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第一天是正旦,皇宫每年在这一天要办宫宴,太后在何听雨的大力相助下,宫宴如往年一样,得以正常举办。
前来后宫参加宫宴的诰命夫人们,三五成群走在皇宫里,她们悄悄交头接耳。
她们所议的事,就是太子妃被夺六宫大权,囚在南台岛。
走在康国夫人身边的人,有逍遥侯府的女眷,有何夫人,她们面带笑容在轻声说着话。
“康国夫人不用忧心,太子妃在南台很好,昨天晚上太后和太子,前去陪着太子妃过年。”逍遥侯府的世子夫人吕氏,低声对王氏道。
“天这么冷,还劳累太后移驾到南台。”康国夫人王氏脸上的忧色淡了不少,她用担心的口吻说道。
何夫人笑道:“可见太后看重太子妃。”
后面传来哈哈大笑,在威仪的皇宫里显得这样的笑声十分放肆。
“国公夫人,今年怕是贵妃娘娘主持宫宴吧。”
“哈哈,按理来说,应该是娘娘主持宫宴。”灵国公夫人满脸堆着得意洋洋的笑。
今天她的女儿要受各位诰命夫人的跪拜。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康国夫人,傲慢地想:你是有封号的夫人又怎么样?你一会一样在跪在我女儿的面前。
众夫人进了后宫的正殿,按着品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想要结交的夫人起身,挨着行礼,“康国夫人,妾身素氏给您拜年了。”
“谢谢。”王氏起身。
“妾身是贵州巡抚吴正左之妻。”
“久仰。”王氏笑道。
素氏屈膝行礼告退,“夫人您忙。”
“好。”
素氏又走到灵国公夫人面前,欲要行礼,“国公夫人,妾身……”
“哼”灵国公夫人冲素氏翻了一个白眼,将身转过去,不受素氏的礼。
素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尴尬地站在灵国公夫人的面前。
何夫人招手,“素姐姐好久不见,来这边坐。”
她出言解了素氏的围。
素氏走过去,同何夫人相互施了礼,道了恭喜,挨着坐下。
“灵国公夫人怎么了?”素氏不安地问。
她在年前,才同夫君一起从贵州归来,不知道京城的事。
何夫人笑道:“素姐姐以后从外地归京城,先要找人打听一下京城的事。”
她不好对人讲,灵国公府同丞相府的不和。
“妾身知道了。”素氏道。
素氏观察,她发现,有夫人先给灵国公夫人行礼,再拜见康国夫人,就没有人受冷落。
要是有夫人先给康国夫人行礼,再见灵国公夫人,就会遭受同她一样的待遇。
素氏仿佛明白了真相。
后宫的嫔妃先进了殿内,贵妃才带着宫人前来,夫人们起身行礼。
贵妃眼睛落在康国夫人身上,翻了个白眼,这个表情像极了她娘。
她见康国夫人同太子妃长得像,特别是那一对水灵杏眼,长得一模一样,心里就生出讨厌的感觉。
贵妃暗想:本宫要是掌了六宫大权,一定将康国夫人赶走,不得让她再进宫来。
灵国公夫人上前,围着贵妃嘻嘻哈哈说着话。
“太后娘娘到。”
太后进了殿内,所有人起身行礼。
“妾身拜见太后娘娘,恭祝娘娘新春大吉。”
“各位夫人坐。”
太后冲夫人们笑笑,在中间坐下。
她看向王氏,笑着招手,“康国夫人。”
王氏上前,行了礼。
太后轻轻同王氏说起了话,“放心,不用担心。”
“谢娘娘。”王氏深施一礼。
王氏恭敬地行礼,千言万语汇在其中。
逍遥侯的女眷们,也一一上前,给她们的姑母和姑祖母行礼。
太后的跟前,夫人们在有说有笑。
贵妃面前也围着灵国公夫人一等妇人在说说笑笑。
前殿的宫宴,百官和来宾们都盘腿坐在摆满美食美酒的条桌前,把酒言欢,看着舞女献舞。
前殿的宫宴很随意,但比起后宫来,气氛仍旧要庄重很多。
来参加皇宫宫宴的除了文武百官,还有外族的王子和使者。
西域三十六国,来了十个国的王子,二十国的使者。
今年的宫宴,让西域各国感觉比以前不一样。
往年,西域国的王子和使者们,献礼行礼,叽里呱啦说话没有人听懂。
他们也听不懂汉人说的话,只是相互笑着点头,从对方的笑容里,去辨别善意还是恶意。
今年,西域的人上前行礼说话,有一人当场译为汉话给皇上听。
皇上笑着道:“好,两国要往来做生意。”
站在一侧的一名年轻官员,将皇上的话传达给西域的王子和使者们。
这些人听汉人皇上乐于同他们做生意,立刻激动起来。
“我们有毛皮同贵国交换丝绸。”
“我们有银器同贵国交换瓷器。”
“我们有香料同贵国交换粮食。”
……
皇上听闻这些话,十分欢喜,当场表示,“好呀。”
他感觉捡了大便宜,仿佛看见一堆堆瓷器换成一堆堆白银。
这三十六个国,他们出产的东西差不多,需要的也几乎相同。
所以,为了自己国能同汉人交换更多所需,他们向译话的男子示好,“事成后,一定重酬大人。”
楼兰国和精绝国更大,野心也大,他们想借着同汉人做生意,联系在一处,借兵将其他国消灭了。
这两个国打起了同汉人皇室联姻的主意。
精绝国王子提出,“我们国将公主献给陛下为后。”
盛夏对他道:“我们陛下不立后。”
“那就做妃。”
楼兰国也赶紧提出,“我们国最美的兰玉公主,献给陛下为妃。”
皇上听了译语,哈哈大笑。
灵国公十分紧张,万一西域公主前来和亲,自己的女儿贵妃,能争得过她们吗?
但,让他一时半会想个计策也想不出来,只急得直挠头。
疏立国的王子礼拉木,一双眼睛看着译官不眨眼。
礼拉木识得此位译官,他年前曾在西域商铺遇见过这位译官,两人还交谈过一番。
由于西域女子常爱女扮男装,礼拉木当时就认出盛夏是名女子。
他向汉人学习了几年,会一些汉语,开口问:“陛下,这位官员是女子吧,她是谁?”
百官们惊愕万分,这名有才华的官员是女子的事,他们不知,居然被这位王子知道了。
百官们交流了一起来,“这女子是谁?”
“我们怎么不知道后宫有这样的人才?”
“难道是皇上的嫔妃?”
皇上的一双眼睛看了一下丞相,又看了一眼楚王。
他不想过多解释,灵机一动,指着楚王道:“是楚王的女儿,我们朝的才郡主。”
百官们听后恍然,“这么有才华,原来是郡主。”
楚王笑得合不上嘴,他凑到丞相耳边轻声道:“本王捡了个好女儿,丞相不会懊恼吧?”
“这是二女儿盛夏的荣幸。”丞相捏着胡须笑道。
得皇上的一句话,庶女盛夏成了郡主,此事已成定局,丞相又怎么会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