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泯然，墨长老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把她的脑袋，然见泯然忍不住抬头看自己，有些艰难的露出个古怪的微笑。当然，虽然这个笑容不怎么好看，但要相信他的本意是想安慰泯然的。
泯然当然可以看出来墨长老的善意，她也不在意墨长老有些奇怪的笑容，回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我没事的墨长老。”
“对了墨长老，请问，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用问，墨长老就知道泯然要说什么，当即点头。
“可以。”
“可您都没问我想您帮什么忙？”
“九木苑的地方很大，容得下这一家人。”
泯然沉默片刻，郑重其事的对着墨长老道了个谢。
“多谢墨长老。”
然后转身看向瑛娘，露出一个安慰的表情。
“瑛娘，莫要再伤心了，你现在是想先回去见父母还是先去九木苑安顿？”
瑛娘这会儿已经收起眼泪，她若真是个柔弱之人，哪里能活到现在？
抱起桂儿，瑛娘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仙师相助。您二位的的大恩大德，瑛娘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完！我虽只是个凡人，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日后您若有需要的地方，瑛娘必定结草衔环，赴汤蹈火，报以大恩！”
泯然点头，她倒没有说什么不用感谢的话，否则对于瑛娘来说，无异于施舍。瑛娘虽只是个凡人，但人品贵重，值得她这般考虑。
“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先去看我爹娘。只是沧州那边有那些人的残党，爹娘年事已高，我怕那些人知道这里的事后会报复他们。所以之后，我等能否去您二位的宗门？我们只需要一块儿可以立足的地方就好……”
瑛娘的语气此刻变得有些忐忑，毕竟仙凡有别，更何况如今是她有求于这二位仙师。其实，如果不是之前自己一时善念救了泯然一次，她根本不可能会有跟这等仙师结识的机会。如今说出这等无理的要求，她其实有些担心。
对于这种小要求，泯然并不会觉得为难，反而赞同的点头，然后可怜巴巴的看向墨长老。没办法，她就是个小小的不值钱的小弟子，想做什么事都得通过墨长老。
墨长老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直接肯定的点点头，觉得力道不够，还鼓励道。
“可以！你的想法很好。”
这好像不是泯然的想法吧？
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一眼墨长老，泯然总觉得墨长老对自己好像有些过分好了。但如果问的话，会不会太唐突了？
将感激不尽的瑛娘打发住，墨长老甚至还专门给她配了一个九木苑专门搭理外务的管事，还让他专门负责沧州那边的事情。然后才带着泯然离开。他刚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今看四处无人，才忍不住提出来。
“泯然？”
“在。”
“不……”
墨长老有些无措，他本来是想跟泯然缓和一下关系。明明之前找灵玉菇那回，他们之间相处的还算不错，怎么突然又变成这不尴不尬的样子了？
跟小辈们相处，都会变成这样的吗？想到这里的墨长老突然回忆起之前偶尔有心情找小辈们说话的结果……
好吧，那些人都落荒而逃了。那还都是比泯然大不知道多少岁的人呢！
泯然如今还是个小小孩童的模样，这会儿扬起脸，刚好可以看见墨长老严肃的表情。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会以为墨长老这是在生气，可泯然想起来之前几次墨长老的表现，总觉得不像在生自己的气。
想了想，泯然伸出手摔了一下墨长老的衣摆，细声细气的开口，“墨长老，您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被拽住衣领的那一刻，墨长老心里一颤，有种极其微妙的思绪在心中不断流转。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可爱而且无害的小动物拍了一下一般，让人心怜。
想到自己之前思考过的事情，墨长老干脆蹲了下来，严肃的对准泯然的眼睛。
“我想收你做徒弟。你愿意吗？”
“啊？”
见泯然的表情变得奇怪，墨长老心中暗自打滚，他果然说的太过突然了吗？如果泯然拒绝，他该怎么劝说才不会让彼此觉得尴尬。
其实吧，虽然泯然也觉得奇怪，可她之前就已经打算要讨好墨长老做他的弟子，这些天也一直在努力表现，要不然她干嘛闲着没事儿自己变小啊！
如今看来，果然是有效果的。
墨长老愿意做她师尊，泯然求之不得，这有什么好拒绝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弟子当然愿意。只是，弟子如今只是炼气修为，会不会有辱长老名声？”
“不会。”
看着泯然，墨长老只要她答应就高兴不已，怎么可能觉得辱没呢？再加上辱没什么的，墨痕从来都不在意这种问题。
高兴之下，墨长老居然也露出了个比较正常的笑容。泯然也高兴，只是她有些忍不住，表情有些忐忑的问。
“墨长老，您为何要收我做弟子呢？”
这总得有个理由吧？毕竟就连她这种刚进宗门的弟子都听说墨长老无论苑长如何劝说都不肯收弟子的。
墨痕早就想好了理由，这会儿也不介意说给泯然听。
“我与你较为投缘。”
这个理由……
算了，既然墨长老不想说，她再着急也没用。于是就当作信了。不过，“墨长老，我不会画画。写字……也不好看。”
墨长老可是洗墨池的掌事，他们不是对弟子的书画要求很严厉吗？之前竺宓因为书画不过关被墨长老教训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在泯然看来，竺宓的书画已经足够好了，就连她这样都被墨长老教训的双眼无神，如果看见她写的书画，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墨长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就是这。这根本不算啥，再难看的字画他之前也见过。早在发现李酒居然能把那么丑的字画生灵之后墨长老就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了。之所以严格要求竺宓他们这些弟子，也主要是因为他要不时检查他们的课业。不想为难自己的眼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