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中,十几个大汉正向着桃花镇而来。正是刀疤二爷一行人。这一路扫荡,有了收获就会派人送回山,二十多人最后就剩了十多个人。按照计划,明天他们就能到桃花镇,要干一场大的。
你桃花镇不是牛吗,不是有楚狂刀罩着吗,我刀疤二爷就要抢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二爷,是不是先去百花楼,先去快活快活啊。”
“对对,先快活,然后再干活,也有劲呀。”
“你别被娘们儿整散架了。”
“哈哈哈……”
“妈的,就想着玩,不怕楚狂刀砍了你们脑袋。”刀疤二爷骂道。
“有二爷在,那姓楚的都不敢露面。”
“那是,”
“可不。”
众人纷纷附和道。
“哈哈哈,算你们聪明一回,这回跟着二爷,先去花楼,再抢他的,我就要让他楚狂刀知道知道我们老虎山的厉害。高兴了,把百花楼都抢了。”刀疤二爷狂吼道。
“兄弟们,知道吗?大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正带着人赶往桃花镇呢,这次,我们要干票大的。”
众人一听,立即兴奋起来,“吼,吼,吼,抢,抢,抢!”众人兴冲冲的挥着刀。
……
镇衙内,夜寒和杜方还在聊着天。
“少主,你这新律法,你这些想法,哪里是山匪啊,你应该去当官,做皇帝。”
“我可没那本事。”
“你做这些,百姓们一定会拥护你的,何必给自己冠上山匪的名头呢,这不是糟蹋自己吗?”
“呵呵,我倒是想,可你没看到孙家老俩口的态度?唉,这世道,暴力比仁义好用。得先让他们怕你,才会听你的。”夜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有道理。”杜方深以为然的道。
“何况,不当山匪,我怎么去抢呢。我总不能打着正义的旗帜去抢吧,那成什么了?”
“少主你是怎么想的,你还真想当山匪啊?就你的医术,加上这身功夫,到哪不得让人供着。”
“民不聊生能去哪?”
“可以去边荒城,或者别的地方。”
“你说的也对。可我现在有那个能力吗?你都跑回来了。”
“也是。不过少主,你是郎中,咱只管挣钱就好,百姓的事是当官的应该考虑的,不是我们。”杜方这时劝道。
夜寒看了他一眼:“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百姓没钱,我们挣谁的钱去。”
“可我们能管得了的吗,我们只管赚钱就好,可以帮他们嘛。”
“呵呵,对,我们只管赚钱,可怎么赚?赚谁的钱?你想赚,就会有吗?”
“专门赚富人们的钱啊?你说的。”
“你说,这天下是有钱的多,还是当官的多,还是老百姓多?”
“当然是老百姓最多。八成都是老百姓。”
“所以你说,我们赚一成当官的钱,和赚八成百姓的钱,哪个赚得更多?”
“这个?……可百姓没钱啊?”杜方觉得这个转折有些大,别不过弯来呢。
“我们可以让他们有钱。”
“我们?就是少主你说的,为生民立命?我还是不明白 ”
“只要照我说的做,你会明白的。”
“你真想好了扬旗当山匪?”
“嘿嘿嘿,当山匪,也不是不可以。抢了一个周家,就有这么多钱。”
“你要为生民立命?又想当山匪?”
“呵呵呵,义匪,义匪,有种匪,是为芸芸众生的,此匪非彼匪。”
“什么匪?”杜方感觉自己始终晕晕糊糊的呢。
“桃花义匪”。夜寒幽幽的道。
……
子时刚过,兵士统领来到夜寒屋外,看到屋中还亮着灯,便躬身道:“少主,铁牛求见。”
因为夜寒没有官职在身,大家都随着杜方叫少主。
“铁统领进来吧。”夜寒声音传出,铁牛才迈步而。
铁牛如今对夜寒是死心塌地了。因为回到镇衙后,他抑制不住好奇,便让夜寒给他们展示一下刀法,其实也想试探夜寒的实力。
结果,夜寒随手一刀,训练场上的十根木桩,都是齐刷刷断了一截,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刀法神了,便彻底归心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哪个山匪敢惹?楚狂刀?他行吗?未必。
而且,夜寒把新娘子送回了婆家,这让他们这些兵士好感倍增。兵士,听命行事,可他们大都苦命家的人,内心都是正义之人。
夜寒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这算是他的第一支班底,只要他们认真办事,就会用他们,不会为难他们。
听了铁牛的汇报,夜寒开口道,“看来,桃花镇的探子不少啊?”
“是呀,很快就该有山匪来了。”杜方说道。
“管不了,准备好明天的集会,成败在此一举。”夜寒说道。
……
夜寒二人一夜未睡,杜方对夜寒的想法了解了,觉得有些东西天马行空,但似乎又是那么有道理。
朝霞吐丝,天微亮。
夜寒已带人来到了较场。较场一直延伸到桃花镇边界,有一条大路可以通往镇子外边。
没多久,开始陆续有人到来。全镇的村民有五百多户,竟然快将校场站满了,大人小孩都来了。
富人在前,穷人在后,前排左边,站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那是百花楼的妓女。
而在她们身后,也有十几人,则是周家的人,他们不想来,却又不敢不来。其实他们也想知道夜寒到底要干什么。
“这小郎中,医术那么好,怎么就成了匪呢,亏老夫还想和他讨教一下医术呢。”李半医混在人群中,不断的叹息。
许多人,也如他一样想,这么好的一个少年,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山匪呢?
孙虎一家人就在人群中,听着议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们也是一夜没睡,怕夜寒会来,结果,干坐了一夜都没有动静。使得一家人坐立不安。
周家人沉默着,但心也不平静。他们都以为夜寒会夜里带人灭了他们,早早熄了灯,女人孩子躲藏了起来,男人都拿起武器时刻防备着。可煎熬了一夜,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多人看看老孙家,再看看周家人,没事?没死?脸上、心中都是惊诧,意外。山匪不应该赶尽杀绝吗。
众人都迷糊了,这局面,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