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力全医院后,杨平回到三博医院,当然随行还有很多的警卫。
自从杨平上次被袭击之后,现在的安保就加强了不少,不管在医院里还是外出,都随身带着警卫,不过他们藏得比较好而已,让人看起来什么都没带。
像他这种天才人物,上级已经非常重视他,在给与他充分的自由的同时,还会想方设法保护他。
看起来他只是一个医生,可是他手里掌握的能力可是随时可以动摇一些大资本利益的,有人想拉拢他,但是拉拢不成,有人就会萌生毁灭的念头,所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错,但是同时风险也越大。
锐行公司、力全医院、还有唐顺管理的实验室,可以说是把技术变现的典范,正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助,杨平才可以实现经济上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的事情,比如现在搞K病毒治疗肿瘤的研究,想要钱就有钱,想要软件辅助工具,就有人马上开发出来,想要什么设备,就能随时买过来,市面上没有的,开发也要开发出来。
还有一个科研基金立在那,所以现在杨平在科研资金方面几乎是没有任何顾虑。
几天后,思思的第二次实验可以开始了,第二次注入病毒后没有出现第一次的高热,就跟打了生理盐水一样,十分平稳,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甚至杨平怀疑是不是病毒在注入前是不是全部已经死亡。
平稳是平稳了,可是病毒注入体内,经过各种检查发现,没有发现一个肿瘤细胞被病毒成功感染,更不用说启动凋亡程序。
这次实验在平平安安中失败,这次是将K因子植入在病毒的中间,而不是第一次的植入其中一端,看来不管什么科研,试错是永远逃不开的。有些东西靠现有的理论没办法预测,只能靠试错,在试错中不断地总结,然后在总结中形成新的理论或者修正原来的理论,在试错中螺旋式上升,这才是科学发展正常的轨迹。
当时系统其实给自己最大的帮助就是给了无数次试错的机会和巨大的时间优势,以前将所有的试错放在系统里,现在没有系统的帮助,所有的试错放在现实里经历,虽然电脑可以分担一部分试错,模型可以减少走弯路,但是即使最成熟的模拟模型也与现实有差距,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替代,模型只是对实体的简化模拟。
没有系统,杨平没有放弃,继续进行研究,他将K因子植入到病毒的另一端,可是这次又出现了高烧,这种反应甚至比第一次更加剧烈。
高烧期间思思出现心跳骤停,但是及时抢救过来,不过抢救过来后只能用Ecmo支持生命,无法脱机。
但是第三次又发现了被病毒感染的肿瘤细胞和处于凋亡过程中的细胞,从三次的试错中,杨平发现,如要有效果,K因子就植入两端,但是必然引起剧烈的免疫对抗,如果要避免剧烈的免疫对抗,K因子就放在中间,但是这样K病毒就失去了对肿瘤细胞的攻击能力,这是一对矛盾。
杨平决定将K因子在两端不同的位置尝试一圈,但是思思现在还没有脱离Ecmo,显然她无法再继续参与实验。
“要不要招募一些志愿者进行实验?”宋子墨提醒杨平。
杨平摇摇头:“我也想过,现在用在思思身上,我们是没办法的办法,是迫不得已的行为,如果招募志愿者就不一样了,这是违法违背科研伦理原则,实验成功还好,实验失败我们将会陷入巨大的困境。”
其实杨平心里清楚,自己的方向没有错,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在效果与安全中寻找一个平衡点,究竟那个构型是有效的,又是最安全的。
看着躺在独立病区的思思,靠着Ecmo支持生命,杨平心里很是内疚,不过他知道内疚没有用,只有想办法实验成功,思思才有希望救过来,他必须跟死神赛跑,现在思思这种情况如果长时间不能脱机,最后肯定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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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办公室。
杨平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如果找一个健康人来做实验,在健康人身上试验后,确认病毒安全后再用在思思身上,这样最后的结果不管是有效无效,思思起码不会再受到打击。
可是到哪里去找一个健康人呢?只要给钱,肯定有人愿意来参加实验,但是这在伦理上明显无法通过的,杨平不想这样做,至于在思思身上做实验,情况不一样,对思思来说,这是唯一的救命方式。
想着想着,杨平进入系统空间,居然无法进入,灰色的面板提示:“系统正处于休眠状态。”
杨平不免有些失望,要是现在系统能够用多好,思思一定有救。可是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系统罢工了。
那自己来做病毒实验,思思都可以扛住,没有理由自己扛不住,而且杨平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只要将K因子在病毒的两端尝试一圈位置的变换,一定可以找出最佳的植入位置。
在医学发展的历史上,拿自己做实验的医学家有很多,很多疫苗研发者就是拿自己来做实验。
当把这个想法告诉宋子墨和徐志良的时候,他们坚决阻止杨平这么做。
“教授,如果一定需要一个健康人来做实验,我愿意。”
“我也愿意。”
''总之绝对不能你自己上阵,这太危险了,而且你太太,夏院长,韩主任都不会同意的,还有上面的领导也不会同意的,我相信,所有人不会同意你去冒险的。”宋子墨激动起来。
“让我来吧,我这体格也不差,相信我,而且我自己也能以体验者的角度收集第一手资料。”
“不行,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都还没结婚,你呢,还没生小孩,实验风险很大,即使不出生命风险,难保不会影响精子,影响后代,所以你绝对不能冒险。”
“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冒险。”
杨平摆摆手:“思思现在躺在病房里,依靠Ecmo维持生命,如果找不到有效的办法,她支撑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要抢时间,我现在有信心,成功距离我们已经不是很远了,现在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K因子植入的合适位置,找到K因子植入合适的位置后,K病毒就能够控制思思的病情,其它的可以慢慢地研究修正。”
“不行!”宋子墨明显已经生气。
