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皇后正在休息,一太监匆匆跑进来,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小公主不见了。”
皇后急忙起身,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回娘娘,失踪了。”太监已经在打颤。
皇后惊慌失措,调遣了御林军,把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搜遍了,皇上也知道了小公主失踪的消息,派皇家守卫各个宫殿大肆搜查,各城主居住的地方,也被翻得七零八乱,依然不见明举公主。
皇宫里的人知道了小公主失踪的消息,在皇宫里的人们人人自危,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戴妃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突然传来小公主失踪的消息,本来跟她没关系,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躁动不安,她命人时刻关注着事情进展。
只是看来小公主不在皇宫,倒也冤枉不到她,刚舒了一口气,又听见宫女说,守卫已经开始向皇宫外搜查,第一目标就是翡黛城,她知道大事不妙,和自己心腹私语几句,匆忙跑去找皇上去。
翡黛城城主和夫人都在皇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大事不妙,想跟着去翡黛城,为了避嫌不允许一同前往,就连戴妃也不得见。
事情来得太突然,戴妃也没了主意,要说是皇后陷害戴家,也不至于赌上她最爱的小女儿性命,可这件事很明显就是针对翡黛城,最想除掉戴妃的就是皇后,不是她又会是谁?
好在戴妃虽然不能见自己娘家人,她行动还算自由,跟着守卫去了翡黛城,黛府很大,她刚进黛府就看见了被吓住的黛子龙、黛子洪和黛子玲,父母都不在家,看到这么多皇家守卫来,被吓到也正常,好在看到贵妃来,都稍微安了点心。
皇家守卫搜了半天,居然在黛二公子黛子龙的房间里居然找到了小公主,但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已经死去多时,小公主衣衫不整,所有表象再说着她被奸杀而死。
在场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公主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黛府。找到公主尸体,就连戴妃也被一起押着回了皇宫。
听到自己小女儿惨死的消息,皇后几度昏厥,小小黛府,居然色胆包天,敢奸杀公主,让皇家颜面何存?
这事不仅皇后饶不了戴家,皇上也定不会放过,皇后回忆起前不久黛子龙确实进过宫,还和小公主一起玩耍,难道真的就是因为仰慕公主美貌,进而奸杀了公主?
堂堂一公主被奸杀,这事让别的城主怎么看?
大殿里,皇帝脸色铁青,皇后泣不成声,戴家老小已经被绑起来,跪在大殿听候发落。
安义相国站在皇帝身边,冷漠看着这一切,异常镇定。
戴妃已经磕破头在为戴家求情,道:“皇上,这件事疑点太多,还望皇上明察,哥哥嫂嫂进了宫,子龙是进不了宫的,就算他进得了宫,公主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带出宫了,这件事一定有人故意栽赃的。”
皇后看着戴妃梨花带雨求情的场景,想到以前种种,怒喝道:“贵妃好生健忘,以你贵妃的身份,来个小王子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前两天黛二公子不救来了吗,还特意找明举玩被我看见,想不到才几天,就命丧他手。爱慕不是不可以,何必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取其性命,她才十三岁。”
皇上听后,知道黛子龙私自进宫,还和小公主玩耍过,这事放在平时,根本算不上事情,可偏偏明举死在了黛子龙房间,顿时龙颜大怒,道:“想想是我这些年太过宠你了,以至于让你们戴家忘了自己是臣子,今天敢奸杀朕的女儿,明天你们是要这天下不成?”皇帝情绪过于激动,咳嗽不停,戴家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
戴妃还在求情,脑袋已经磕破,鲜血直流,皇帝看着不忍心,叫人扶下去,戴妃不肯走,更是激怒了皇上,道:“传我口谕,戴家为臣不忠,为人不义,无视皇家脸面,残杀公主性命,罪无可赦,抄戴府,将戴氏罪犯关入死牢,择日行刑。”
戴妃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家都被关入死牢,她知道关入死牢意味着什么,戴氏悲惨结局几乎不可改变,拔过守卫手中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立誓携手一生的男人,现在却如此绝情,甚至都不愿意给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戴妃心如心灰,说道:
“皇上,求您彻查此案,戴府肯定是被冤枉的。”
皇帝没有理会戴妃,戴府的人被押送往天牢,这时皇家守卫进来禀报:“翡戴城的小姐公子们都已经被带到,圣上如何处置。”皇帝命人把她们一同押往天牢关押起来,任何人不得探视。
戴妃绝望的瘫坐在地上:“陛下,今日你我夫妻情分已尽,臣妾不能再伺候您了,望您珍重。”刀子划破皮肤,鲜血直流,在场的大臣、各城主都看呆了。
戴妃在皇帝心里是何等地位,现在以死相逼,皇上该如何?
