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姐想得到贵妃相助,得陛下宠幸能留在后宫,皆出手大方,一场纸牌玩下来,让谢贵妃大赢五千两银子,她喜得眉开眼笑。
她心中暗想:还是玩纸牌来银快,本宫的年俸才一千两银,这一天的牌局就赚了几年的年俸,简单是生财的好门道。
三位新人因大方又懂事,得到了贵妃的认可。
“你们不是外人,以后来前殿陪着本宫用膳,抹纸牌。”
贵妃说完后又补了一句,“陛下来欢畅宫时,你们不要来。”
“是,娘娘。”
自从贵妃的娘和长嫂不来欢畅宫打秋风,她的膳食吃不完,每天赏给宫人用,心中觉得可惜。
贵妃认为给宫人用她吃不完的食,还不如让给这三人用,她们还能输银子给她。
贵妃自以为聪明的算计,透出小家子气。
从这后,三位小姐安稳住在后殿,陪着贵妃抹纸牌,期待着皇上的临幸。
她们做着同一个梦:成为皇上的宠妃,为皇上生下皇子,封为皇后。
史华月给宫里派来伺候她的两个宫女取名:“你叫小春,你叫小夏。”
又赏了两人一人一支银钗,笑着道:“你们对我忠心,以后我好了后,必提携你们。”
“谢谢史小姐,在下必忠心伺候您。”
小春双手接过银钗,小心翼翼地道:“史小姐,能不能给在下改个名字。”
她要敢顶着个‘春’字名出去,必会被重罚。
“打铃”算是轻的,搞不好得“板着”一个时辰。
最悲剧的还是,她要被多数宫人吐唾沫。
“为何?”史华月好奇地问。
小春道:“原因不知,恐是避讳,宫里叫春的奴全改了名。”
其实她知道,是太子妃的名字带春,后宫里所有叫“春”的宫人全都改了名。
她只是不想对一位才进宫的小姐,提起太子妃。
在后宫的很多宫人心中,相当的敬重太子妃。
史小姐刚进宫,行事十分小心,她道:“那你叫小美。”
“谢史小姐。”
史华月心中很期待,哪一天自己的名字也成为避讳,让后宫所有的宫人改名。
她在前殿抹纸牌时,听到掌事嬷嬷大声安排,“月儿,你去提一壶热水来。”
史华月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在她家里,丫头婆子可没有人叫月儿的。
在后宫里,她只有听着,有人叫着她的小名,指使下人做事。
不一会,掌事嬷嬷又道:“大雪,你笨头笨脑,叫你去后厨拿点心,你就拿几块硬得咬不动的大饼来。”
徐雪撇了一下嘴,她感觉着掌事嬷嬷好像在骂自己。
“雁儿,你把我房里的恭桶洗了,还有裹脚布和月事带给洗干净。”
禾颜惊讶地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地看着掌事嬷嬷。
史华月现在想起来,感觉那位掌事嬷嬷就是故意给她们下马威,若不然,怎么专在她们面前叫三位同名的宫女做事呢?
第二天,仍旧是这样,只要这三位新人在前殿陪着贵妃用膳、抹纸牌,掌事嬷嬷必指着三位同名的宫女做事。
吕蓝偶尔还会叉腰站在廊道里指着骂:“月儿,你就是一头猪也学会了怎么浇花,偏生你连猪也不如。”
史华月在屋内气得咬牙。
“大雪,你这个笨货,是不是脑子被门给撞坏了。”
徐雪一脸的恼怒,还不敢出声。
她才进宫,没承宠,没品级,根本不敢得罪有品级的后宫掌事宫女。
“雁儿,你是瞎了吗?走路时眼睛不看地,看着天,你怎么不上天呢?”吕蓝尖声叫骂又起。
禾颜气得嘟着嘴,恨不得立刻成为皇后娘娘,将这位掌事宫女拉出去杖毙。
三人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后殿,去寻书美人打听。
史小姐笑着问:“书美人,那位掌事嬷嬷是什么来头,怎么她打骂宫人,娘娘不恼怒呢?”
