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六年,牛仙客进拜侍中,遥领河东节度使。后来,牛仙客又兼任兵部尚书,免去遥领的节度使职务。
牛仙客担任朔方节度使,曾任命姚崇之孙姚闳为判官。牛仙客拜相后,姚闳也累迁至侍御史。他自称能沟通鬼神,预知祸福,牛仙客深信不疑。
牛仙客担任宰相时,在关中地区,推行“和籴法”,以比时价高二三成之价收买都畿、京畿粟各数百万斛,并停运当年朱水应输京师之租。和籴法的实行,从根本上解决长安粮荒问题,减轻朱水漕运的负荷,缓解人多地少的社会矛盾。
王韫秀生于华州郑县,乃是河东节度使王忠嗣之女,有貌有才,善于做诗。她和元载刚成亲时,元载家境贫寒,不得不住在岳父家里。小夫妇饱受娘家的歧视嘲笑,连头也抬不起来。
时日久长,元载终于忍耐不住,赋诗一首《别妻王韫秀》,作别爱妻,准备离开王家,进入长安求取功名。
王韫秀见此情景,决心离开娘家,宁愿和元载一起受穷,还写下一首五绝《同夫游秦》:
路扫饥寒迹,天哀志气人。
休零离别泪,携手入西秦。
恩爱夫妻携手入长安,求取功名。元载投入唐怀礼门下,又因为学问超群,很快得到唐门长老推荐,不断爬升,成为皇帝身边的宠臣。然而,元载当了宰相后,渐渐贪赃纳贿,生活奢侈,还纳了宠妾薛瑶英。
大唐跟燕国迟早有一场决战。然而眼下国库空虚,无法应付战争的庞大消耗。
这一年关中部分地区闹旱灾,导致粮食匮乏,粮价过高,百姓困苦。
由于漕运低效,东南地区的粮食,无法调入关中,导致粮价过高。眼下急需改革漕运平抑粮价。
牛仙客跟牛晏,请命督办漕运。
牛仙客曾做过地方官,深谙地方风土物情和民间疾苦。为此日夜焦虑,果断提出疏浚河道,南粮北调的宏伟计划。他给皇帝上奏折,言道:“见一水不通,愿荷锸而先往;见一粒不运,愿负米而先趋,焦心苦形,期报明主,丹诚未克,漕引多虞,屏营中流掩泣献状。”
轩辕勃将牛仙客召进宫,细问漕运症结和策略。牛仙客曾管理朱水租庸事务,经验丰富,应答如流,颇合圣意。
在唐门长老元载等的支持下,轩辕勃便任命牛仙客接办漕运。借此可以回报拉拢唐门,并获得支持。
漕运是通过水路交通,将朱水流域的粮食运至长安。由于漕运废弛阻塞,造成关中粮食困难,缺粮上百万石,饥荒四伏,粮价暴涨。
牛仙客上任后,首先组织人力逐段疏浚由朱水到高师的河道,由墨家船坊,打造二千艘坚固的龙头漕船。雇佣唐门武士运粮,每十船为一队,唐门长老负责押运。他不再征发沿河壮丁服役,而是用朝廷的盐利雇佣唐门武士。此举让唐门获利无数。
牛仙客沿用过去裴耀卿的办法,改直运法为段运法,将全程分成四个运输段,建转运站。使江船不入汴水,汴船不入姆河,河船不入渭水,提高了运粮效率,杜绝了翻船事故。为此又在维扬,汴口,河阴,渭口等河道的交界处设仓贮粮,以备转运。
漕运改革后,比过去用江南民工直运的方法提高了五倍效率,减少了损耗,降低了运费,免除了南方子民艰辛苦逼的劳役。
朱水流域的粮食因此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长安,每年运量达四十万石至一百万石,解决了粮荒还有所储备。
当第一船粮食运达长安时,武宗轩辕勃欣喜万分,专门组织乐队到渭桥迎接,盛赞牛仙客道:“牛爱卿真是朕的萧何啊!”
