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刹那,巴兹尔已坐回她床边。
“他们自己就不清不白,还敢说我们!浅,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那个月是亲王身边的人类——袁雪静?”
巴兹尔浑身微僵,怒气瞬间被浇灭,他有些心虚,不敢看她。但还是偷摸地瞄了。
没看出她有异样的他,内心似乎更煎熬了,那既酸又涩的感触,是第一次拥有。
太难受了。
他情难自已地捧起她冰凉的双手,道:“浅,你听我解释。”
“嗯?好吧,你解释,我听。”盛浅予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我生气不是因为袁雪静,真的。血族和狼人一向不合,我们天生的敌对……”
盛浅予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所以。”他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出所以然来。
盛浅予抽回自己的手,道:“其实有一点,那位狼人没说错,在公共场合,你应该注意些。”
“那,不在公共场合……”
“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情侣,巴兹尔公爵。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剩下那些亲吻次数,也是利益使然,我希望你能端重些,对待这场利益交换。
你趁乱动手动脚,给我造成不少困扰,巴兹尔公爵。”
巴兹尔茫然地看着她,看她小嘴又开始一张一合,说的全是自己不爱听:“所以,寻常时间,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误会。”
巴兹尔脑袋嗡嗡嗡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似乎把她留在身边,还不够。想要更多……
如果像之前一样,威胁的话,她不一定会妥协,毕竟他已经见识过她更刚硬的一面。
若像普通朋友一样,保持距离处着……
不甘心。
他不甘心。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对她为所欲为呢?
这件事有点难,很棘手。
他得好好想想。
他拉开车窗,化作蝙蝠飞了出去。
普通火车的车窗是封死了的,这是为了顾全人类的安危。但这是魔法世界,能乘坐这辆火车的不是普通人,所以车窗是可以开合的。
盛浅予顺手将车窗掩上。
没多久,袁雪静和狼人回来了。
袁雪静似乎将狼人安抚了。
狼人翻身上床,背过身去,佯装睡了过去。
袁雪静踯躅了下,才上前主动道:“抱、抱歉,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嗯。”
“我……”
盛浅予打断道:“我朋友已经离开,不会再产生矛盾。之前怎么相处,之后继续吧……上铺的狼人先生,我初为吸血鬼,还不懂狼人与吸血鬼之间恩怨,望这一路,你不要迁怒于我。”
袁雪静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安东尼奥不是不讲道理的狼人,不会无辜找茬。”
盛浅予视线狐疑地落在她身上,“你的话,能代表他?”
狼人安东尼奥瞬间从床位上跳下来,再次冲盛浅予亮起爪牙,“再对她说话不客气,信不信我咬死你。”
“安东尼奥!”袁雪静懊恼道。
接着,又是一阵袁雪静道歉,狼人在其身后,对她威胁地挥舞着爪牙。
盛浅予有些头疼,索性面无表情地应付完,保存体力躺上床,背对他们,一路无言。
火车开了三天三夜,总算抵达目的地。
她提着轻便的行李箱,没看二人,跟着人流走。
他们目的地只有一个——魔法学院。
铁栅栏,南瓜车,乌鸦漫天飞,枯木丛生,建立在海边的建筑物,突兀兀的,规模庞大。
抵达大门处,学员们都排好队。
盛浅予排在魔法药师的队列中,仰头看了眼偶尔几个骑着扫帚的魔法师,听身后的人道:“是不是很酷?”
女孩和她一般大,眼眶附近长满雀斑,头发自然卷。在看到盛浅予真容后,眸底闪过一丝惊艳,很自然地伸手,毫不吝啬的赞扬,“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女性,我叫艾琳.卢瑟,你叫什么?”
“你好卢瑟,我叫盛浅予,你可以叫我浅。”
“你也是主攻魔法药水吗?”
“嗯。”
“你眼睛真好看,皮肤也好好,就是没什么血色。你是吸血鬼一族?”
“对。你呢?”
“我啊,我是魔法世界原着居民,我家就在附近……”
检查通行证时,学姐在看到盛浅予通行证上的名字,惊呼得跳起来。
“你就是盛浅予?!”
不仅是魔法药水专业的学姐,其他学长学姐检查通行证的身形微顿,纷纷朝盛浅予望过来。
就在盛浅予不解,卢瑟一脸问号时,这些学长学姐放弃新生报到,连忙跑来,要求和盛浅予合影。
“浅,你长得真好看。”
“我能跟你合影吗?”
“我能要你签名吗?”
盛浅予礼貌性微笑,“可以是可以,但我能问为什么吗?”
学长学姐们面面相觑,须臾,其中一人道:“学妹,你的逆天魔力已经传遍整个魔法学院了。”
“什么?”
“你的魔力可是强大的白光!”
四周惊叹声起伏。
有懂的,跟不懂的科普:“魔力测试分红橙黄绿蓝靛紫,至今为止还未有过白光的。那可是高级魔法师都不及的魔力等级!”
一时间,盛浅予成为全场焦点。
而人群中的袁雪静,人生第一次被旁人夺取光彩,她眼神有瞬间的茫然。长睫微颤,扭头望去,就连狼人安东尼奥不可思议的视线也落在那只女吸血鬼身上……
有什么东西从指缝悄然溜走,以至于她慌到隐约听到阿尔洛亲王会来魔法学院的消息,都忽视了。
……
盛浅予和搭话的卢瑟分到同一个寝室,被纸鹤引路。
魔法学院表面和人类社会中英伦风的学院差不多,但占地面积要比想象中大,除了宽敞的草地,很多看上去是死物的,都会突兀发出声音,性子调皮地吓一吓新入学的学员。
卢瑟不受影响,是因为家中姐姐比自己年长,早早入学,也在每次放假回家,会将学校趣事告知她。
而盛浅予不为所动,完全是性子使然。
卢瑟偷偷看她,被后者逮住后,卢瑟不好意思道:“浅,你一点都看不出是新生。”
“新生应该怎样?”
“至少面对那些小东西的吓唬,不该这么淡定。”
“……那,我表现出惊吓的表情?不是难事,但没必要迎合它们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