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看见太子妃不行礼,回话还无礼,被林娴春叫人掌了耳光。
娴春从白小姐盯着她看的眼睛里,读出了白小姐的想法:
【要害太子妃一尸两命】
【这么多人护着太子妃,居然还有弓箭手】
【看来昨晚没刺杀成功事出有因】
既然知道对方是要害自己性命的人,林娴春对她毫不手软。
“你叫何名字?从哪来?”
“为何在后宫?”
白小姐垂下头忍气吞声地道:“小女子叫白玉莲,是白知府的长女,由灵国公夫人送入后宫。”
“你得了宗正寺的允许?”
“没有。”
“来人,将她赶出后宫。”
“陛下……见过小女子。”白小姐不敢拿皇上来撒谎,只说见过。
林娴春冷笑,“陛下见过的人多了,难不成见一个就留一个在后宫?”
“小女子想要留在后宫陪贵妃娘娘。”白小姐抬起头,她用可怜的声音说着话,眼睛里透出杀意。
林娴春冲她蔑视地笑,环视了四周的弓箭手。
白小姐搭下眼帘,又低下头。
“想进这后宫做宫女,就按规矩来。”林娴春转过身,挥了一下手,“将她交到宗正寺去。”
“是,太子妃。”
汤氏示意一队女子侍卫上前,拉起白氏,往宫外走。
林娴春在汤氏耳边道:“她就是昨晚夜探的人,她身手不凡,你们要注意安全。”
“是。”汤氏心中大惊,脸上不显。
她惊讶这位白小姐看起来文弱,居然是高手。
她心中十分疑惑,太子妃是怎么知道,昨晚前来的人,就是这位白小姐。
“叫人把那三个人送给灵国公。”林娴春又补了一句。
“是。”
汤氏一招手,有十位拿弓的人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押送着白小姐往宫外走去。
娴春看着白氏的背影,嘴角露出冷笑。
她曾说过,只要灵国公府有人对她和她身边的下手,她就会送三个勾栏女给灵国公。
林娴春看了看跪着的宫人,还有昏倒在地的断手采女,她冷哼一声,朝东宫的侧门走。
净月和初晓一左一右上前扶着太子妃。
文嬷嬷的双手放在身前,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在太子妃进了侧门后,文嬷嬷才带着一队宫人跟了进去。
护卫和弓箭手也跟着撤进东宫内。
夹道里跪着的宫人赶紧爬起来,四人抬采女,一人捡断手,急着往太医院送。
还有几个人想了想往御厨房,去提了几桶水来,将夹道里的血给清理干净。
欢畅宫的宫人们对刚才发生的事又惊又怕,又生心感动。
太子妃居然为了护自己的下人,敢用刀砍了采女的手。
采女的位虽低,但她是皇上的嫔妃呀。
丁香冲洗了夹道,主动去还桶。
她归来时看夹道前后无人,跑到守东宫侧门的人面前,说了一句,“刚才盒子里的点心被白氏下了药,不能吃。”
说完,她赶紧疾步离开,进了东墙侧门。
守门的人听了丁香的报信,忙跑进正殿。
佩香跪在殿内,抹着眼泪道:“太子妃,您为了奴砍了采女的手,恐怕陛下会动怒。”
“对不起,是奴连累了太子妃。”
“起来,她打你脸,也就是打本宫的脸。”林娴春坐在罗汉椅上,微笑道,“这样还不还手,难道让她们直接来杀了本宫?”
“谢谢太子妃。”佩香磕头。
守门的侍卫,对站在外面的初春说,“那盒点心不能吃,刚才在混乱时,被白氏下了药。”
初春赶紧走进殿内,将桌上放着的食盒提起,她急忙道:“太子妃,这里的东西被白氏下了药。”
“她手脚还真快。”
林娴春安排:“将这些点心送给欢畅宫的书美人吃,白氏的食物里,也想办法给她下药。”
“是。”
贵妃坐在欢畅宫的大圆桌前,焦急地等着采女和白小姐归来抹纸牌。
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半个时辰后,等来一个惊骇的消息:
“贵妃娘娘,采女的手被太子妃用刀砍断。”
“啊!”贵妃惊叫一声,急问,“白小姐呢?”
“被人送到了宗正寺。”
“林娴春,太过分了。”贵妃拿起桌上的一个,绘牡丹花镶金边的瓷壶想往地上摔。
吕蓝忙道:“那是一百两银子。”
贵妃轻轻将水壶放下,她转身冲进寝宫里,将被褥枕头扔了一地,还用脚在上面狠狠地踩着,嘴里骂:“林娴春,我要你好看。”
这些东西摔了不用赔银子,还能出气。
吕蓝翻着白眼,心中骂:摔东西是无能的表现。
谢贵妃气得胸口痛,吕蓝也不劝她,宫人们全都保持着沉默。
她在殿内转了几圈后,高声道:“梳妆换衣,本宫要去见陛下。”
吕蓝一挥手,一队宫人上前伺候。
悠兰是欢畅宫的大宫女,她给贵妃扑粉描眉,梳了一个高发髻,换了一身粉色宫装。
“去前殿。”贵妃下令。
“是,娘娘。”
宫人们有气无力的道。
贵妃坐着轿子,带着一队宫人直奔前殿。
在前殿外守护的禁军,远远看见贵妃的轿撵过来,一人进殿禀报,“陛下,贵妃来了。”
“嗯。”
皇上正在用午膳,宫人们在用心伺候。
皇上每天五更天起来早朝,上午的事情多。中午时用膳后,他会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再处理事务。
贵妃在前殿下了轿,她对守卫的禁军道:“本宫有事要见陛下。”
有公公从里出来,扬声,“娘娘请。”
贵妃红着眼眶进了殿内,在小公公的引导下,走到侧殿。
“陛下,贵妃娘娘到。”
“进来。”
“陛下。”贵妃走进去在地上跪了下来。
“请陛下为妾身做主。”
皇上看了贵妃一眼,喝了一口水,往宫女手上捧着的金痰盂里吐了,将杯子递给小公公,拿了一块布巾擦了嘴。
“怎么了?爱妃。”皇上接过户公公敬上的茶盅。
贵妃哭着道:“陛下,那个太子妃不知发了什么疯,亲手把采女的手砍断,叫人抽了白小姐几个耳光,将人押送到了宗正寺。”
皇上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模样,心中暗想:这一批磨刀石比上一批的强。
他为掩盖表情,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才放下杯子,慢悠悠问:“哦,爱妃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采女和白小姐去御厨房,遇上太子妃的奴,发生争执。有可能是那个奴不敬采女,被采女抽了耳光,太子妃冲出来,提刀砍了采女的手。”
贵妃哭着哀求,“陛下,采女是您的妃嫔,太子妃砍断采女的手,就是以下犯上,求陛下处置她。”
皇上问:“是东宫的哪个奴?”
“听说是太子妃带入宫的家奴。”
“那两个哪是奴?她们皆是六品夫人。”皇上道。
“可是,采女是您的嫔妃呀,陛下,太子妃这样做是在打您的龙脸。”
“嗯。”
皇上把玩着玉杯的盖子,想了一会,道:“将太子妃囚在南台。”
贵妃一张脸露出欢笑,她用期待的口气问:“陛下,那六宫大权?”
皇上看了她一眼,笑道:“六宫大权交由太后掌管,何女官协助。”
“喔”“贵妃很失望。
她来此一趟,只达到了一半的目的,闹着让皇上夺了太子妃的六宫大权,将太子妃囚了起来。
贵妃想要掌管六宫大权,仍旧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