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色妖月,冉冉升起,照耀九州大地。浓密雾气里,传来凄厉狼嚎。天元寺秩序走向失控。修道者一夜间,都变成魔鬼。侍僧眼睛布满血丝,病态发狂,哇哇暴叫,见人就咬,大开杀戒。
武宗听到喊杀声,来到禅房外,看到宫廷护卫正与蒙面刺客血战。
丰王李珙身后,站着两个宝贝儿子,分别是宗正卿李佻与鸿胪卿李伷。
元载在背后喊道:“李珙,你疯了麽?”
鱼朝恩喝道:“李珙,你这是谋逆!”
李珙发威,下令道:“狗贼夺取李家江山,快杀了他!”
两个虎子,冷然拔剑,攻击轩辕勃。李佻与李伷,师从天山剑派,年少成名,在宗族内也算是佼佼者。
“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武宗冷笑着,连连闪避,用唐门暗器击伤二子,然后拔出诸天剑,毫不留情,斩杀李佻与李伷。
兄弟俩不过三招,便死在有熊氏剑下。“李世民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李珙心凛,恍然道:“陛下原来是装病!”
轩辕勃哈哈笑道:“所谓兵不厌诈!”
这时,王怀忠杀了进来,浑身是血,势不可挡。
轩辕豫道:“祈禀圣上,李珙图谋作乱,都是王怀忠在背后撺掇。”
王怀忠自知必死,哈哈大笑,拔出兵器,道:“明人不做暗事,今日左右是个死,莫如杀个痛快!”
“就凭你,也敢跟朕叫板?”武宗拿出厚黑权杖,轻轻一点,王怀忠腿脚被缚,行动不便,外倒下去。余人立即跪倒,叩头求饶命。王怀忠被带出去,雷电击顶,尸体燃烧,很快便成焦炭。
轩辕勃气喘吁吁,在尸体上狠踢一脚,骂道:“逆贼!你的欲望,超过掌控力,这便是下场。”
丰王看到大势已去,便杀出血路,想从迷宫逃脱,却被制服,押到皇帝跟前。李珙昂其脑袋,怒视道:“杀剐存留,悉听尊便。老子皱一皱眉头,便不算太宗的子孙。”
叛贼很快被捉拿殆尽。武宗问明经过,下令赐死丰王李珙,赏全尸。太监用腰带,将逆贼李珙勒死。元悲和尚被连累,遭到诬陷,无法自证,被迫自焚。
武宗击杀四大刺客,还留一个活口,扯除面罩,拿剑逼问:“说!背后主谋是谁?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
刺客后退两步道:“是忠王李亨。”
武宗下旨,让皇孙轩辕豫带着鹤顶红,去见忠王。
李亨谋逆事败,被迫饮下毒酒,软倒在地,临终前,拉着轩辕豫的手,叮嘱道:“吾儿切记,若要成为皇帝,切莫做好人。”
广平王得知自嘎是忠王李亨长子,非常惊骇,害怕走漏风声,便杀掉知情宦官。王太监瞪着眼睛,口角流血,死不瞑目。
轩辕豫走过去,凝视恩人,“本王绝不是李亨长子,而是武宗皇孙,陕王嫡长子。”言毕,替王太监抹平眼皮。
武宗看到李亨与南迪私定的《天元协议书》。雪国支持李亨当皇帝,事成后,分裂部分国土相赠。皇帝将协议书撕碎,冷嘲道:“窝囊废物!”
轩辕瑁气愤道:“扶持李亨,击杀武宗,原来是雪国王储的阴谋!”
杨玉环问道:“可是南迪王储,暗中扶持李亨,到底所图为何?”
“扶持伪帝上位,雪国便可从中获益;即便失败,也可让唐国内部分裂。”
武宗修练度劫,轩辕瑕在后花园,给父王守夜。太监吴阿努跑过来,惊呼道:“祈禀王爷,大事不好!”
轩辕瑕正在打盹,睁开眼,问道:“何事慌张?”