皇帝惊慌失措,忙起身道:“侍卫,把贵妃手里的剑给朕拿开。”
只是还是太迟了,戴妃不愿意看着戴府一家全部锒铛入狱,她知道押往死牢的人大都难逃一死,而且戴府的罪名是奸杀公主,这个罪名一旦落实是要诛连九族的。
戴妃难过的闭上眼睛,刀使劲一划,血喷涌而出,戴妃倒地而亡。
戴妃在大殿上自刎,这是安义没有料到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安义的目的越容易实现。
“妹妹,妹妹……!你这是何苦?”戴斌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刎,心如刀割,戴府今日怕是要步流沙城后尘啊。
“爱妃”皇帝跑下来抱起戴妃的身体,还有些温度,只是戴妃再也没能开口说过话,皇帝哽咽着说道:“朕本无意追究于你,你们戴朕也会查清楚,可你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相信我。”
美人殒命,南国四大美女之一就这样走了。
皇帝颤颤巍巍起身:“传朕口谕,戴家满门抄斩。”说完顺手将没看住自己剑的侍卫一剑穿吼。
伴君如伴虎,此话不假,戴家曾经风光无限,在南国除了皇室就是戴家,而如今,黛贵妃自杀,戴氏一族满门抄斩,这结局令人瞠目。
这也给在场的各大臣、城主上了一场生动的权利大课,权利是双刃剑,能伤别人亦能伤了自己。
本来是想喜上加喜,赶在老祖宗的寿辰前,选太子妃,现在出了这事,整个皇宫一片死寂。
相国面见皇上,说:“皇上,老祖宗寿辰已经临近,太子妃的册封仪式不能再耽搁了。出这么大的事情,就拿太子婚事冲冲喜也好。”
皇帝整个人无精打采,他最深爱的还是戴妃,想不到戴妃竟宁可死也不愿相信他,就这样然离他而去,道:“就按相国意思办吧,朕累了,后面庆典的相关事宜相国安排便是,退下吧。”
相国并没有走,但又不敢再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皇帝睁开眼看了一眼,道:“相国还有什么事情?”
安义相国显得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臣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翡黛城不可一日无主,其地理位置圣上也知道,不免会让不安之人惦记,现在是多事之秋,尽早落实,好灭了一些人的不轨之心。”
“还是相国为朕着想,可一时也没个合适人选,相国可有人选?”
“说到人选,臣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皇上可还记得前不久刚因救驾有功封的将军许氏?还未赐府封地,此人臣调查过了,没有什么势力背景,就是普通农户,被封将军也是有名无实,若让他做翡黛城城主,日后倒是好控制,翡黛城离皇宫太近,如果再安排大家姓氏,不可不防悲剧会不会重演。”
皇帝思考了一会,觉得相国分析得很有道理,戴氏的悲剧还历历在目,这样的悲剧绝对不允许在发生。
于是下了一道圣旨,让安义相国宣旨去了。
安义相国去宣旨的时候,许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祖上积了德了,好事都被他赶上,从一个普通农户,一跃成为掌管一方的王侯,今后该改口叫许城主了。
许氏成了新贵,在皇宫的城主都赶去祝贺,一时黛府又是门庭若市,只是现在已经更名换姓成了许府,变故不过几天时间,戴府惨案已经无人记得。
人都是这样,你不成功之前,没人会尊敬你,而等拥有权利财富的时候,朋友就多了,可谓穷到闹市无人问,富到深山远客来。
不知怎地,皇后不知不觉居然走到翡翠宫前,如今的翡翠宫大门紧锁,透过门缝隙看见落叶掉了一地,除掉宿敌戴妃,皇后一人独大,她本该高兴,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她冷静下来好好回忆起来当时的事情,才发现戴妃说的不无道理,戴府二公子不可能悄无声息把公主带出去,除非公主出宫前就已经死了,是有人趁戴城主他们进宫之际,把小公主的尸体放在了戴子龙的房间,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就在皇宫。
皇后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皇宫里杀害公主,然后嫁祸给戴家?
如果黛家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幕后凶手又是谁,目的是什么?
看现在的翡黛城,并未落入任何城主势力范围中,如此看来别的城主作案可以暂时排除,难道是许庭?最大受益者是他,这场动乱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如果是他作案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看来许庭这人必须好好查查,他一个人真能布这么大一个局重伤皇后搬倒戴家吗?想想都感到后怕。
因为各城主和大臣都在,册封太子妃很快就进行了,宴会上,皇后叫走了相国。
来到无人的地方,相国问到:“娘娘找老臣有何事?”
皇后静静的看着远方:“你还知道我是皇后?相国你好大的胆子。”
“老臣惶恐,不知道娘娘为何事责备老臣。”相国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没被皇后气势吓住。
“相国那么聪明,不会没看出来公主遇害一事有蹊跷吧,为什么要草草结案?”
“皇后是说黛府是被冤枉的?”相国奸笑着,暗自窃喜,本以为皇后觉察了什么,没想到只是来探口风的,说到:“疑点不是没有,但是敢问皇后,公主已死,尸体亦在戴府找到,凶手认定为戴府对娘娘您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您和戴妃素来不和,现在正是除掉她的最好时机,难道不是吗?再者老祖宗寿辰已经临近,拖下去影响了老祖宗寿辰就更不好了,综合种种,老臣故没有多言。”
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不仅卖了皇后一个人情,还拿老祖宗压皇后,皇后竟无言以对,毕竟皇后一心想要除掉戴府已由来已久。
皇后看着眼前这位皇上的忠臣,凑过去小声道:“你别忘了,我是皇后,死的是我的女儿,南国的公主,你不会理解为人父母痛失爱女的心情。”说完皇后扬长而去。
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相国小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回到自己自己住所,相国拿起一颗棋子,放下去,道:“博弈结束,完美落幕。”
夜晚,白杨又来侍寝,皇后无心床事,让白杨去调查许庭,显然白杨无心玩权利游戏,很享受躲在皇后这把大伞下乘凉,亦无斗志,嘴上答应,可迟迟不行动。
老祖宗的寿辰到了,南园大放烟花,彻夜不眠,庆典进行了三天三夜,前不久发生在大殿的一切,金碧辉煌的南园早已经不留一丝痕迹,犹如从未发生过一般。
甚至就连二皇子失踪,也都是老祖宗寿辰上,老祖宗发现,众人才想起戴妃的儿子也失踪了。
寿辰结束,各城主就要回到各自的封地,温红已经成了太子妃,送父亲母亲一行人到城门,挥手道别,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
这对于温家来说,本来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是值得为之庆祝的喜事,只是看了戴府的遭遇,温城主心里五味杂陈,流沙城离南园远,也不知全家再团聚要到什么时候。
前途凶吉未卜,只好走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