牛仙客每次召见,都会提出一些新的策略和意见。数月后,牛仙客又提出建议,在各州郡建立粮食储备制度。“善治病者,不使之危惫,善救灾者,勿使至给。”他还说:“王者爱人,不在赐与,当使之耕耘纺织,常岁平敛之,荒年蠲救之。”
这两句话说到点子上,打动了武宗。光靠施舍,无法解救百姓疾苦。建立官仓,调节物价,朝廷可以获利,饥年也可救济百姓。
轩辕勃听取牛仙客的建议,在各地建立粮食储备制度,对粮食价格进行积极干预。丰年时收购粮食,存入平仓,以免谷贱伤农,若遇荒年或青黄不接,粮价上涨,开仓出售,平抑粮价,济灾救民。如此则百姓受益朝廷获利。
为了及时掌握各地灾情和粮价,牛仙客在诸道设置巡院,选择勤廉干练的长老作巡院官,管理诸巡院。诸巡院雇佣唐门“善走武士”,收集本道各州县雨雪多少庄稼好坏,以及粮食物价的情况,每旬每月都申报转运使司。牛仙客建立了庞大的驿站商情网,使四方货品价格透明,虽距离甚远,不数日即至。
牛仙客通过驿站情报网络,及时准确地掌握全国经济和市场动态,并据此调剂有无,平抑物价,扶持生产,积极救灾。他用“丰则贵取,饥则贱与”的策略,防止谷贱伤农,水旱民散。
同时又多购谷物菽粟,运往歉收地区,贱价出售,换取农民的土产杂物,转卖丰处。这样既救了灾,又不损国用,还刺激生产。
轩辕勃看到牛仙客大刀阔斧整顿经济,改革策略颇富成效,朝廷越来越富足,不由得赞叹:“牛头族也果然牛才济济。朕提拔牛仙客,算是用对了牛。”武宗多次夸赞牛仙客,文官却害怕牛族势力过大,危及唐国安危。
也有朝廷大臣反对元载,中伤牛仙客,“人都知天下驿站归唐门所有,朝廷盐税尽归唐门。唐国将士也有过半来自唐门的折冲府。如此下去,大唐国将不国呀。”
太宗在位时,朝廷对盐业准许自由贩卖,不收盐税。瞾君主政时,好大喜功,奢侈无度,修建华清池和豪华陵墓,为了敛财便对食盐实行朝廷专卖,官府大幅提高盐价。同时朝廷下派的盐务机构庞大开支惊人。官吏甚至抓逼民夫无偿运盐,压榨百姓,中饱私囊。百姓和盐商怨声载道,恨透食盐专卖。唐门在食盐行业的高额利润,被武家集团侵占瓜分。
他首先大力削减了盐监,盐场等盐务机构,又调整食盐专卖制度,改官收官运官销,为官收商运商销,统一征收盐税,改变瞾君时规定的官运官卖的盐法。
唐国管专门生产盐的民户为亭户。规定盐官统一收购亭户所产的盐,然后加价卖给盐商,由他们贩运到各地销售。朝廷只通过掌握统购,批发两个环节来控制盐政。
为防盐商哄抬盐价,在各地设立常平盐仓,以平盐价。于是大批盐吏被精简,盐价下跌,万民称颂,税收也缴增。
政府收取的盐利,原来每年只有六十万缗,到天宝末期增至六百多万缗,占全国财政收入的一半,被用以支付漕运费用和政府各项开支。
李林甫执掌吏部时,候选官员严迥的判语中有“杕杜”二字。杕杜是《诗经》中的篇名,原意是孤生的赤棠树,比喻人孤立无援。李林甫不认识“杕”字,便问吏部侍郎韦陟:“这里写的‘杖杜’是甚麽意思?”韦陟低着头不敢说话。 后人便戏称李林甫为“杖杜宰相”,以讥讽他才疏学浅。
太常少卿姜度是李林甫的表兄弟。他生儿子时,李林甫手书贺函表示庆贺,上写:“闻有弄獐之庆。”自古以来将生男称为“弄璋”,意思是男孩长大以后执璋(玉器)为王侯。李林甫却把“弄璋”错写为“弄獐”。满堂宾客无不掩口失笑。后人因此也称李林甫为“弄獐宰相”。
李林甫知道自己结怨甚多,担心会遭刺客行刺,便一改先前宰相随从不过数人的旧制,每次出门都要由步骑百余人随身护卫,并让金吾卫士卒在前方数百步外进行清道净街。
公卿大臣都要回避。他在家中也是如临大敌,居住的地方不但重门复壁,而且用石头砌地,墙中夹置木板。甚至一晚上要多次转移住处,即使是家人都不知,他究竟住在哪里。
李林甫为巩固宰相,欲提拔亲信。京兆尹萧炅举荐京兆法曹吉温,称其善于治狱。老狐狸便召来吉温,与之密谈,不由大喜。
吉温跪在宰相面前,无耻说道:“若能为赏识我的李相国办差,南山白额虎,卑职也能捉住。”
天羽城寒族罗希奭,好用酷刑,也被李林甫由御史台主簿升迁为殿中侍御史。二人掌管刑狱,帮助李林甫打击异己,只要落在他们手中,无人能逃脱厄运。他们都是来俊臣的秘传弟子,被时人称之为“罗钳吉网”。
明月台,武宗盘膝打坐,借助月华,修练“八荒六合功”。饮酒后,头顶冒着紫色烟雾。他的魂磁场向四面八方发散,笼罩诺大宫廷。
突然,魂觉发现有两只大鸟从屋檐上飞过。待用定向聚焦时,在瓦面飞行的大鸟已经不见。“这可古怪!”
