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春叫汤氏递信给乌木康,寻找持有西域钢刀的人。
乌木康放出了一百多只信鸽出去,他绑在信鸽脚下的纸条,上面写着是,“重金寻一把西域钢刀。”
放出信鸽后,隔天就有信鸽归来,回信是:寻不到。
乌木康派了很多的人在京城内外,悄悄寻刀。
林娴春在南台耐心地等着消息,只要有钢刀在京城出现,就有了线索。
潘大人随同肖捕头到了府衙,他在堂内坐下对吴大人道:“将那灰七还是灰八拖出来先打一顿,再问他话。”
“听潘大人的话,将那人拖出来打二十板。”吴大人下令。
“是,大人。”
不多时,院子外响起噼里啪啦的板子响,一名男子被打得哎哟直哼哼。
府衙内还没问灰七的话,外面就有人在传言,“灭门案的凶手拿到了,正在府衙审案。”
“是谁做的?”
“人犯招供说是太子妃买凶杀人。”
“哎耶老天。”
……
这些言论在京城内铺天盖地地传播,不到一个时辰,传得户户皆知。
有人结伴跑到府衙看审案,被门子拦住,“没有审案。”
“我们在此等。”
京兆府衙外慢慢围得人山人海,都在议论着:“是不是太子妃做的?”
“听说太子妃被囚南台,就是白家小姐所为。”
“哎耶,我的老天爷。”
善良单纯的民众最容易相信看见的人和听见的事,因为他们不知有的人凶如豺狼,背地里做出的事大失人性。
将军府黄家的管家黄沟,跑进堂内道:“夫人,白府的案子听说破了,拿到了凶手。”
堂内坐着几人转头看着管家黄沟,白氏问:“果真?”
“是的,说是太子妃买凶做的。”
“本夫人猜就是她做的。”白氏用手帕抹了一下眼角,道,“好狠毒,玉莲一人得罪了她,灭了白家满门,可怜我堂兄一家人送了命。”
黄大少爷讨好地劝道:“母亲节哀。”
他是听了潘二郎的话,借着拜年送礼,来查白玉莲的身世。
他到了将军府,开始继母白桨对他翻白眼,冷冰冰的道:“你父亲在风州,你有事去风州寻他。”
黄大少爷笑道:“母亲,儿子知道父亲在风州,过年给您送礼。”
白氏看了一眼继子送的礼,指着一个匣子,不屑地问:“你又拿一盒点心来打发本夫人?”
“母亲,这是一支金钗,儿子拿来孝敬您。”
白氏问:“你想做什么?”
“想母亲对父亲说,给儿子一个官职,以后加倍孝敬您。”
“哦,那好说。”白氏打开匣子,拿出一支大金钗,脸上才带了笑容,“你坐着说话。”
堂里坐着白桨和两个弟弟白柠和白杜,还有就是黄大少爷,四人正在说,白府被灭门,那些财物谁继承。
“白府还剩一个庶女哪有资格继承家业,还不如我这堂妹有资格。”白氏拍着胸道。
“对,长姐,还不如我们有资格。”白杜道。
突然间听管家来说,白府灭门凶手拿到了。
黄大少爷惊了一下,他的眼睛看向外面站着的两位随从。
其中有一人摇了一下头,表示不可能。
他才又转头向白氏三姐弟闲聊说话。
白桨的两个弟弟陪坐在一侧。
大兄弟白柠提出:“长姐,府衙拿到了凶手,就把白府的丧事办了,我们留在白府的财物也去拿回来。”
小兄弟白杜说:“我们家放在白府的财物,应该全拿回来。”
“对,我们派人去要。”白氏道。
黄大少爷主动提出,“母亲,儿子去府衙先问问,再派人去要东西。”
“好,事成后,你的官职一定没问题。”
白桨的一张胖肥脸笑得像一轮升起的太阳,她仿佛看见,白府的万贯家财落入到了她的怀里。
“儿子先去,母亲告辞,两位小舅舅告辞。”
白氏的两位兄弟冷冷看着黄大少爷,也不起身,也不说话。
黄大少爷也不见怪,他们黄家自从父亲娶了继室后,两位小舅爷白柠和白杜,在将军府的地位比三个嫡子高。
黄大少爷出了府,走了半条街,两个扮成随从的刑部侍卫低声说话。
“我感觉两位舅爷好奇。”一位叫丁醒目的道,“像他们是黄家的少爷,黄家的大少爷是外人。”
另一位叫李通的道:“你看到大舅爷身边放着的一把刀吗?发着红色的光亮。”
“红色的刀?我从没有听说过。”丁醒目惊讶地道。
他们议的这两句话,刚好被一位过路的男子听到。
他走上前,拱手行礼,热情地笑着招呼,“嗨,三位大爷从哪来?”
“从黄家来。”李通指着街头的将军府。
丁醒目问:“李通,你认识他?”
他奇怪认识怎么不介绍一下。
李通想了一下,问:“你是哪一位?”
“李兄,上次我们在一个桌上喝酒,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人行了一礼,“告辞,不打扰你们了,回见。”
他匆匆走了,留下三人在原地发愣。
不久,黄将军府的大舅爷白柠有一把红色的刀,这个消息传入了南台。
林娴春有些兴奋,她安排汤氏,“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黄府。想办法调查白柠的身世和来历,查清黄府同白府的关系。”
“是。”汤氏很紧张,事关灭门案,现在又事关太子妃的清白,她立刻去寻夫君乌海。
“夫君,派几位身手极好的人,去盯着黄府的大舅爷,他有功夫,还有把好刀,千万要小心,不可打草惊蛇。”
“没问题。”乌海派人去盯梢。
乌海是东宫太子的侍卫将军,他身边有很多的高手。
皇上听暗卫来报,京城发生的种种事情,“有一个穷人被灵国公的人收买威胁,去府衙认了罪,说是太子妃买凶灭白府。”
“哼。”
暗卫又道,“太子妃在寻钢刀,她好像寻到了钢刀的下落,派人盯着黄府的大舅爷。”
皇上笑了,不由得道了一句:“朕的刑部和京兆府衙上百的官差,查个案子像无头苍蝇,不敌太子妃一人。”
“太子妃聪慧,想到了这起案子的关键是那把刀。”
“朕很想知道,这起案子后面的故事。”
“那就要看太子妃查得怎么样。”
“嗯。”
潘大人派出去寻白府老仆人问话的侍卫,陆续从乡下归来。
他们带回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白府送到黄家的女儿在三岁时失踪,被白大人和黄将军共同瞒了下来。”
“因夫人多次闹着要见女儿,黄将军才告诉她,女儿在三岁时同白府堂叔家的小儿子白柠,两位表兄妹一同被送往了西域学技。”
白府的管家说:“白少爷还时不时回家一趟,从没见大小姐归来一次。几个月前,大小姐归来,也不知为什么事,夫人哭闹了一场。”
“老爷给了夫人一万两银子,才哄着夫人不再哭闹。”
潘大人听了这些话后,叫来管家又问:“你们大小姐归来后,夫人对她如何?”
“不好,对二小姐好。”管家摇头,随后又皱眉道,“大少爷对大小姐超乎寻常的好。”
他叹了口气,所以,才有两人在床上发生那样的事,被人一刀被了头颅。
潘大人的判断是正确的,死去的白小姐,她不是白大人和白夫人的亲生女儿。
潘大人脑子里一串问号:
这位白小姐是谁?
她从哪里来?
她进宫是想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被杀,白府还被灭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