大兵在家带孩子,她下地干活去了。
“小静,你好不容易有一天假,好好休息多好啊,还出来干活干啥,这太阳多晒啊,回去吧,家里不缺你干的这点工分。”
要不是农忙,她自己都不会下地,陈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罗敏颜哪能让她下地干活。
陈静哪会愿意回家,她想着自个能帮哥嫂挣一个工分算一个工分,
再说了哥嫂在地里忙活,让她在家待着她哪能待得住。
自己是被大哥养大的,陈静只要一有时间,她就想回家帮哥嫂干活。
说不动她,罗敏颜也就没再说她。
晚饭是周大兵做的,罗敏颜他们一回来就闻到了香味,
“大哥、嫂子,小静,吃饭了。”
周大兵和陈凯森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主,饭桌上都是罗敏颜和陈静的声音,
还有俩孩子吃饱玩闹的欢声笑语。
吃饱,罗敏颜回屋给陈静装一些吃食让他们带回去,
每次回来嫂子都大包、小包给她装东西,陈静挺不好意思的,“嫂子,你可别装了,这些吃的留来给安安乐乐吃。”
“家里还有,嫂子给你的,你就拿着。”
罗敏颜不跟陈静墨叽,直接让陈凯森把东西绑在自行车前杠上。
“小静,天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粮食不够了,你们再回来拿。”
接下来的几天罗敏颜干完活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家里的收音机。
她抬头看屋里的日历本,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媳妇开收音机,里边的内容陈凯森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虽说还没有明确的下达文件,可陈凯森经常在市里,县里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加上媳妇一直看书,还不忘叫上他,陈凯森问出心里的猜测,“敏敏,不是要恢复高考了?”
罗敏颜点了点头,“应该是,国家想要发展,就需要大量的人才。”
罗敏颜没有说太多,陈凯森也懂其中的意思。
不止罗敏颜和陈凯森知道恢复高考的消息,知青里有那么几个家世好的知青也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
信里也没说太多,只是强调他们干农活之余不要忘记学习。
以前家里人寄信来哪说过这样的话啊,稍微想想就能琢磨出父母的意思,
这不,下了工,就有两个女知青来家里找罗敏颜借高中课本。
陈凯森有个虎崽子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他在外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知青们都挺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