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茯苓赶紧给黎母吃定心丸,“娘,您闺女不是那样的人。”
闺女这样说,黎母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闺女不是拿人耍着玩就行。
黎父在旁边修桌子,把工具放下,“茯苓啊,有空叫建国这孩子来家里吃个便饭。”
“嗯。”黎茯苓应声。
…
罗父瞄了一眼堂屋上的挂钟,放下烟杆就说自个要出去忙了。
“爹,您去哪?”罗敏颜掀开门帘探头出来问道。
她记得今天村里是没什么事的,秋收刚忙完,她爹这个大队长是可以好好歇两天的。
“上头安排了几个知青下来,我去接他们。”说起知青罗父就头疼,这些个城里娃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比他闺女还娇弱,下乡来干啥?
知青?罗敏颜沉思,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知青下乡。
他们大罗村已经有五个男知青、四个女知青。
当然这九个知青下乡年限也不短了,有几个男知青……女知青觉得日子没了盼头 。
回城无望,已经和本村的村民结为夫妻,现在知青社就剩两个男知青,一个女知青。
现在冷不丁的又有知青到他们村,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大嫂今天回娘家,二哥老早就不见人影,罗父去接知青,罗母出去换鸡蛋了。
家里就剩罗敏颜一人。
罗敏颜把高中课本合上,把房门关上,躺在床上,用意念数了数自己丢在空间里的钱,有七百三十块。
她现在也算是有钱的小富婆了。
不过这点小钱远远不够,她得赚更多的钱,等改革开放,给自己和家人买几套房子,一家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过辛苦。
好在她有空间的千万物资,拿出来和陈凯森交易还是很安全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要是陈凯森,罗敏颜就觉得很安全。
他明明是反派,是最危险的人,但是现在面对他,罗敏颜只觉得莫名的心疼。
是的,她好像在心疼他。
心疼他的童年遭遇,心疼他这些年来的孤苦无依……
越想罗敏颜的脑子就呱呱疼,午睡也睡不着。
罗敏颜干脆起来冲了个澡,走去村委会那边。
林巧巧是会计,现在正在苦哈哈的算账。
看到罗敏颜来就像是看到救星,“敏颜,你过来帮我瞅瞅,这里我是不是弄错了?”
罗敏颜拿过账本,帮她一一核对账,不一会就找出关键,“这里你忘记算了。”
—
秋收忙完村里放两天假,这两天大伙都不用上工。
罗父想找两个后生和他一起去车站接人,走了一圈,村里后生没一个在家的,牛车赶到村口,看见陈凯森,罗父逮着他,“凯森啊,陪我去车站接几个知青。”
陈凯森面无表情点头。
罗父是个会甩活的,挪挪屁股,让陈凯森来赶牛车,美名其曰,年轻人干劲多,他这个老头子没力气。
陈凯森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罗父倒是一直叨叨个不停。
车站!
三男两女,五个知青烦躁不安的在各自行李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都半天了,比我们晚下车的知青都有大队长来接了,接我们的人还没来,这也太不重视我们了。”王翔插着裤兜,仰着下巴和旁边的人说话。
迟心捏着嗓子,含羞看了他一眼,附和“就是,我们可是下乡建设农村的知识青年,等了半天还没人来接,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罗父到了车站,大嗓门一喊,“大罗村的知青,到这来。”
王翔艰难拖着自己的大包行李,带着满腔怒气,“你怎么才来接我们,你不知道我们等了半天吗?这太阳多晒,我们都晒黑了。”
罗父正想抽口烟歇歇,突然被这娃娃指责,下一秒拿出大队长的气势,“你们等了半天咋了?你们当我这个大队长是闲人,啥事不用干光掐点来接你们就行了是吧?
你们是下乡干活的,不是来享福的,等会把行李扔上牛车,你们跟着牛车走回去。”
本来还想让他们轮流坐牛车,现在也不用了。
罗父扫了一眼这几人就知道这些不是安分的。
王翔觉得这个大队长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他们,很不服气,“大队长,你故意难为我们这些下乡知青,信不信我去知青公社举报你。”
罗父气乐了,“去,去,赶紧去,识路吗?用不用我送你去?”
迟心扛着行李袋,虚弱站在大队长面前,捏着娇滴滴的嗓音,“大队长,我身体不好,能不能让我坐牛车!”
罗父退后一步,白眼连翻了几个,“身体不好还下乡干啥?这不是耽误干活吗,还想坐牛车,你知道这牛有多金贵吗,都跟着牛车走。”
罗父把几人的行李丢上牛车,让陈凯森慢悠悠赶着牛车走了。
王翔还以为大队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让他们走回去。
他问过老乡了,这里到大罗村,走着去起码要两个小时,他们要真腿着走,脚不用要了。
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身体已经够累了,这会那还有力气走。
“王翔你还不赶紧和大队长道歉,都是因为你说的话惹大队长生气了,他才不让我们坐牛车的。”牛车越走越远,其他几个没吭声的也急了。
要不是这个王翔乱说话,他们早就在牛车上坐着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追着牛车跑。
“我刚说的话你们不是挺赞同的吗,现在反过来怪我了,你们可真行。”王翔气绿了。
五个知青相互责怪。
牛车走了一会,发现后面这几个知青没一个能追上来的,罗父对他们几个的印象更差。
“凯森,等等他们吧。”
“牛车停了,我们快走过去,说不定大队长改变主意了。”
等他们快走到牛车的时候,罗父又让陈凯森赶牛车走了。
几人又扑了个空。
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几个知青累得气喘吁吁。
到了村口,罗父才让几人上牛车。
把人带到知青宿舍,罗父板着脸,“这就是你们的宿舍,缺啥少啥自个想办法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