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忍校训练场。
空气有些干燥,阳光微暖。
空旷的训练场内,三个小队在进行严格的训练。
凌厉的招式划破空气,阳光在汗珠的折射下熠熠生辉,看起来倒是有板有眼的。
虽然只是基础型的练习,但是孩子们还是在一丝不苟地完成,没有丝毫偷懒。
“好了,休息一下吧。”
蓝发的带队上忍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停下了训练,四散而开。
千手栊间擦了擦额头的汗,前行的脚步一顿,轻轻歪头,抬起左手。
下一秒,一只不怀好意搞偷袭的拳头从他身后袭来,擦过脸侧,被早已准备好的手掌一抓,倒像是自己送上来一般,被人握了个正着。
钳腕,拉肘,微蹲,以肩膀为着力点,带着点巧劲一拽。
“砰。”
宇智波带土被一记过肩摔摔得迷迷糊糊,躺在千手栊间前面的地面上,眼前冒着小星星。
千手栊间松开了发力的左手,抽回了防护在带土后颈上、防止他撞出个脑震荡的右手。
“你输了,去买水,我要最贵的那个。”他笑得很恣意,拍了拍沾染上灰尘的手背,很自然地伸出个和解之印。
“啊,真是的,下次一定赢你!”
宇智波带土躺在千手栊间罩出来的一块阴影下,不服输地一哼。
他伸出右手,结了和解之印向上轻轻一扣,然后直接毫不客气地一拉,借力站起身来。
一旁众人见怪不怪,连眼神都没多分一个,带土这日常打卡似的偷袭,在这些年来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了。
不过嘛,带土日积月累的练习确实有点效果,他的潜行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如果只论这个方面,他是这代孩子中最出彩的一个。
看着擦破的手臂,带土啧了一声,然后怂怂地走到一旁,去找早就看了半天的琳来包扎。
“你呀,真是的,下次再小心一点。”
野原琳端起带土还带着砂砾的伤口,抱怨了半句,很不留情地直接倒上了碘酒来冲洗。
她犹豫片刻,把葱白的手掌轻轻悬在带土的伤口上,手中放出微光,点点微茫在伤口上汇聚。
“哇!你掌握这个医疗忍术了?”
带土感觉着胳膊上痒痒麻麻的,双眼放光地发问。
“只是刚刚入门啦……和静音同学比起来,我还差得远。”
野原琳看着手下愈合完毕光洁如新的手臂,脸上带着笑意。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抱着一只小猪静静站在树荫下的少女,觉察到她视线的静音腼腆一笑,举起怀中的小猪挡住了脸。
她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文静小姑娘,但是在医疗忍术方面很有天赋,甚至压了野原琳一头。
“带土,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刚好可以治疗一番,顺便练习一下医疗忍术。”
带土感觉面前的琳突然就燃起了莫名的战意,身体瑟缩了一下。
“呃……没、没有了,要不我拿苦无划一刀?”
“笨蛋!”
野原琳在他头上重重一锤,把这个憨憨敲得头一后仰。
“不要随便伤害自己的身体,医疗忍术不是万能的!所以,要是让我发现你故意给自己制造伤口跑来找我治疗……哼哼!”
她捏起拳头举在带土眼前示意,像是炸毛的小猫咪,莫名可爱。
带土微微脸红,别开视线,把被点破的想法收了回去,嗫嚅着问道,“琳,要一起去买水吗?”
不远处,坐在树下的千手栊间和宇智波止水颇有兴趣地拄着下颌默默吃瓜,看着这对关系只差点破那层纸的小情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带土和琳这对他们从小磕到大,明里暗里给了不少帮助,不过带土憨憨似乎还是以为自己在暗恋中……真是有点让人替他着急啊。
“就差告白了吧?”千手栊间开口调侃。
“感觉是啊。”宇智波止水接了一句,然后突然提起,“栊间,你接到了参加中忍考试的命令吗?”
“自然,我可是这一届学生中的第一。说实在是,中忍考试没有我,它都开不起来!”
千手栊间说了句一语双关的冷笑话,不过很可惜宇智波止水不可能听明白。
宇智波止水笑了笑,只当栊间在开玩笑,接着说道,“但是,你真的可以出去吗?”
他指了指眼睛,态度认真严肃。
宇智波止水心思细腻,观察力很强,早就觉察出千手栊间身份不同寻常,尤其是断和学校里老师们对栊间的谨慎态度。
所以他早就猜出,千手栊间遮盖住的眼睛可能并不是老师们说的“因为意外受伤未愈”,而很可能是有着像宇智波家一样的特殊眼睛。
毕竟是“千手”嘛,建村时和宇智波齐名的家族,虽然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特殊的血迹,但是宇智波有啊,商量一番,移植宇智波的眼睛,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宇智波止水不是很想往恶意方面去揣测木叶高层们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好像有什么不知道好坏的计划在自己和栊间身上展开着。
自己的父母是宇智波镜和千手桃华,是二者的混合血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族内的大人们也好,千手家的长辈们也好,木叶的高层们也好,甚至父母,他们总会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什么呢?
宇智波止水说不明白,只是感觉不安。
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止水逐渐醒悟了,那种情绪、那种神情,应该称之为——期许。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优秀事情,他们都是欣喜中带着点理所应当,就好像、就好像……已经有人做过了一样。
就好比自己六岁开眼,应该是同龄人中最早的,但是在大人们喜悦的表情下,隐藏着一些淡定。
一般孩子可能发现不了,但是宇智波止水心细如发,却是觉察出来,并且为此微微苦恼。
好像有什么人走在自己前边,把上限拉高,和他相比,自己的优秀算不得什么。
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