武宗穿好夜行服,蒙头遮面,拿着宝剑,在宫内巡视。他隐身后,无声无息,去后宫各房查验。他不完全放心太监和宫女。怀疑有人释放蛊咒,故决定亲自找到作恶者。
虞美人和郭海棠,便睡在这里。郭海棠年方十四岁,身材已经拔高,胸部也丰挺,臀部也日渐圆实。骨朵般的美人儿,越发讨皇帝欢喜。
郦芊芊坐在屋檐下,将晒干的花瓣,抓放在绣花布枕内。
牛宝宝恰好看到,用鼻子吸嗅香气,求道:“郦姐,借你的安神抱枕一用,晚上好睡安适。”
卢玉瓶采摘两把海棠花,分插在琉璃瓶子里。不知是哪个促狭鬼,从后面蒙住了眼睛,莫不是端木坤,遂笑道:“相公,你又来胡闹。”
武宗听她们言称“相公”,暗道:“莫非这些宫女,背地里偷养野汉子?”转思,宫廷里哪有野汉子,莫非是跟太监偷情?当下聚焦魂场,定向用心谛听。
只听两个宫女小声议论。“秋芳秭秭,你为甚麽又要哭泣呢?” 名叫春草的宫女问道。
秋芳抽噎说:“还不是因为没有伺候好主子,被邢夫人刁难打骂。”
“你的心里好冤枉。”
砰!武宗不小心,竟碰落琉璃杯。
“啊!谁?是谁藏在那里。”秋芳止住哭泣,惊恐问道。
“方才好像听到足音,不会是来了小偷罢?”春草说出心中疑惑。
秋芳站起来,说:“宫禁重地,决不会有小偷。”
果然,一只黑灵猫钻将出来,喵地一声,窜上桌子,躬起背部,用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年少的宫女们。
秋芳抓起鸡毛掸子,将黑灵猫赶走,关上窗户。不多时,屋内传来啃木之声,是老鼠啃箱子。
“啊!快来看,是红毛硕鼠!”宫女们拿起扫帚,和鸡毛掸子,追打偷食干果的硕鼠。哗啦,哗啦啦。霎时间,人仰桌翻,嬉笑怒骂,乱作一团。
春光园内,百花盛开,莺啼燕语,教人赏心悦目。武宗偶得清闲,漫步于花径,看到许多美貌妃嫔,竟连自己也不识。
云小窗坐在石凳上闲聊,望着远处几个宫女放风筝。看到皇帝走来,吓得匆匆躲入假山之后。唯有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原地不动。待武宗走近,红衣女子才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武宗一愣,呵呵笑道:“你就是刁明德罢?朕记得两年前,也曾召见过。”
红衣女子红着脸道:“臣妾是林晚照,从未获得陛下召见。”
武宗哈哈大笑,对太监道:“这些后宫妃嫔,不是长脸,就是圆脸,不是丰体,就是细腰,叫朕何以分辨?”
为符合皇家礼制,轩辕勃共纳享一百二十一个妃嫔,并不都能记得名姓。当初是宋璟和丁太监,共同筛选出的妃嫔。皇帝并未参与选妃,至今引为憾事。
武宗看到牛宝宝探头观望,便招手,让假山后的女子出来相见。
云小窗与牛宝宝,并两个宫女,方才扭扭捏捏,移步走出。
牛宝宝嘴里咀嚼两根嫩草,鼻梁沁满汗珠,唇边有白沫。皇帝伸掌替雏牛擦去白沫,不料角姑伸出大舌,在手背舔舐一下,有熊氏慌忙缩手。
轩辕勃从未想过,要纳牛头族角姑为妃。这都是龙族与牛族政治结盟的产物。眼看牛宝宝头生雏角,胸乳越来越鼓胀,再过几年就要成熟,朕将奈何处之?
云小窗一直侧身低眉,不肯直面皇帝,显得不知礼数。
轩辕勃故作不悦,批评道:“看到皇帝,却往假山后躲避,是何道理?难道朕会吃人?”
云小窗转身,仍旧低头道:“臣妾今儿没有化妆,怎敢与陛下相见?”
“你抬起头来回话。”云小窗却不肯抬头,反倒略略转身,侧翼对着皇帝。
轩辕勃纳罕走近,将她肩膀扳过来,勾起下巴,只见云小窗素面朝天,眉弯如画,堪称绝色,可惜右脸有两颗痘痘。
云小窗与皇帝对视,窘态不能自已,突然哭泣起来。
皇帝皱眉,手足无措,问道:“也没有人欺负,咋就没来由哭泣。女孩子真是不可理喻。”
云小窗低声道:“人家肚子不舒服。”
皇帝意兴阑珊,让牛宝宝与两名宫女,送云小窗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