“慕容狮带领狼族高手,攻了过来。”
“是么?”轩辕瑕携手轩辕玼,并肩走出,看到慕容狮拿破囵等包围禅房,雪族火枪手还拿着黑漆漆的麻魂枪。
慕容狮复出后,依旧嚣张,大声嚷嚷道:“击杀轩辕勃,活捉杨贵妃,本王重重有赏,有酒有肉有美女。”
轩辕瑕刚想阻拦,已被慕容狮隔空制服。他们差距六个段位。轩辕玼段位更差,受众狼环攻,很快被擒。轩辕兄弟情急大呼:“狼来啦!狼来啦!”
慕容狮望着禅房上空,旋转的魔云,激励道:“轩辕勃正在修练,眼下最虚弱,大功告成,在此一举。”
两名武士携带兵器,当先闯入禅房。须臾,蓬!蓬!两人遭到重击,震破轩窗,飞出跌落。武宗轩辕勃铁青着脸色,走出禅房,冷道:“妖蛾子还真不少。”
“原来是慕容狮!你竟然还活着!”
慕容狮仰首,哈哈狂笑道:“没想到罢,老子不仅活着,且变得更加年轻,而陛下苍苍老去。轩辕皇帝,你已经失败啦。狼爷没有得到江山,就必须得到美人!”
轩辕勃注意到对手的面孔,果然年轻不少,而自嘎额头已有细小皱纹。“终有一日,朕要踏破狼都,彻底打垮尔等狼匪!”
慕容狮冷笑:“今日之势,陛下还能走脱麽?”
轩辕勃环望四周,门外与屋顶,都是强敌,既有利爪狼人,也有金发碧眼的西洋鬼子。狼国已被击败,竟还有恁多援手。
慕容狮望向杨贵妃,垂涎笑道:“只须放弃美人,本王终生不再与陛下争夺江山!”
武宗极度鄙恶,克制怒火道:“别的女人可以放弃,惟独朕的贵妃,谁也不能碰!”
轩辕豫听到隔壁动静,想了想,心道:“武宗是本王的杀父仇人,正好借敌人之手除掉,何必救他?”于是装病假寐,按兵不动。
这是一场血腥战斗。武宗陷入重围,身边护卫大抵战死,只剩自嘎。武宗眼看大势已去,不由得长叹,英雄末路!个中滋味,或许只有霸王项羽,方能体会。
轩辕瑕摆脱穴道制约,奋不顾身,与狼人恶战,受伤跌倒后,抱着慕容狮双腿,呼号道:“父皇,快走!快走!”
轩辕勃于心不忍,回头看时,慕容狮手起刀落,将皇嗣击杀。
武宗强抑悲痛,吩咐道:“瑁儿,你带着贵妃立马撤离,由朕来殿后。”
轩辕瑁犹豫道:“儿臣虽然无能,忠孝当头,怎忍丢弃父皇?”
武宗瞪着双眼,催促道:“这是命令!还不快走?!”
轩辕父子退回到大厅,打算从迷宫逃脱。
“哈哈!已经走不掉啦!”就在大家两败俱伤之时,终结者带领黑蝙蝠,与红蝙蝠等,从死门内走出。
大厅内数十双眼睛,都望向暗夜猎鹿人。终结者的魔鬼面具,委实狰狞恐怖。
看到南迪王储,杨贵妃颤声道:“啊!终结者!”想起当日暗夜猎鹿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武宗眯着眼,满脸杀气,冷道:“莫非就是你这厮,在背后搞阴谋颠覆?”
终结者取下魔王面具,笑道:“那不是阴谋,那只是交易。”
武宗不怒自威,指着尸体道:“阴谋颠覆,便是死罪!”
慕容狮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咱们天元大陆,跟雪海大陆,自古毫无瓜葛,尔等为何用妖法,压榨唐民的青春?你看看朕的妃子,原本年轻美貌,如今却鬓生白发!你再看看朕的皇子,年不过双十,却满脸皱纹!”
