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龙蓝族的水灵力,独具极强的治愈之力,治愈了大地的干涸,治愈了魔民体内的沉疴,也治愈了众魔们忐忑不安的心情……
这时,魔域之树开出最绚烂的花。这可比漫天烟花还要令魔们喜悦,狂欢。
夜无心与明郁宸同坐在高座上,看大家敬酒祝贺,酒盏交叠一杯接一杯,恍惚之间,有种自己被大婚的错觉。
不知是喝得太多,还是没有防守,又或是从未喝过魔域的美酒,她也觉得微醉,扬着微醺的美眸质问身旁腹黑的男人,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笑着把人揽进怀里,宠溺地在她耳边算着账。
“不亏的,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给你。”
突然的甜腻,让她肉麻得汗毛竖起,微醺的醉意都散了不少,怀疑他喝醉了,“算了这一世还不够,还惦记上下辈子,想的真美。”
他见诱哄不成,扳着她的脸望进他的深眸里,大庭广众使起美人计。
什么含情脉脉,深情似海,她都没看到,她只看到了他满目璀璨的星辰把她牢牢吸引,美得让她心花怒放。
她反身倾靠在他胸前,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就吻上他的眼眸,睫毛震颤的痒意勾得她舌尖轻舔。
轰,明郁宸心弦脑弦都炸了!
下面的魔王魔将魔民也都炸了,酒杯碎了一地。
这这这……君后威武霸气!
魔王们险些感动得老泪纵横,呜呜,终于有女人可以压制他们的魔尊大人了,再也不用担心闺女的安全了。
苍禾提着酒,孤零零地站在空荡荡的高座旁,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拿来的酒好像不大对劲。
该死,又被大魔医坑了!
消失不见的两人,此刻正站在魔界最高的山巅之上。这里冰雪覆盖,唯有一座冰雕的小院,遗世独立。
刺骨的寒意袭来,陡然驱散了无心的酒意。抬眸就对上一双危险的眼眸,她一凛,眼疾手快往他口中塞了一枚解酒丹。
丹药入口,喉结滚动,她一下,两下地数着,见他眸中欲色不退反倒渐浓。
“你中毒了?”
他点头,故作委屈,“中毒了,夫人可愿当我的解药?”
夜无心:“……”
想问大魔王装柔弱小白兔是什么体验?
她轻咳一下,正色看他,认真说道,“你闭上眼……我,帮你。”
他乖乖闭眼。
无心翻出丹药瓶,倒出一枚解毒丹,塞入他口中。
男人的拳头硬了。
她还怕明郁宸的功力太深厚,一枚解药药力不够,又拿了一枚,再次放入他口中。前一颗丹药还被他舌尖抵着,她伸手往里推了推,“放心吃,马上就……”
“啊!……明郁宸放开我!”
原是明郁宸趁机含住她的手,舌尖舔上她的指腹。这突如其来的电流划过全身,惊了她一跳。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俏脸绯红的样子,满意地又舔了下,成功地看见她变了脸色后,又用力咬上一口,血珠点在唇上,才放开她的手腕。
“多谢夫人的解药,味道甚好。”
无心只想把脸放雪里先凉一凉再说。
看着前边的男人春风得意地迈进院中,再次深刻体会到,纸上得来终觉浅。
在冰筑小院中,无心见到了冰塑小像,是明夫人,他的母亲。她很美,眉眼间尽是温柔,浅浅含笑里亦不乏内敛力量,也难怪可以把他教好,没让魔性操控了他。
在雪屋待了一个时辰后,两人徒步下山,不过走着的是明郁宸,无心安心趴在他背上。
听他说,幼时有一回不小心中了暗算,被好几个魔王伤得奄奄一息,母亲找到他后,拖着病躯,一步一咳地把他背上这座魔域最高的山上……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日头已上三竿,对着宽大奢华的帐幔发呆几息,意识才收拢回神。
寝殿里很安静,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起身洗漱一番后,推门出去。
听见响动,一直守在门口的苍禾立即站直身躯,恭敬行礼,“君后早!”
