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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浣衣局的两位宫女,抬着一个大竹筐前往慈宁宫。

她们在慈宁宫西门外,对守门的宫人道:“我们是来收衣衫的,麻烦让人送出来。”

“稍等。”

一位宫人转身进入,通知大家,“浣衣局来人收衣衫,有衣要洗的送到西门外。”

初晓今天白天不当值,她听到通知,赶紧将自己换衣的衣衫包在一处,准备往外送。

走了几步,初晓想着,林娴春上午在抄经书,她的换洗衣衫要是不送去洗,要等到五天之后才再有人来取。

要是以前,林娴春同她一样住在院子外,她就直接进屋,去取了娴春要洗的衣衫,一起送到外面。

如今娴春搬到了太后的偏殿住,初晓不能随便前往。

初晓转身往佛堂方向走去,她走到抄经书的屋子,探头看了看,见娴春提笔在抄写。

她轻声问:“林大人,您有没有衣衫要洗。”

“初晓姐姐。”娴春放下笔,笑道:“我有几件外衫要洗。”

“有人来取衣衫了,拿来交给我,一起拿出去。”

“好。”娴春起身,沿着廊道行到自己住的屋子,将几件外衫折叠好,放在一块绣有她名字的大蓝布包裹起来。

到时洗干净的衣衫,会用这块蓝布包着送回来。

浣衣局是一个宫一个宫洗衣裳,今天洗慈宁宫的宫人们的衣裳,明天就洗坤宁宫的宫人们的衣裳。

一个宫人的衣衫由一位浣衣宫女负责洗、晒、收,这样才不会搞混。

林娴春提着蓝布包走到初晓面前,双手递过去,“麻烦姐姐。”

“顺道的事。”

初晓一手提一个布包,匆匆往外走。

才氏拿到林娴春的蓝布包,打开一看傻了眼,“没内衣?”

她忙跑去问收衣的宫女,“这位宫人的衣衫怎么没有内衣?”

宫女想了想,“是一个叫初晓的宫女提了两个包裹来,会不会装在一处了。”

这种事常有,相交好的宫女会将衣衫包在一处,洗好后自己拿去分开。

才氏又打开初晓的布包,见里面有两套肚兜和裤衩,一套是粉红,一套是绿色,还有两身白色细布中衣。

她也分不出哪是姓林的衣衫,哪是初晓的,干脆将两人的衣衫全扔进一个大木盆里。

才氏指使一位浣衣宫女,“你将这些洗了。”

宫人听话地蹲在木盆前,帮她将衣衫洗干净。

才氏见宫女用木棒翻来翻去敲打衣衫,认真一遍一遍清洗。

才氏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宫女加快速度,将衣衫洗净拧干,再一件件抖散,放在盆里,准备拿去晾晒。

才氏主动提出,“我去。”

宫人惊讶地看着这位来此后,什么事也不做的才娘娘,顺从地将装着洗好的衣衫盆里递了过去。

才氏在背人的地方,把泡好的草药水,小心地洒在湿的衣衫里面。

肚兜和裤衩里洒了有半碗药水,她提着没沾上药草水的地方,一件件搭在竹长杆子上面。

衣衫上的水滴滴哒哒往下流成了一条线,偶尔有爬过的蚂蚁沾上流下的水,当场变黑死掉。

只是它们个头实在太小,不弯腰细看,发现不了这个情况。

才氏以为做得天文无缝,她美滋滋在等着衣衫干,送回慈宁宫,将那挑唆太后和皇上处罚自己的林宫女毒死。

过年期间,朝廷放假到十五元宵后。

尚武皇上不上朝,也没奏折看,难得清闲几天。

他在乾清宫东暖阁的罗汉床榻上,搂着新宠谢美人,有一句无一句说着话。

“爱妃,你想要什么赏。”

谢美人轻轻依在皇上怀里,扑闪着水灵大眼,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妾身哪能开口讨赏,那多不好意思。”

皇上扑哧笑了,这么多年来,他拥有过无数的美人,像这位谢美人这么老实胆小的,他从没见过。

他很好奇,这样一位美人是如何得了皇后的眼。

皇后长着七窍玲珑心,送到他榻上的美人,没有一个是这般老实之人。

“爱妃,你是怎么进的宫?”皇上问。

谢玉老实讲着,“去年宫选进来的,一个人进宫,十分害怕。”

“害怕你还入宫。”

“没办法,家有兄弟五个,只有父亲一个人的俸禄,妾身想分担一二。”

“你进宫后,想过成为朕的妃子吗?”皇上好奇地问。

谢玉睁大眼,连连摇头,“哪里敢肖想呀,妾身只想不出错,做个有品级的宫女,把俸禄送回家。”

皇上哈哈笑了,谢玉单纯老实,让他觉得放松。

“讲讲你进宫的事。”皇上合上眼。

谢玉从头一五一十讲了,又道:“我们那个东间屋住了六人,林小姐居然是三品官员的女儿,唉,也被送入了宫。她对我很照顾,妾身分配到坤宁宫时,她还教我怎么做不出错,只有她和何听雨没欺负过妾身。”

“林小姐听说在慈宁宫,从九品一下升为六品,她太了不起了。”

“哈哈。”皇上笑了。

“何小姐去了尚仪官,今年听说升到了八品,也很能干。”

“另外的三人是怎么欺负的爱妃?”

谢玉不好意思地道:“其他三人骗我为她们提便桶,提了二十多天。”

皇上抬了一下眉,看来这个美人的确不够机灵,没心机。

还好她长得美貌,被皇后要走,否则,在后宫里为宫女,她的下场不会很好。

“她们如今在哪个宫当差?”

谢玉道:“姓卢的在东宫,她说有人相助。姓仁的在浣衣局管洗衣宫女,还有一个姓史在管玉桶。”

皇上愣了一下,不就是他所用的恭桶吗?

谢玉并不是告状,皇上问她话,她只是如实道来。

总管在外面轻轻禀报,“陛下,大葛有事求见。”

“叫他进来。”皇上起身。

谢玉忙滑下床榻,跪着给皇上穿鞋,扶着皇上站起身,又为他披了一件大红色绣着黄色龙图的狐皮大氅。

皇上走到屏风外,坐在书桌前。

一位着黑色紧身衣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走进来,“在下叩见陛下。”

“说。”

“才夫人昨天叫下人出城挖了草,晚上由贺回山带入宫,扔在浣衣局的茅房处。早上才氏起来捡了草,向管事仁宫女说东西拿到了。”

“嗯。”

大葛看了一眼陛下,道:“她是冲着慈宁宫而去。”

“谁?”

“看样子,她要除掉的人是林女官。”大葛道,“浣衣局的宫人去慈宁宫收了宫女的衣衫,才氏翻出林女官的衣衫,和另有一外叫初晓宫女的衣衫,一起叫宫女洗了。她亲手往里衣上淋药水。只要有蚂蚁沾了那药水,立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