徐志也不结巴了:“这是坚决不能,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这不是普通实验,涉及到病毒注入体内,很可能会留下终生影响,尤其对生殖的影响,所以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不考虑这一点,我也不是不能同意你们参加,现在我们几个人我是最合适的。”
杨平理性跟解释给他们听。
“你看,只需要将K因子在这几个点上都试验一遍,我不敢保证能找到最好的构型,但是可以保证找到一种构型,既可以杀死肿瘤细胞,又可以避免引起激烈的免疫对抗,马马虎虎可以符合我们的要求。”杨平指着自己办公室白板上挂着的K病毒的结构图。
“不要说这么多,这事没得商量,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干。”宋子墨说。
徐志良脑海中灵光一闪:“教授,你不说我们要是已经生小孩,那还不好办,我尽快让我老婆怀上孩子,这样我就可以参与实验了。”
“得了吧,怀孩子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吗?“杨平否定徐志良的想法。
“教授,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徐志良不满。
“是呀,我也可以。”宋子墨也争取。
“得了吧,你跟唐菲那么久,听说都没弄上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难搞吗。”徐志良埋汰宋子墨。
宋子墨不服气地说:“你听谁的,我们有没有上床你们也知道?再说凭我宋子墨的人气,振臂一呼,女人那不是排着队来跟我生孩子,生个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这活给我了,不就是生孩子的事情,搞得好像你很能耐似的。”
没想到两个平时关系特好的兄弟现在为这事争吵起来,还争得面红耳赤。
“徐志良,我告诉你,这事你不能跟我争,教授,这事交给我,你给我两周,不,一周时间,我把你要求的要有孩子的任务完成,我超额达到要求。”
''我告诉你,你不能为了达到我提出的这个要求违背伦理原则,这事你们谁也不能跟我争跟我抢,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事我已经决定,我自己上阵,你们可谁也不能告诉,明白吗,让大家知道,还不乱成一锅粥,小苏也不能告诉,我怕她担惊受怕。”杨平拍了拍桌子。
“你不能这样呀,这不是一言堂吗?你不是自己说民主吗?怎么这事就一言堂,起码我们三个人要一起商量投票吧,你要给我们说话的权利吧,不能说自己私下就决定了。”徐志良间歇性结巴现在说话挺利索的。
“对,你不能独断专行。”宋子墨和徐志良已经拧成一股绳。
“放心吧,这个病毒没那么厉害,而且都是已经敲掉复制基因的病毒,你看思思都已经扛过了三轮,要不是思思本身有病在身,她肯定能够扛过第三轮,除了我已经有小孩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想出名呀,在医学历史留下一个美名,你们不会连这点机会都跟我抢吧?”
真的假的?
宋子墨和徐志良都瞪着杨平,教授好像对名利很淡薄。
“这么看着我干吗?现在关起门来说话,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这个人很俗气,你们也看到了,我很爱钱,不管是干细胞实验、还是力全医院,锐行公司,哪个不是在搞钱,我很重利,你看我跟外面的合作,但凡有利可图的,我都愿意合作,没利可图的,我都拒绝,你看我那次合作不是取长补短想拿别人一点东西来。”
宋子墨和徐志良听后觉得好像有点道理,教授这人呢,好像是挺重利的,别人捐款给他的科研基金,他好像脸不红心不跳地照单全收。
至于与国际上的学者合作,好像也是这样的,没利可图的他眼跟不会睁眼瞧一下。最近美国的白头实验室总是想跟教授接触,提出合作。
教授不是说:它的东西我们已经看不上,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合作个球呀。
“所以,其实教授我也挺看重名垂青史,要是在医学史上留下一笔,为了人类医学进步,勇敢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你说以后会不会写进教科书?这个机会你们还跟我抢,是不是兄弟呀,以后有这么机会再留给你们,这次机会给我了,我计算过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最多高烧几天,到时你们给我冰帽冰毯,积极补液补充能量,思思都可以扛过去,我怎么抗不过,我心里有数的,心里没数的事情谁敢做,我这人胆子很小的,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不会去冒生命危险的。”
真的假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很符合教授的性格,但是又不对劲,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宋子墨和徐志良觉得教授在忽悠自己,可是又拿不出证据。
''确定这是你的想法?”
“这里没有别人,我是实话实说,我这个人真的很俗气的,你看,娶老婆要美女,座驾是大红旗,房子是空中别墅,哪一点像清贫朴素地为医学献身的形象?你们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能说出去,懂不?”杨平此时舌灿如莲。
“你们如果也想要美名,以后留机会给你们。”
可是,明显这个美名要冒生命危险的,不是?他说得这么有道理,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去跟他抢,可是?哪里不对劲呢。
“所以呀,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宋子墨想:以前不管是手术还是科研,好像他总能有绝对的把握,这次应该也不例外,他说没事那应该没事,他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吹过牛?没有!吹过的牛都被他实现了,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都被他做到了。
徐志良抓抓自己的头:教授好像从来没有失过手,这次肯定也不会。
他们交换眼神后,决定暂时同意杨平的决定,因为教授的心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根本猜不透,他决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