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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上,一路走来的锖兔有些摇头晃脑,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不断的朝着房间里面探头,仿佛对一切都十分的感兴趣。

只不过他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鼻子轻嗅,寻找着是否有鬼的气味。

一旁的侍女见他可能只是好奇就没出声阻拦。

直到锖兔好像要拉开别人的木门,侍女才紧张起来。

这个客人好没礼貌。

女孩不得不出声提醒:“这位相公,我们这里是不能随便乱看的,要注意好保护客人的隐私。”

“就比如相公您和厥妓小姐相处,聊的正欢的时候,您也肯定不希望别人在一旁偷看吧。”

锖兔挠了挠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这不是刚来这边好奇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什么的。”

奇怪的是,路过了这么多的房间,锖兔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鬼的气息,但他额角却一直在跳动。

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里的气氛十分的不正常,隐隐有着压迫感,绝对有问题!

“咚。”

一声敲门的轻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蕨妓小姐,楼下那位想与您喝茶的相公上来了。”

随即又扭头对着锖兔轻声嘱咐。

“相公,这里就是蕨妓大人的屋子,奴婢先行告退,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两位了,希望您今天能够度过一个愉悦的夜晚。”

女孩一边弯腰一边倒退。

锖兔则是礼貌又谨慎的站在门外,等待着屋子的主人打开房门。

嘎吱一声,木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仅仅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属于‘鬼’的气息汹涌而出,仿佛化为凶恶的爪牙要将他吞噬。

锖兔下意识的握向腰部,空落的触感让他知晓自己并没有将武器带上来。

糟了,有鬼。

这股气息……是上弦没错了。

一个慵懒带着魅惑的声音响起,像是床边人亲昵的耳语。

“听说你专门要来见我?小相公。”

木门打开,门后走出一位绝世舞姬,仅仅一眼就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被碧玉称呼为蕨妓的女子好奇的盯着锖兔,略带蓝色的眼睛有些充满了探索欲望。

锖兔在见到蕨妓的一瞬间心中下了决断,眼前这名女子一定就是游郭失踪的关键。

跟随源苍太参加过大战的他一眼断定眼前‘鬼’一定是一位上弦,虽不知道为何她化为了人类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今日一见,蕨妓小姐果然不负花魁之名,看来在下的金币花的不亏,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说着锖兔将自己的手掌全部插进兜里,肩膀放松下来好似外出找乐子的富家子弟。

“我愿请蕨妓小姐在楼下饮一壶清茶可好?”

锖兔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贪婪的盯住眼前女子的相貌。

“清茶有何好喝的,”

蕨妓撇撇嘴,认定了眼前只是来寻欢作乐的普通男子。

可惜她今天已经吃饱了,不然这个冲着‘色欲’来的男人一定会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奴家屋里倒是有着烈酒,不知相公可否入内一叙?”

锖兔瞥了眼似乎被黑暗吞噬的屋子,连光线都有些无法溢出,他脚尖不动声色的调转了位置。

“烈酒配佳肴,英雄配美人。”

锖兔脸上带上了一丝色气的笑容,似乎已经想象出一会要发生的美好事情。

他缓慢踱步,语气轻松:“那就让在下去给蕨妓小姐端上一份美味佳肴,今晚两人一起畅谈人生可好?”

蕨妓笑容迷人:“小相公且慢,美食而已,哪能让你去做着下人活计,先在我屋里坐一会,听我弹弹琴,东西什么的让下人端上来就行。”

被叫住的锖兔在一瞬间身体突然紧绷了一下,随后又努力将自己放松下来。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让其他小姐给我到隔壁买两份牛肉,蕨妓小姐稍等片刻便是。”

“等等……”

蕨妓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淡,又带上些许疑惑,仿佛刚才两人温暖的对话都是虚假的存在。

锖兔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蕨妓,似乎并不明白为何将他叫下。

“小相公……是不是再找这个东西?”

高贵的和服衣摆下突然伸出一条粉色的绸缎,朝着背后的阴影伸去,紧接着一把带着刀鞘的日轮刀被绸带放在锖兔面前。

赫然是锖兔交给那女孩保管的日轮刀!

一瞬间,堕妓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肃杀,冰冷。

原本蓝色的瞳孔换成另外一个样子,左眼中刻着“上弦”,右眼中刻着“陆”,左脸和额头右边都有粉色的刺青。

见拖延计划败露,锖兔不再维持脸上虚假的笑意,三发尖锐的苦无扔了过来。

随后锖兔如同猎豹扑向猎物一般起跳,目标是自己的武器。

显露真身的堕妓将日轮刀往背后一扔,顺手将木门关上,紧接着绸带像是蛛网一般不断的从背后伸出,朝着锖兔束缚而来。

锖兔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的闪躲,但绸带的数量太多了,仅仅只是和绸带擦肩而过,锖兔的手臂就开始渗出鲜血。

“太被动了。”

他心想。

接着绸带不断的封锁锖兔的位置,最终在他一个失误之下缠住了他的手臂。

紧接着更多的绸带开始缠上他的身体,将锖兔裹成了一个粽子。

堕妓戏谑的用着毒蛇一般的目光盯住了锖兔,

“小相公怎么这么不老实呢,乖乖束手就擒多好,也省的吃这么多苦头。”

“说吧,鬼杀队除了你还派了谁来,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位置的。”

“说出这些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不然……”

堕妓伸出惨白的手指轻轻勾动,绸带像蛇一般瞬间绷紧,巨大的力量压的锖兔的骨头咯吱作响。

“噗!”

锖兔吐出一口鲜血,冷漠的看着堕妓一言不发。

“呵~还是个硬骨头!既然不说的话你也没有活着的价值了,老老实实成为我的食物吧。”

绸带再次勒紧,锖兔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晕厥过去。

堕妓用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确认这人没有死亡之后才点点头、

她不喜欢吃死的东西,人类也一样。

堕妓拖着锖兔的昏迷的身体走进了身后的黑暗,随即两人的身影全部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把仍在闪着光的日轮刀,述说着这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