“她叫吕蓝,你们最好是别去惹她。”
“她的家世高?”徐雪问。
“她得了陛下的宠?”禾颜不屑的表情。
“她没家世,也没得陛下宠,她曾伺候过长公主,是公主府的掌事嬷嬷。”
史小姐不解地问:“长公主不是死了吗?她有什么靠山?”
“烂船也有三斤钉,她的来历不小,我看贵妃娘娘也容忍着她,你们就不要去惹她,这是我的忠告,你们听不听随便。”
“谢谢书美人的指点。”史小姐感激地道。
另两位翻着白眼,不就一位宫女吗?我们这样的家世还怕她不成。
第三天,史华月拿着纸牌,又听掌事嬷嬷在外骂月儿。
她小心翼翼向贵妃提出,“娘娘,能不能让您身边的丫鬟改一个名。”
贵妃翻了她一记白眼,不满的道:“那是我的丫鬟,你要改就改自己丫鬟的名。”
史华月知道贵妃说得也有道理,她悄悄送给吕蓝一张百两的银票,还承诺,“我好了,必不忘嬷嬷的好。”
吕蓝接过银票,才不叫月儿做事,也不再骂月儿。
她改成天天骂大雪和燕儿,直到徐雪和禾颜也送了她银票后,才换了宫人来做事,不再指桑骂槐。
悠兰把欢畅宫里发生的事,悄悄递到了东宫。
东宫当值的人,又将消息递去了南台。
初平当成笑话讲给太子妃听,“吕蓝不愧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她特别的刁难。将新入宫的三位小姐,当着面骂得说不出话,最后向她投降说好话才罢了休。”她讲了经过。
林娴春听了止不住大笑,“是个不怕事的狠货。”
她双手捧着一个像小小山丘的大肚子,吃力地靠坐在罗汉椅上。
净月跪坐在榻板上,轻轻为太子妃按摩着浮肿的脚,听了这个笑话,低头暗暗发笑。
文嬷嬷哈哈笑着道:“吕蓝太刁钻,杀人不见血。以后这三位要是做不了主宫娘娘,那可有太多好戏看。”
林娴春越是接近临产期,齐景楼暗地越是很紧张,他的心中盛满了担忧。
齐景楼每次回南台看到娴春时,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为她讲听来的笑话,哄着娴春心情愉快,开怀大笑。
东宫上下见太子小心哄着太子妃,也纷纷把宫里好笑的事讲给她听。
南台时不时会发出笑声,惊得廊道里挂着的鹦鹉也咯咯笑不停。
有人想尽办法给太子送侧妾、小妾的事,被隐瞒下来。
长寿对手下人下狠令,“谁敢向南台透一个字,我要他死得好看。”
有的官员想借着太子妃怀子被囚,送女儿给太子为侧妾,想尽了各种办法。
有一天,太子去下面六部巡视,户部有一位叫声晃的官员,直接将女儿送进太子坐着的室内,笑道:“小女能唱会跳,可供太子解闷。”
把太子气得拍桌而起,“来人,将声晃的官职去掉。”
声晃被拿,很多官员报不平:“不就是送女做东宫侧妃吗?有什么大罪。”
有几个官员到皇上跟前,为声晃叫冤枉,“陛下,太子做事过激,声大人不过是想送女伺候太子而已。”
皇上让刑部查声晃,没一天时间,潘大人就将声晃因贪墨受贿、杀人灭口的事全查了出来。
皇上叫人去抄了声晃的家,又下旨砍了声晃的头,这才让那些官员闭了嘴。
皇上对太子道:“你要收拾他,多的是理由和机会,做事要让人心服口服。”
“儿臣受教。”
太子遇到的这些烦心事,太子妃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