无心听见这一声早,眉眼上挑,望向高高在上的日头,拂了拂手,“下次别这么多礼。”
“是。”
“你家主子呢?”
“主子一早就出去处理要事了,应该要晚些回来。君后要不要先用膳?”
“不用了,现在没有胃口。”
“啊?……这么快就有了吗?”
苍禾忽然一惊一乍,搞得无心莫名其妙。
“有什么?”
苍禾目光灼热,视线小心翼翼地跳到她的腹部,“有小魔王了!”
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心想事成了。
无心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了,于是就面无表情地凝了一道雷电,轻轻弹到他思维涣散的脑门,当即把他的一头乌发劈了个全部开叉。
苍禾吐了一口黑烟,死去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目露惊恐地凝视着无心,一样似笑非笑的眼睛,苍禾不可思议地喊出,“夜宗主?”
“嗯,还算不笨。”
苍禾震惊后,恍然大悟,难怪主子之前忽然关心与紫云宗的合作,原来是有所图。
他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苍禾眼睛一亮,“我一直想知道,我怎么得罪夜宗主了,为何当初一见面就用雷劈我,今日也是。”
无心动了动手腕,没有提仙魔潭的事,轻描淡写说道,“也没什么仇,也许,大概,就是看到你后下意识动作吧。”
苍禾默默地在心里淌泪,丧心病狂,果然与主子天生一对。
他抬手一拂,把头理干净了。再次和颜悦色问话,“既然君后不想用膳,那可是想出去逛逛?还是去看看各位魔王刚刚送来的贺礼?对了,那个妩雅公主在花园里候了一个上午,君后可要见见?”
“什么贺礼?”
“什么公主?”
无心一个头两个大。
苍禾笑得一脸喜色,“当然是祝贺您和君上喜结连理的贺礼啊!”
无心:“……”
“妩雅公主也是来送贺礼的,不过她说想当面感谢您,所以特意等候多时。”
“谢我什么?”
苍禾讪笑,只道是不清楚。
“带路去看看。”
“好的,这边。”
昨夜下的雪都被今晨的日头晒干了,路边的花叶上只余几滴晶莹水珠。
刚迈进花园,亭内的人就闻声探头看来,继而就露出欣喜的笑意,起身小火箭般跑了过来,在离无心两米远的时候就扑通跪下,“拜见君后!”
无心收回往前迈的腿,垂眸看她,奈何对方拜得虔诚,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起来。”
“多谢君后。”
她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裙,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无心。
“公主有事?”
“没事,就是想谢谢君后的救命之恩。”
无心往前挪的脚步一顿,“什么救命之恩?”
“嗐,你们都不知道,昨晚要不是君后出现,我爹那个老魔头就要把我绑进魔宫了。”
说着她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明艳的小脸上还露出后怕的神色。
“绑你进宫侍寝吗?”
“对啊……唔唔……”
苍禾眼皮都快使抽筋了,这个小姑奶奶愣是没接收到,只好上手捂住妩雅的嘴。这两人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应。
他冲无心赔笑,“君后别听她乱说,君上一直守身如玉清清白白的。”
妩雅被捂得差点背过气,抬脚狠狠踩在苍禾的脚上,疼得他松开手,才大口大口喘着气说,“死苍禾,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苍禾:“……”我怕你说得多,死得快。
无心摆摆手,“闲着也是闲着,让她说吧。”
走上亭内,坐下拿了茶壶出来泡茶。
这里风景不错,晒着初冬的暖阳,喝点茶正好。
“灵茶,能喝吗?”无心看向站在对面的妩雅问道。
“能喝。”
“坐吧。”无心顺手给他们也倒了两杯。
妩雅开心坐下,接过茶就喝,然后很有眼力见地接过泡茶工作。
苍禾坚守岗位,喝过茶就把杯子放回原位。
妩雅喝过茶就开始娓娓道来她为何感谢救命之恩。
众所周知,君上他不近女色,所有爬床的女人下场都不要太凄惨,偏偏那些老魔头还恪守祖制每年都要在冬祭后送美人进宫。
昨夜轮到妩雅家的老魔王送闺女进宫,原本她都想直接卷铺盖跑路。
“我可是亲眼见过君上手撕我的好姐妹,血都喷了我一脸。”
“哦。”
无心面上没什么表情起伏,又不是没见过明郁宸把人变成一团血雾的,实在不稀奇。
见妩雅频频偷看苍禾,还带着几分娇羞,便猜她等这么久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之前被家里按着,这下有了新的转机,就急不可耐地来了。
她斜眼看看苍禾那个二傻子,连人家姑娘想等谁都弄不清楚。明郁宸是怎么把他放跟前那么久的,是生活太无聊了吗?
