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大军急行军,南国大军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好像根本不急,对北园犹如囊中探物。
两天后,北国大军终于回到北园。
毒液已经渗透到北国皇帝的全身,全靠民间中医高手施针才得以活命,命不久矣。
皇帝本以为回到北园,忠王已成新皇,当他看到皇后、太子和太子妃一个不差的出来迎接他,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皇上…”孙皇后握着皇帝的手,已经哭成泪人。
“父皇…”太子和太子妃跪在地上,迎接皇帝回宫。
“先回宫,走,别哭哭啼啼的都那么大的人了。”
皇帝在寝宫睡下后,又昏了过去。
孙皇后也发现了,一直为皇帝施针的是一个陌生面孔。
“皇后,您找草民?”
“请坐,我今天是想问问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能治好吗?”
老中医见皇后开门见山,他也不隐瞒,把润城发生的事情都跟皇后说了。
“圣上的病情,拖长了,而且他急火攻心,即便施针控制病情,最多熬不过三天…”
听到老中医的话,孙皇后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那里。
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御驾亲征回来就只剩三天寿命,这让孙皇后有点难以接受。
“请娘娘保重身体,要不了几天,南国大军恐怕也要攻到北园了。”
皇帝难得清醒,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已经开始准备后事。
北国皇帝已经写好诏书,他去后世太子登基。
如今,北国皇帝和皇后还有北国人民,都已经知道,他们的太子妃不是奸细,只是南国人而已。
南国发动战争是蓄谋已久,幽灵之王无论如何都会侵略北国的,他的目标就是要把天下的人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再说,温红他们解救东宫于危难,立下大功,不仅赦免他们的罪,正式赐予温红为永世御定皇商,除了特大、不可饶恕的罪,在北国有特权,可随时出入北园。
至于身份,北国皇帝没说,他口头说了一句:“随他们,愿意加入北国,赐北国新贵族:温姓贵族,不愿意就按皇商身份,可永久生活在北国。”
“皇上,狱里的那位和忠王呢?”孙皇后本不想问,但还是问了。
皇帝拉住孙皇后的手,“你呀,就是太守规矩,成也成在太守规矩,败也败在太守规矩。”
“您还在,毕竟她也是伺候您多年的枕边人,还有一个是你儿子,还是您说怎么办吧?”
“左氏,终究是她负了我。”皇帝咳了一声,又咳出一口毒血。
“您别急,慢慢说。”孙皇后拍了拍皇帝的背后。
“左氏,永不相见,收回贵妃称号,赐死。
左府剥夺贵族称号,满门抄斩。
至于忠王,收回忠王称号,赐死。”
听到左府满门抄斩,温嫦急了,跪下来说道:“儿臣有事求皇上和娘娘。”
“什么事,起来说,你们救了北国,你说什么朕都答应。”
“儿臣听闻左府,被庶出一支夺权,参加谋逆之事和嫡出一支无关,嫡出一支已经被赶出左府了,看在赵将军也解救东宫有功,儿臣斗胆,想替左府求个情。”
太子听到温嫦替左府求情,内心有过一丝丝的醋意,以为温嫦心里还是有左永斌的。
“父皇,太子妃说得是实事,谋逆一事确实是左贵妃兄长夺权后,联合贵妃发起的。”
太子还是站在了温嫦这边,左族长他们是无辜的。
“既然这样,所有罪责由左府庶出一支承担,康城依然由左府嫡出一支掌管。”
“儿臣谢父皇恩典。”
“你俩下去,好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处理。”孙皇后说道:“本宫想好好陪陪皇上,这两天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用来禀报了。”
“是,儿臣告退。”
太子和太子妃退了出来。
回到东宫,太子和太子妃紧紧相拥,幸好,他们都大难不死。
“南国大军很快就会攻到北园,这实在是苍生劫难。”太子一想到在战火中逝去生命和哭泣的百姓,无比自责。
“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子民,誓与北国共存亡。”温嫦安慰道。
温嫦知道幽灵之王和幽冥士兵的厉害,他们恐怕不是幽灵之王的对手,这天下真的要变成幽灵之王的天下了吗?
“太子,孙族长求见。”
长清宫和东宫有事的时候,不见孙府的人,如今动乱已平定,他来做什么呢?
“不见,让他去找母后吧。”
太子不想见孙族长,虽然那是他的舅舅,如果不是赵将军和温红赶到,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被忠王杀了。
毕竟,他是孙皇后的兄长,太子没有叫人赶出去,还是让侍卫带着孙族长去见孙皇后去了。
孙皇后守在皇帝身边,侍卫进去通传,还没等侍卫说什么,就被孙皇后打发出来了,“我说过,这两天不要来烦我,去找太子就是,所有事情太子做主。”
“娘娘,是孙族长求见。”
侍卫刚从东宫过来,就是太子让他去找孙皇后的,侍卫冒着被批的风险,还是跟孙皇后说了。
孙皇后顿了一下,听到孙族长来,有那么一刻,她全身颤抖着。
“告诉孙族长,孙长清死了,活着的孙皇后没空见孙族长。”
侍卫没办法,出去把孙皇后的原话跟孙族长说了。
孙族长老泪纵横,也没有多说什么,步履蹒跚走出北园,他已经知道孙皇后的意思了。
“哐啷”一声,死牢的门被打开。
左贵妃急忙站起身,以为是皇帝来看她,当她看到进来的人之后,一脸失望。
“你这个老巫婆,把我害这么惨,我要杀了你。”孙瑞张牙舞爪的要去抓左贵妃,被侍卫拉着关到左贵妃旁的牢房里。
“老实点,不然有你苦果子吃。”侍卫大声呵斥。
“你们敢,我可是孙府大小姐,我姑姑是皇后。”
“还在做白日梦呢,饿她几天让她清醒清醒。”
牢里只剩下孙瑞和左贵妃。
“你说过,你只是要把皇后拉下马,你为何骗我?我偷兵符,拦下父亲救东宫的军队,你把我害得好惨。”
“就你也想当皇后,怪不得亲姑姑都看不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为什么在死牢?”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蠢,是愚蠢害了你,我是输在运气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左贵妃听到孙瑞嘲笑,终于爆发。
“到底是谁蠢,居然敢谋反。你是嫌你那个大头生在脖子上太久,想给她搬搬家吗?”
“这跟你偷兵符不是一样吗,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当时,你承诺我扳倒皇后,你只图后宫你一人独大的,你胆大包天,私调军队,毒杀皇上,杀皇后、太子、太子妃,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
俩个失败者,在死牢里相互嘲笑着对方的不足和愚蠢。
这或许是她们发泄内心不甘的唯一方式,即便再有不甘,这场戏终究是要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