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棚子里吃饭。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最近村子里不太平。
不是着火,就是死人的。
刘铁柱担心是有村民在干农活的时候受伤,急忙放下餐盘跑了出去。
白家兄妹自然也没闲着,各自擦了擦嘴,跟着刘铁柱出去查看情况。
“都别拦着我啊!”
“我要找的人是刘铁柱!”
“你们叫他出来!”
吴大栓带着几个人出现在半山腰。
其中还有个白发苍苍,走路都打颤的老头。
朱开国挡住他们的去路。
在山上干活的村民也全都拿着铁锹围成一个圈。
吴大栓等人被围在圈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激进。
“有你们什么事儿?”
“还一个个都拿着铁锹,想打我啊?”
“哼,你们打我不要紧,要是吓到了我表叔,多少钱都不够你们赔的!”
听见这话,朱开国顿时板起脸来。
“吴大栓,你把你表叔请过来是几个意思啊?”
“还嫌我们事儿不够多的。”
“赶紧给我下山,别在这讨人嫌!”
“包括你后面那几个鳖孙。”
吴大栓冷哼一声,全然没有将朱开国的话放在眼里。
他们就站在人群中耀武扬威,料定了这帮人不敢动手。
刘铁柱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因为跑的急,气息都乱了。
扶着膝盖微微喘了几口气。
白卉追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铁柱,你没事吧?那帮人闹什么呢?”
刘铁柱摆摆手,解释道:“我没啥事,那帮人知道帮我干活有钱拿,就想过来分一杯羹,但他们不是干活的好手,我就没同意!”
“这也太过分了,他们还讲不讲理啊?”
白卉朝着人群看去,气呼呼的说道。
这时,白天也赶了过来,听见前面吵的厉害,立即就把袖子掀了起来。
刘铁柱瞥了他一眼,笑着道:“天哥,你就甭管了,我能搞定!”
“那你有事说话啊,搞不定我再上!”
白天后退两步,将袖口放了下去。
他的心气就跟他的长相一样狂野。
要知道,刘铁柱可是他们白家今年最大的客户,要是刘铁柱出了啥事,后面的合作也会跟着受影响。
白卉担忧的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不用,警察来了也管不了,他们是无赖,怎么管?”
刘铁柱说完这话便撇下两人走了过去。
村民纷纷给他让道。
虽然是在农村,但是大家很有规矩。
吴大栓看见刘铁柱,立刻换了副嘴脸。
他谄媚的说道:“柱子,我的好柱子,你就当是帮表叔一把,让咱们帮你干点活,赚点小钱!”
刘铁柱没回话,看了眼站在吴大栓身后的白发老头。
这老头光是站起来都费劲,一双腿抖的跟筛子似的,居然还跟着吴大栓他们爬到了半山腰来。
吴大栓,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连老人都不放过。
“表叔最近手头紧,又遇到你表妹升学,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
“你可怜可怜我,多招几个人,你也不会少块肉啊!”
“再说了,都是一家人,不比这些外人亲吗?”
朱开国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在这分什么亲人外人的?”
“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咱们这些个村民活儿干的有多漂亮!”
“你不是把铁柱当亲人,你纯粹就是把他当冤大头!”
“还有你带来的这几个鳖孙。”
“上次把王婶家的菜地淹了的就是他们吧!”
要说起这事,村里谁不知道?
那几个鳖孙听见这话,也是瞬间低下了头。
王婶家的菜园子要扩面积,他们一听有钱赚,抢着去报名。
结果在挖地的时候,把村里的水管子给挖断了。
好家伙!
那天村里局部降雨。
水管撒出来的水把王婶家的菜园子变成了池塘。
还害得村里停了三天的水。
朱开国之所带着他们,是因为这帮人就是上下阶级的关系。
他类似于工地上的包工头,这帮小鳖孙是给他打工的。
朱开国指着吴大栓的鼻子问道:“你能要点脸不?啊?见到便宜就想占,你也挺大岁数了,能不能靠点谱啊?”
“我怎么了?!”
“这钱你能赚,他们能赚,凭啥我就不能赚了?”
“村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跟我是一路人。”
“他们在这干活,你能拿提成!”
吴大栓不分是非黑白。
还想给朱开国身上泼脏水。
得亏他说得不是事实。
在场的村民都可以为朱开国作证。
要不然,这件事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戳他的脊梁骨。
孙刚实在是忍无可忍。
“吴大栓,你少说两句吧!”
“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村长只是给了我们干活的名额。”
“一分钱都没收过。”
其他村民也站出来替朱开国作证。
大家七嘴八舌的,现场乱作一团。
刘铁柱站在一旁默默摇头。
换做别人,早就红着脸跑下山了。
只怕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再出门晃悠。
可吴大栓不是别人。
吴大栓说不过这帮村民,直接将身后的白发老头给拉了出来。
“铁柱,你就算不认我这个表叔,可你不能不认你表爷爷!”
“你小时候还吃过他家的面呢!”
“这些事情,你可没忘吧?”
就因为之前吴大栓找刘铁柱攀亲戚的时候,被刘铁柱指出他根本没帮过自己,让他在村民面前丢尽了脸。
所以这回特意找了个帮助过刘铁柱的亲戚过来。
而且,这亲戚的辈分还不小。
想要用道德绑架这招逼刘铁柱就范。
呵,手段真是低级又卑鄙。
朱开国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孙刚问道:“咱们村有这号人吗?”
“看着面生,不太像咱村里的!”
孙刚摇着头道。
这时,吴大栓朗声开口:“我表叔,也就是刘铁柱的表爷爷,曾经住在碧溪村的村东头,后来岁数大了,被隔壁村的寡妇带回家搭伙过日子!”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一把岁数还拖欠房租的老无赖啊!”
孙刚一拍脑门。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纷纷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