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的战斗结束没多久,一人,穿着西装,按着帽子,踏入了维新政府市政大楼。
“梁桑,好久不见啊!”
刚一进办公室,梁志就听到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咋那么熟悉呢?
一转身,梁志定睛一看。
他,副市长的位置上,不正是做了一个朝思暮想的人吗?
“藤原,,,先生,您咋??”
嘴巴结巴,见到藤原八郎的时候,梁志都感觉这世界如此之奇幻。
微微一笑,把玩着梁市长桌上的鼻烟壶,王星澜释然一笑。
“我知道,最近,关于我的谣言很多,但,毕竟,那不都是谣言吗?”
一句话,让梁志的内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虽说,藤原被上海的抗日分子绑架了,这是一件保密的事情,但是,知道的人多了,这事情也就成为了半公开的事情了,而,自然地,作为高层官员,梁志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的。
不夸张的说,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梁志都快感觉这老天快要塌下来了!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靠山(喜郎),结果,这靠山还没在上海呆上半年,就被一个将军给挤走了,而,再不同意,挂上一个新的贵族靠山,结果,还没等到藤原回沪见上一面,这藤原就又在上海被中统给绑架了。
这一来一回,梁志要不是有个大心脏,就真的要退隐山林了。
“藤原先生,真是高明,谣言就是谣言。而,真的,梁志我,很开心见到你!”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梁志连连点头,献出了忠心。
闻言,王星澜呵呵一笑,微微抬手,让其坐下。
仿佛间,这间办公室,倒不是梁志的了,反而是王星澜的了。
听着来自梁志的抱怨,王星澜内心却微微一笑。
“维新政府马上就要解散了,届时,我为你在新的市政府谋了个职位,你去就行。
对了,有件事情,问问你,这上海,还有什么人可用?
这上海,可是不太安平啊!”
瞬间,梁志就了解了藤原的意思:
无非,就是为其推荐一个特务部门的下属。
别说,梁志还真有。
“藤原先生,不知道,这警察部的李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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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部,一句话,李群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总而言之:
冯万出走,投靠岩井;王星在内,夺走大权;内部众人,蠢蠢欲动。
不久前,一次肃清大会上,李群发现,这会,来的人,只有不到五成。
而,没来的人,要么是投靠冯万和王星去了,要么,就是去自找门路了。
显然,李群这艘船,快要翻了,成了众人的共识之一。
钱通哈着热气,进了大门。
“钱通,在这出队的关键时刻,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殊不料,大门口,一人,早早地就蹲伏在此。
啊?
内心吓了一跳,钱通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转身一看,察觉到其面容,钱通这才内心松了口气。
摆出一副笑容,也顺势摆了摆手,钱通随口扯了个谎言。
“哟,原来是三哥啊,刚才,我就是出去上趟厕所。
唉!你这,差点吓死我了。”
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神色,王铁刚想要张嘴,但,还是住了口。
刚才,他可是明明看见,这钱通可不是出去解手的。
而是,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图纸,朝着外面就离开了
“行了,上面催得紧,这次,你就别跟林怀仁出去巡逻了,你跟我一块留在警察部!”
听到此,钱通心中一震:
难不成,刚才传递图纸的举动,被王铁看见了?
这倒是麻烦了!
“铁哥,这就不劳累你了,你也知道,林怀仁的手脚不利索,等会,行动的时候,我得看着点他,要不然的话,林队长可是会千方百计找咱得!”
听到此,王铁还想要说些话语。
却不料,屋内的林怀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林怀仁,径直便走了出来,横亘在二人身前。
“哟,这不是三爷吗?今天,吹了什么风,把您给吹出来了啊?”
视线在王铁身上来回的打量着,林怀仁脸上露出一丝冷嘲。
怒哼一声,王铁隐隐感觉到钱通身上一股子不对劲,但,还是放弃了刚才的建议。
被林怀仁这么一激,王铁甩下一句话,便进了屋子。
“小金子,跟他说话干甚?称他声三爷,是给他面子!”
表情恶狠狠地,林怀仁还不爽,呸了一口。
见状,钱通咧嘴,尴尬一笑,急忙解释。
“队长,这不是上次陪他喝了场酒吗?也不知怎么滴,这人就赖上咱了。”
闻言,林怀仁脸色一顿,低声嘱咐。
“小金子,跟你说个实话,部里面,已经有好多人都看这王铁不爽了,咱们可得离这小子远一点,这上海的局势可是扑朔迷离啊!
要是啥时候,李部长没了的话,这王铁估计也逃不脱个这个下场!”
比了个枪毙的动作,林怀仁脸色凝重。
听到此,钱通脸色凝重,急忙低声回应。
“我晓得的!那,那件事情?”
闻言,林怀仁眯了眯眼睛,望了望周围。
“那件事情,还是先缓缓,维新政府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就等着找个机会了!”
闻言,钱通内心闪过一丝欣喜,但脸上还是假装露出一副担心。
“咱们,可千万不能够让上面那位得知消息啊!”
摆了摆手,林怀仁信心满满。
“这部里面,想最上面那位死的人,可是不少啊!
这,联系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咱们也不会被注意到的。
行了,这件事情,先不说,快点回去吧。”
眯了眯眼睛,钱通跟着林怀仁,走入警察部。
也不知道,那图纸,到底有没有被组织获取到!
十五分钟后,一个道士,举着帆布,来到了钱通不久前停留许久的地方。
此人,赫然是,许久未见的刘道士。
环视一周,察觉到环境安全,刘道士这才俯下身子。
推开三列八层的砖头,里面是空心的,伸手一摸。
手指的指尖,微微触及到纸张,刘道士不动声色。
他,动作麻利,将纸条一攥,就往怀里面一揣。
“算命!算命,半块大洋,算一次。”
高呼着声,刘道士脚步匆匆,就迅速离开此处。
盯着刘道士离开的背影,从巷子口闪出,王铁眯了眯眼睛。
果然,没猜错,这钱通果然是有毛病。
但,就是不知道,钱通到底是重庆的人,还是地下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