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春见那个孩子话多了起来,同鹦鹉对嘴还笑个不停。
她用温和的声音道:“你告诉鸟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儿。”
“小虎儿”鹦鹉在笼里跳着尖叫。
“它在叫我的名字。”小虎儿拍手笑。
初晓机灵,一听他叫小虎儿,将室内的一个布虎头拿在手上。
“好不好看?”林娴春指着布虎头问。
“好看。”小虎儿点头,一双黑豆眼带着渴望。
林娴春招手,“小虎儿,你来同我说说话,说了就把这个小布虎给你。”
“喔。”小虎儿走到林娴春的面前。
林娴春轻声问:“小虎儿,进你家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摇头,脸上泛出惊恐之色。
林娴春从他眼中读着信息【五个蒙面人,提着剑】
“你能讲一下那天的事吗?”
“他们说送银子,长嫂开门,就冲进来,杀杀……”他瘪嘴想要哭。
【我娘听见哥哥发出惨叫,急忙让我爬进了床下,还说:叫你才出来】
“你听见外面那些人说话吗?”
“那些人说:二少爷,都死了。”
经过林娴春的耐心问话,太子和潘大人从小虎儿的嘴里得知大概经过:
小虎儿听见叫门,探头出来看,看清进来的人都是不认识。
听见外面发出惨叫,他娘知道不好,赶紧让他爬进床下。
那些凶手走后,小虎儿爬出来,看家里人全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又爬回了床下,一直到潘二郎将他从床下拉出来。
潘大人对太子道:“就是那一府的二少爷带人去灭的口。”
“很显然的事。”太子颔首。
“殿下,现在怎么办?知情的人全死了,这个孩子太小,说的话不能拿出来作证。”
“暂时先放着,以后总有知情的人会出来作证。”太子道。
“啊”潘大人有些吃惊,太子殿下这样笃定,以后一定有人出来作证,难道有线索?
“是,殿下。”
林娴春指着小虎儿问:“这个孩子怎么办?”
潘大人想了一下道:“他还有个姐姐,不如送到他姐家。”
“万一他姐夫一家不收呢?”娴春问。
“下官有个办法。”潘大人笑道。
“下官让北城兵马司一月给他一两银子,还对他姐夫说,等他长大后,视情况接替他父亲的职位。”
太子笑:“潘大人机智过人。”
林娴春点头,“好。”
她不可能收留小虎儿,也不会给他安排去处。
她和小虎儿两人虽是不认识,也是不相干,林娴春对这个小孩子还心生同情。
可这个小虎儿的爹,杀了她同父异母的兄弟林耀。
林娴春同林耀关系再差,也是一父所生,她看在父亲的份上,也不会对小虎儿有施舍的举动。
潘大人带着小虎儿离开,小虎儿一手抱着个小布虎,一手拿着一小布袋的点心,他一走一回头。
灵国公得了人来禀报:“西家活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子。”
“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听肖捕头说,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吓傻了。”
“那就算了,让他活下去,给姓西的留个种。”
“是,国公爷。”
灵国公又问:“西域铺子里的金银到底有多少,查到没有?”
“回国公爷,还在派人去查,很快就有消息了。”
果然,在晚上的时候,灵国公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西域那位银铺有地下金库,里面藏有上百箱的金块。”
灵国公得此消息很兴奋,他同两位儿子商议,“我们用什么办法将那些金子,人不知鬼不觉地取出来。”
“父亲,这事由儿子带人去做,一定将那些金块运出来。”二少爷拍胸。
他白天是一位朝廷官员,夜时变成盗匪杀手,这样的生活,让他感觉特别新鲜刺激。
“行,你去。”灵国公还吩咐,“要做成是祥王的人做下的。”
“知道,父亲。”二少爷呵呵笑,“儿子早准备好了。”
灵国公恨恨地道:“敢拒绝我的人,我必让他好看。”
在灵国公四子死后,灵国公派心腹去了一趟风州,想说服祥王,“国公爷说,想同王爷联手起事,到时助王爷得大位。”
“本王没野心。”祥王笑着拒绝:“哈哈,本王老了,这样的生活才适合本王。”
无论去的人怎么说,祥王就是不点头。
灵国公的人无功而返,“国公爷,祥王说他没有野心,不同我们起事。”
世子担忧地问:“父亲,祥王会不会将这事禀报给皇上知道?”
“他敢说,我也会将他做的那些事摆出来。”灵国公冷哼道。
“大西和乌刺的人都说了,祥王一直同他们有联系。”
灵国公本来是打算,联合祥王同大西和乌刺里应外合,将皇室的人杀光光,他再清算祥王,哪知祥王像头狡猾的狐狸,怎么也不上套。
灵国公暗暗在施计,他想要让皇上出手,清算祥王。
外面渐渐有谣言四起:“祥王有野心,在京城有探子。”
没两天,西域商铺在夜里起了火,六月的天干气燥,火势凶猛。
西城兵马司值守的将士们急拉水龙喷火,有一队人拆着两边的铺子,用了两个时辰才将火灭了下来。
清点火场时,发现烧死几人,有一块铜牌在现场。
铜牌上刻着一个祥字。
早朝时,皇上惊闻西域商铺起火,在现场捡到一块祥王侍卫身上佩戴的铜牌。
他问:“兵马司查得起火原因是什么?”
“看样子是铺子的人不小心,打翻了烛火,引发火灾。”兵马司的汇将军禀报。
他平日没资格来上朝,是因火灾的原因,被传来上朝述事。
他官职小,哪敢得罪祥王这等大人物。再说,他除了捡到一块牌,也没拿到祥王的人。
灵国公出列道:“现场捡有一块祥王府的腰牌,祥王在风州封地,怎么在京城有腰牌出现?”
楚王说:“有可能是被人扔进火场诬陷。”
“谁会陷害一位王爷?”灵国公翻着白眼。
“说不定有的杂种抢了西域人的金银,又要除掉祥王,用一箭双雕之计呢?”楚王针锋相对。
“你……”灵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什么你?本王是皇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楚王不客气地骂。
朝上的百官都面面相觑,他们早就习惯了楚王同灵国公在朝上互掐。
但还是第一次见楚王当场辱骂灵国公。
灵国公双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一双眼恨恨在瞪着楚王,摆出一头狼要咬人一样的表情。
让众官员们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眼,生怕灵国公扑上前来咬断他们的脖子
御史出列大声道:“无论是王爷也好,国公也好,在朝堂上,只说同朝事有关的事。”
他摆出,要是谁再这样殿前失仪,他就要弹劾谁的态度。
御史出了面,楚王和灵国公才鸣鼓收兵,不再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