终结者头戴面具,呵呵一笑。“小王是大神,是至高无上的死神,天元大陆所有的人类,都应供奉他们的青春。”
“这里是天元寺,创世神埋骨之地,朕不想动刀子。王储殿下只要退还阳寿,今日可以免死。”
终结者冷笑道:“那要看陛下,有没有实力!”
武宗盯着对面猎鹿人,试探问道:“元一大师曾对朕说过,南迪王储志在逐鹿中原,扫平天下,是也不是?”
终结者淡淡一笑,望着杨贵妃,不怀好意道:“本王只是喜欢吃鹿肉罢勒。”又看到贵妃身边的轩辕瑁,嘻嘻笑道:“久闻龙族肉美,陛下龙子众多,何不赏赐两个,也让小王尝尝龙肉滋味。”
“这里是中原,殿下想吃鹿肉龙肉,也要看朕答不答应。只要能打败寡人,不管甚麽鹿,均可猎杀。倘若不能,王储便将脑袋留下,留给龙族人祭祀,君意如何?”
南迪王储脚下九道魂环,随着呼吸吞吐,光晕忽大忽小。“按照龙族人的比武规矩,咱们两个,不妨比试一场。弱肉强食,只看比斗结果便知。”
武宗冷笑,应道:“妙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臣救驾来迟,请皇帝责罚。”元载气喘吁吁跑来,手拿戒尺,护住皇帝。他只是文官,岂能是终结者的对手。
“爱卿退到一边去。朕要亲自会会猎鹿人!”
元载不敢抗命,悄悄退到一边。武宗上前两步,与雪国王储南迪交手,一番恶斗,拳风霍霍,令观者眼花缭乱。
有熊氏沉心应战,数十回合,未分胜负,暗道:“若在平时,朕早就击杀你这奸贼,争奈今日气血不和,魂力衰退。”
终结者也暗暗吃惊,心道:“大唐皇帝果然是劲敌。难怪燕国数年来,屡战屡败,惟有吃鳖。”
“今日陡遇强敌,乃是生死危局。”武宗召唤魂兽助战,纠缠南迪王储。武宗撒出暗器,击杀数个雪国武者,然后使出迷踪步,趁机逃脱。不死兽击杀四个高手,终因寡不敌众,被猎命师乱枪射杀。
雪族雇佣兵举着麻魂枪,大声欢呼。拿破囵带领士兵们,去各院落,搜寻武宗与贵妃下落。天元寺从外围看,不过几百间殿舍,但里面四通八达,暗含八卦诡阵,更有时空轨道,勾连九州万界。
武宗身中麻魂枪,隐形盔甲刹那闪现,出现龟裂,不由心惊,暗道:“低等级枪兵,竟可凭借火器,对朕构成危胁。何种法弹,如此刁钻?”
沃尔夫嘲笑道:“陛下感觉如何?滋味好受罢?”
南迪王储冷笑道:“只要陛下跪地称臣,认雪国君主为父,可以免君一死!”
“放肆!大唐皇帝,岂能向蛮夷称臣?”
武宗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大难雄夫!”
大难雄眨眼便到近前,见过皇帝,与昔日兄弟并肩作战。
南迪摸着两撇小胡须,笑道:“唐国应向雪国屈服,是因为雪国比大唐,更有实力!”
蝙蝠王想起情人惨死,悲愤不已,怒道:“天元寺,便是陛下的葬身之地!”
南迪大手一挥:“杀!”六名雪国武士欺近,拿着雪刀攻向轩辕皇帝与大难雄夫。
蝙蝠王发出兽语,挥挥袖子,数十只红蝙蝠向轩辕皇帝扑过来。
“唐门暗器之暴雨梨花针!”红蝙蝠被击中,吱吱怪叫,眨眼便坠落过半。有熊氏遭受劫压,且已受伤,也并非任人欺负。
轩辕勃虽然发烧,魂力衰退,仍然击杀王储随从。拿破囵低声提议:“大唐皇帝身手不凡。此地不宜久留。”
混战之后,留下三十多具尸体,除雪族武士外,多半是李亨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