又听妩雅说了些魔族的风土人情和一些趣事之后,就把苍禾打发去送妩雅回府,自己则慢悠悠回到寝殿。
把自己丢在大床上,放空大脑,片刻后又回想昨夜接触祖石后发生的事。
昨日分明感觉到蝶蛊又在蠢蠢欲动,今日怎么没事?
望着手腕上沉寂的蝶纹,她觉得奇怪。
盘坐起来仔细感受,没有发现异样,难道昨日是错觉?
又拿出从墨离月那里拿回的那滴血髓,一样的血脉光泽,兴许可以用此引出剩余的。
神念一动,手中多出了一个之前用灵藕炼制的藕人,这个比较不同,用混沌青莲的青莲之气蕴养过许多遍,所以受得住强大的血脉之力,暂且用它来当容器再合适不过。
星焰燃了墨玉,只剩下其中一滴金黄血髓。她把血髓引入藕人身上,封存好。
沉下心来,凝神引动体内星焰驱逐金色血脉。
鲜血溢出唇瓣,化作一只又一只的血蝶飞入发着金光的藕人。
痛痛痛,全身上下连同脑子,都被无边的痛意淹没了。
这样的场景一直维持到月上中天还没结束,临近夜半,那金血方才挤尽。
明郁宸忽然出现在寝殿内,恰好看到最后几只血蝶翩翩落入藕人。他心口一紧,昨夜不是刚压制住了吗?怎么又来?难道是心头血也压不下了吗?
无心察觉到忽然多出的气息,收了力,睁眼看到面前站着的人,眼眸一亮,“你回来了啊!”
满目星华,全是喜色。她是真的开心,终于排出了那股力量。
“嗯,刚回来,听说你今日都不曾进食,可是身体不适。”他坐下,手指覆在她的唇上,不动声色地蹭了蹭未干的血迹。
“没有,我好得很。许是昨天酒喝多了,今日没太想吃东西。反正辟谷不食也不影响。”
“没事就好。今日那谁来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聊了聊你每年冬祭夜里纳美人进宫的事情。”
“别瞎听,都是那几个老头自作主张,与我无关。”
无心点头,表示相信,“所以你每次都把人给活撕了吗?”
明郁宸原本还有点紧张,被她这想看热闹的神色,整得一哽,没好气地说,“没有,只是让人丢出去了而已。”
“妩雅说亲眼所见的,所以你真的用手,怎么撕的?”
明郁宸无奈叹了口气,在掌心凝了一团魔气,说,“用这个。还有,那个人是男扮女装。”
提起这个他也有点阴郁。
无心一听就乐了,“男的也来?就因为他是男的,所以被你撕了?”
明郁宸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什么东西,“是他脏了我的床。”
无心两手探上他的两颊就捏了下去,“怪你太美,招人。”
明郁宸脸黑了,这是什么话?拿下两只作怪的手,当即咬上她的唇,早看上面的血迹不顺眼了。
接连几日,他都早出晚归。
每晚回来都像是个归家的丈夫与她好一阵温存,把她教得不会再分神想别的。不过知道他顶多就亲亲抱抱没有危险之后,无心的色胆又大了起来。
这不,撩着撩着,一不小心手滑进了他的腰腹,瞬间把某人的邪火拱上天,她险些就被剥了个精光。
他强忍着冲动,把她衣服穿好,咬牙说道,“乖一点,再过几日,等我把聘礼全部备好迎你回来,再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无心闭着眼一动不动,弱弱问了句,“你这几日都忙着这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