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怀上了孩子害喜,吃什么吐什么,人有些无精打采。
太子见太子妃怀子这么辛苦,又见有人来害她,决定处理完朝,尽早归来陪着她。
齐景楼自从被封为太子,皇上对他期许很高,带着他上朝、教他理政、令多位官员给他授学。
除了成亲时,皇上让太子休息了两天,再没有让太子得休一天假。
景楼每天五更去上朝,晚上归来用晚膳。
他最幸福的事,就是小夫妻手拉手在院子散步说话,一个时辰后回屋,沐浴上床,搂着夫人睡觉。
皇上带着贵妃去岛屿避暑,干脆将所有的事全扔给了太子。
太子要处理众多的国事,还要学各种知识,忙得他焦头烂额。
太子学的不只是处理国事,还要学文学史、了解同外族多年来的交往变化、未来可能的走势、朝廷的衙署、各地的驻军、封地的皇室人员等等……
一位储君,要是对这些情况不了解,怎么去处理突如其来的变故?
太子所学的东西越多,越扎实,意味着他能掌控的人和事就越多,以后在大事上少依赖他人,也不容易被人所控制。
齐景楼不止一次对娴春抱怨,“做太子是件辛苦活,成亲以来,我都没好好同你一起说话。还不如我们在慈宁宫的时候。”
林娴春道:“我也怀念慈宁宫的日子,还有我们一起出宫的那些日子。”
“我也是,做梦也在外面的山上同你在一处看月亮,还有骑马杀敌。”齐景楼后悔,“唉,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回来做什么太子。”
娴春安慰他,“夫君,学会了做太子,也许你就没这么忙了。”
“奇怪,父皇那么爱理政,为什么非要扔这么多事给我?”齐景楼十分想不通。
依他这几个月来对父皇的了解,皇上可不是明面上看的那样只好美色的人。
他是一个不看完当天奏折,不处理完事务,是不会歇息的皇上。
娴春猜测,“恐怕皇上这样做,还是想栽培你。”
“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学。”景楼极不情愿。
齐景楼想要陪伴娴春,将为他讲学的官员放了,“天气太热,师尊休息几天。”
他处理完手中的事,早早回了东宫。
娴春居然在天没黑能看到齐景楼归来,她惊喜地起身迎上前,“夫君,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归来了?”
“你害喜不舒服,我以后要早点回来,多陪陪你。”齐景楼看着娴春笑道。
娴春惊讶地问:“夫君这样做,陛下知道会不会怪你。”
景楼挑眉:“陛下陪怀了孩子的贵妃,我也要陪怀了孩子太子妃。”
娴春轻笑了起来,齐景楼说这句话的样子,像个可爱的大孩子,同平日里稳重的太子相差甚远。
“走,夫人,我们去东宫的花园转转。”
齐景楼拉着娴春的手,迎着晚霞往西边的花园走去。
东宫有一个堆着假山,种着花花草草的小花园,花园的空地上搭有一座秋千架。
娴春怀了孩子后,再也不能去坐着荡秋千。
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后跟着一大队的宫人和侍卫。
两人依偎着观晚霞。
夕阳下的云彩从落日的地方喷薄而出,将天空渲染成五颜六色的色彩,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不禁陶醉在其中。
“春儿,我要一生同你手拉手这样看夕阳,迎朝霞。”
“我也是这般想。”娴春幸福的笑脸,染上了七彩晚霞,显得她更加美艳夺目。
娴春想着景楼放下重要的朝事,来陪着她,不由发问:“夫君,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嗯?”齐景楼转头,用一双凤眼专注地看着娴春。
他的眼睛盛满了霞光,看向娴春时,宛如宝石般璀璨,使得他的英俊容颜更是俊美绝伦。
景楼很快明白过来娴春话的意思,他笑道:“在我生命中,当然是春儿你最重要。”
“为何是我?”娴春偏过头,看着景楼,嘴角上翘露出甜美的笑,两个小梨涡比平日更深。
齐景楼想了一下,道:
“皇祖母、父皇、孩子,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同他们血肉相连。”
“我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亲人,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人生的多数日子,我并不会同他们在一起。”
“而你是我生命中的最爱,也是陪着我走过最长人生之路的人。”
齐景楼深情地道:“你为我生儿育女,你陪我走过风风雨雨,有你,才使得我的人生变得有意义。”
“夫君,谢谢你这么爱我。”林娴春感动得热泪盈眶。
“夫人,我离了他们,我会坚强活着,离了你,也许生命就对我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景楼对娴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肺腑之言。
他的眼睛看向落晖,刚才绚丽的云彩变为淡紫色,如山间升起的一抹薄雾,天空变得静谧而深远。
林娴春眼中有泪滑落,她为自己得到夫君深沉的爱而感动万分。
这世上,很多人看重的是自己的亲人,而视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为生命中的过客。
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视为了过客,不珍惜还只是轻的。
更多时候是冷漠,是欺侮,是侮辱,是想要你死的恨意,实在让人感觉心寒害怕。
她被齐景楼深深所感动,他对自己的情深意长,何尝不是自己对他的深情厚意。
那种深情厚意是感觉是:
有你,人生圆满幸福!无你,一人决不独活!
娴春哽咽道:“夫君,我也是视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
“春儿像个孩子,听几句话就哭了。”齐景楼伸出手,轻轻给娴春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跟我在一起,你只允许笑,不准哭。”
“好,夫君。”
“乖。”
娴春将头靠在景楼的肩上,两人慢慢往前行。
经过这一番坦然吐露心思,小夫妻更加恩爱。
娴春轻声道:“夫君,相比亲密无间的享乐,我们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你学会了处理朝事,我们再好好享受生活。”
“你做好了太子,有了未来,才能给婆母一个位份,给舅舅一家地位。”
“嗯,我听夫人的。”
两人回到殿内用晚宴,娴春心情好,吃了一块鸡肉,喝了半碗鸡汤。
“夫人总算能吃点东西。”景楼看在眼中,欢喜地笑了。
他的笑还挂在脸上,林娴春用双手抚在胃上,脸上又泛上了难受的表情。
“呕呕……”她忍不住又开始反胃要吐。
胃里像是有只手在捣腾,搅得吃下去的东西翻江倒海往外涌。
灵锦忙上前扶着娴春,佩香捧起痰盂,娴春埋下头,一阵呱呱呕吐,直吐得肝肠寸断,眼泪长流。
景楼看了十分着急难过,他嘀咕:“要是夫人只怀子,我负责吐就好了。”
伺候的宫人端水盆、捧布巾、拿水杯忙成了一团,他们在听了太子嘀咕的话,也不敢笑。
第二天一早,娴春不顾景楼的劝说,仍旧起身伺候太子起床去早朝。
她将景楼送到殿外,劝说:“夫君,女人怀孩子都是这样,你不必担心,安心忙朝事。你回来守着,我还不是一样要吐。”
“好吧。”景楼忧心忡忡,愁容满面出了门。
他昨天问了太医,“有没有止吐的药给太子妃喝?”
太医说,“吐是正常的,太子妃再吐些日子就好了。”
可这样只吐不吃,好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