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被抄家,府里所有主人被绑。下人全被押走,审问后无关的人,会被官府发卖,有银子赎身的奴,会掏银子买下自己的卖身契。
古大夫人被绑,嘴还没被塞住,她大骂着:“都是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惹来的祸事。”
古二夫人也恨恨地骂,“就是那个小淫妇惹的事端。”
齐景鑫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道:“那只是其一,你们有人靠背主卖主发了迹,以为能瞒天过海一辈子不成?”
古家人大惊失色,他们根本还不知道有此等事。
古夫人的眼角在颤抖,瞳孔紧缩,仿佛在无声地尖叫,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流过紧绷的脸颊。
她惊恐地想到爹娘生前躲躲藏藏,从不回乡下老屋,她仿佛明白了原因。
“爹娘背的主是哪家?”她在心中胡乱猜测。
几人的争执,被旁人听在耳里,惊得瞠目结舌。
刑部的官员们带着侍卫,也前来看抄古府。
他们低声在议,“古府被抄了,那徐府什么时候被抄?”
“恐怕快了。”
左军的徐将军,同古夫人徐氏是亲姐弟。
徐将军浑然不知,自己也快要被抄府获罪,还在赌场被人开了赌局。
京城不少人都在盼着,徐将军被抄府,以大胜一局。
古府人被关入了地牢严加审问,古家二少爷受不了刑,他被抽了几钢鞭,立刻召供,还将舅舅徐将军召了出来。
“我舅舅徐将军同祥王有勾结,贪污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军饷。”
古家大少爷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审问的人要使用火刑,举着一块烧红的铁块,要放在他那张脸上。
“不不,我招。”他召了供,“父亲每一年会卖一半的军器给外族,这样有十来年了,还说反正不战敌,军器放着也是要生锈,不如换成银子。”
古夫人进了地牢,审问她,“你夫君贪的银两藏在何处?”
“没有呀。”古夫人不认罪。
“打断她的手脚。”
“啊啊”
古夫人被人打断了手脚,她一身是血仰天躺在地上,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这样。”
她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府人,怎么突然遭遇了这样的横祸。
“我们到底是得罪谁?被人报仇?”她在自问不休。
守着的有一位侍卫道:“你们死之前,一定会知道真相。”
“不要呀,放了我们吧。”古夫人苦苦乞求。
“哼,放了你们也活不了呀。”
在地牢里,古府人受尽了折磨后,还是忍不住吐了藏银的地方。
“在我们家的屋柱内。”
审问的禁军和刑部的官员,听了都道:“这种藏银还极为少见。”
当天,禁军去拆了古府,推倒了屋柱,用斧头劈开后,大家都惊呆了。
大柱子从中间被挖空,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块一块的金块和银锭子。
“这古成传不知卖了多少兵器给外族,胆子也太大了。”
抄家的禁军愤怒地骂:“卖我们的兵器给外族人,外族人来杀我们的人,像古成传这种人就应该被扒皮。”
古成传在半路上被中军拦了下来,“古将军,有事请你回朝。”
“什么事?”
“要事。”
“我要去边关协助太子对付外敌。”
“不用了,另派了将军接待了你的位置。”
“回头见,兄弟们。”古成传见势不妙,他提马想跑。
“哧”一只箭射向了他的左腿。
“哎哟”古成传被箭射中翻身落马,在地上大叫着翻了几圈。
他被一队人用刀比着,只能举手被俘。
古成传被押回了京城,关进了地牢严刑审问。
八月十五这一天,宫里没有像往年一样举办中秋宴。
林娴春下了早朝后,抱着儿子去了南台。
她陪着太后和十二皇子过中秋节。
户公公进后殿,给皇上禀报朝里的事务。
在殿内,太后笑着问乌公公:“大仇就要得报,开心吧?”
“开心。”乌公公笑道,“等他们伏法那天,奴会宴请宫里所有人。”
“乌公公豪气。”林娴春抿嘴笑道。
“天下第一大富商,最多的就是金银。”太后哈哈笑道。
乌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奴是托皇上、太后、太子、太子妃的福。”
南台办了一个简单的中秋宴,林娴春陪太后用了午膳后,抹了几把纸牌,她才带人离开。
户大总管送林娴春出了宫殿大门,轻声对她说了陛下的话:
先拿下古府人和徐府人审问,暂时不要行刑。
放走孙柠,他身后还有漏网的大鱼。
林娴春点头答应,“好。”
她心中在想,孙柠后面还有什么大鱼?
本来,她是打算借机封了孙柠在京城的窝,派人拿下他来审。
皇上让她放走孙柠,林娴春只能答应。
没想到,皇上的这次放虎归山,给前线征战的太子带去了很大危险。
后来,林娴春才知道了,为什么皇上要放走孙柠。
林娴春又问:“徐美人的事,陛下怎么说?”
户大总管看了一眼乌总管,回道:“陛下说,怨有头,债有主,背主的人就应该死!”
“知道了。”林娴春点了点头。
刑部和禁军在审问了古府一干人后,拿到了证据,在朝上林娴春又下令,“古府人供出徐生化参与其中,禁军拿下左军的徐生化严审。”
“是,太孙殿下。”禁军应答后,上前拿人。
“不,我没有。”徐生化惊恐大叫,他在堂上被禁军直接掳走。
很多官员看着他被拖走,翘着嘴角在笑,他们在暗想:下了朝就可以叫人去赌场兑银子了。
当天,徐府也被禁军查抄,从府里抄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银票。
徐府人全送进了地牢,被严刑审问。
先走进屋子审问他的人,居然是一位内侍,他上前问的是,“你的父母埋在何处?”
“啊……”徐生化惊呆了。
他想到了父母的警告,“不可将我们埋回老家,只能在城外买地埋葬,不要留碑。”
之前,他以为是父母死前糊涂说得是胡话,现在才知道,他的爹娘是真的有仇人。
“是是是谁?”徐生化惊恐地问。
“你的爹娘背主卖主,你们姐弟有今天,就是他们卖主得来的银子养成。”
他害怕得全身真抖,他此时想到了爹娘曾说过,“我们家的女孩子不要送进宫。”
“难道是宫里的谁?”徐生化慌乱地喃喃问。
“是谁?到底他是谁?”
乌公公早就知道了徐家老夫妻的埋身之地,他就是要徐生化亲口说出父母的坟在哪里。
“看在娘娘怀了皇子,饶了我吧。”徐生化苦苦哀求。
“你以为她真的怀上了皇子?”内侍脸上露出阴鸷的笑。
“啊?!”徐生化绝望地尖叫起来。
他这才知道,有人为报仇,将他和姐姐一家全都网了进去,包括宫里的徐美人。
“说吧。”
“在城外的北边一棵大槐树的左侧。”
“哼。”小内侍冷哼着转身走。
“你想做什么?”
“鞭尸。”冷冷的声音从外传进来,落在徐生化的声里,如同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