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机场。
一架大型波音客机划破夜空,缓缓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
许寻此时刚从苏落那边看望完小baby回来,却发现天突然阴沉了下来。
不过也不奇怪,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阵雨,再加上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许寻看着迅速遮挡住月亮的乌云,已经微微开始起风的空气,脚下的油门又压了压。
车子一路提速,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风从最开始的拂动树叶逐渐变的呜呜作响起来。
陆靳深关紧了家里的门窗,拉上了窗帘,然后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苏落正半卧在柔软的大床上看书。
书是从陆靳深的书柜里拿的,是一本经济学的专业书籍。
怀孕的这段时间,苏落几乎将陆靳深的所有藏书都看了个遍。
用陆靳深的话来说,现在就算的苏落去国外名校拿个经济学硕士的毕业证都绰绰有余。
走到床边,陆靳深俯身吻了吻苏落的额头。
“告诉你一件事情。”
苏落的目光从书本中挪开,抬头看向陆靳深:“什么事情”
“说了你不许生气。”
苏落眉梢微挑:“这我可无法给你保证,你得先说说看。”
看着苏落眉目中锐利冷静的神色,陆靳深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他这哪是在照顾一个坐月子的产妇他这分明是在照顾一个霸道女总裁。
见苏落软硬不吃,陆靳深只能把这个隐瞒了一个月的事情说了出来。
“汪槐,今天应该要回来了。”
此时,天空一阵闷雷轰然落下。
苏落握着书本的手骤然用力。
“他今天回来那许寻.......糟糕!!许寻不是说上周宋辞风向她表白了吗”
窗外,已经是电闪雷鸣。
雨滴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在了窗户上。
好在此时许寻已经离家不远了。
然后当许寻的车行驶到小区门口时,却发现保卫亭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辞风你怎么在这里”许寻赶紧踩下刹车,降下了车窗。
此刻雨滴已经变成了雨幕,车窗多开一会就把车座给淋湿。
宋辞风拎着手中的保温壶,坐上了许寻的车。
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宋辞风下车后,将保温壶递向许寻。
“上周不是说给你尝尝我妈炖的拿手鸡汤吗我妈今天刚好又做了一份,千叮咛万嘱咐,要让我给你送过来。”
许寻看着宋辞风手里的半旧保温壶,嘴角抿了抿。
她当时说想尝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被他记在了心里,还惊动了他妈妈。
见许寻有些犹豫,宋辞风将保温壶强行塞到了她怀里。
“行了,保温壶先放你那里,下周一上班了你再还给我。”
说罢,宋辞风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身打算回去。
但此刻外面已经是风雨交加,而来的路上他明显也挨了淋。
“等等!”
许寻说完这两个字就有些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是要让宋辞风等什么。
见宋辞风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自己,许寻这才挠了挠头,吭吭哧哧道:“那什么,现在外面雨太大了,你打不到车的。我跟我上去歇会,等雨小点了再走吧。”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电梯。
轿厢里异常安静。
许寻低头看着保温壶出神,宋辞风则垂眸看着她。
楼层不断攀升着,然后停在了十九楼。
电梯门打开,许寻率先走了出来。
然而在距离她家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许寻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自己家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此时,外面的雷声更加暴烈。
狂风卷着骤雨,犹如巨人发出的呜咽和嘶吼。
顺着走廊的灯光,许寻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
短发,风衣,工装裤,短靴。
五官轮廓深邃桀骜。
带着些许痞气,更多的则是不知从哪里打磨出来的戾气。
这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但偏偏许寻却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疼。
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但偏偏许寻的记忆里确实一片空白。
那个似乎本该被填满的地方,此刻仿佛被剜去了一个大洞,永远都无法愈合。
头,又开始针扎般疼。
跟在后面的宋辞风第一时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许寻的身上。
见许寻捂着脑袋缓缓蹲下了身,宋辞风顿感不妙。
不作他想,宋辞风一个健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许寻。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情况,下一秒他便看到一个男人从走廊的阴影中阔步走来。
对方大手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几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宋辞风觉得整个小臂都快被折断了。
剧烈到无法忍耐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开抱着许寻的手。
许寻的位置几乎在瞬间完成了转变。
“你,你就是那个在国外一直给她打电话的男人”
宋辞风额头冷汗淋漓,但他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不愧是博士,还算是个聪明人。”
面对对方的“夸奖”,宋辞风没有半分高兴的感觉。
准确的说,这根本不算是夸奖,这是彻头彻尾的蔑视!
“你到底是谁和许寻是什么关系”
宋辞风再次咬牙发问。
但男人只是一声冷哼。
“我是谁的问题建议你以后再问,你现在不妨问问,许寻是谁,她过去的身份,她可曾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