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儿还是最贴心,老公“作恶”之后,抱着新妇说话:
“妹妹,知道咱老公疼咱们了吧?她打你啊,还没用到十分之一的劲呢。”
牧春柳媚眼如丝,满面的羞涩:
“老公,其实没什么的,我没害怕。”
王胜文端过一杯水去递给她们:
“你俩喝点热水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还会做饭啊?”
“他当然会做饭,而且做得可好吃了,老公,我看你有带来的发泡好的牡蛎和扇贝,就给我们做那种海鲜疙瘩汤喝吧。
唉,可惜啊,今天、明天都喝不到季小庆做的那种王八炖鸡汤了。”
“嗯,这儿没有老鳖,要不咱们在花园那个池子里养几只?”
牧春柳连忙制止:
“别!我害怕那玩意儿。”
张灵儿被逗笑了:
“哥,你金鱼池子里养王八!”
王胜文摆摆手:
“行,那就不养了。
牛丽她爸爸啊,是专门卖金鱼的,哪天把这边鱼池和老宅子那边的鱼缸里,让他都给咱们换上好看的金鱼吧。”
新人终于也笑了:
“嘻嘻,我喜欢看金鱼。”
“我也爱看。”张灵儿跟上。
“行,那咱们就多养点,等弄好了水泵,咱们在那个鱼池了,搞个流水养鱼,保证让你们玩得痛快。
夏天还可以脱了鞋,把脚丫放里边凉快。
你们再在被窝里待一会儿,我去做饭去了。”
牧春柳想挣扎起来,被张灵儿按住:
“咱家男人做饭,不用人帮忙的,他会嫌弃咱们碍事儿。”
……
午饭,是在两位媳妇左搂右抱状态下吃的,一人喂一口,也不用争抢,不过最后,牧春柳还是吃多了。
这次张灵儿抢着去刷碗,因为她对从水井里打水很熟悉。
王胜文抱着牧春柳在屋里说话:
“老公,你做的这玩意儿真好喝,我以后还要。”
“等下次广州那边再寄过来干货,让灵儿给你送一些干货过来就行,慢慢泡发了吃。”
“嗯!你教我。”
“行,挺简单的,就是用温水泡上大半天就可以,家里人基本都会。”
“你让我过去住几天?”
“现在不行啊,李叔不是得过来给咱们做家具吗,家里没人可不成。”
“老公,我听赵妈妈说咱们的家人都在这边广州那边,对吧?”
“对啊,那边也是一大家子人呢。”
“我什么时候能过去见见他们?”
“嗯,甭说,最近还真有个机会,五月份,梁叔叔他们政府的人可能会过去,如果婶子要跟着去的话,问问她能不能带上你。”
“你不去?”
“我过几天就去,可能来不及带着你去,都已经安排好行程了。不过七月份还要去一趟,那时候你想去就可以一起去了。”
张灵儿刷完碗回来,给她一个警告:
“你可别那时候跟他一起去,一大帮孩子跟着呢,能乱死个人!”
“别瞎说,孩子们还能帮忙给提行李呢。
吃完饭正好遛遛弯,咱们在院子里转一圈,我带你看看咱们这个大院儿,灵儿妹妹,我跟你说啊,我感觉能有八亩地那么大。”
牧春柳也说:
“嗯,是够大的,我这几天才转了几圈呢,我领着你们。”
张灵儿很关切地问她:
“你不疼。”
“嗯,不怎么疼,老公不经常来,他来了,我就想待在他身边。”
王胜文弯下腰去:
“来,我背你。”
新人当然会害羞,红着小脸说:
“不用,你扶着我就行。”
于是王胜文、张灵儿把她夹在中间扶着,在大院子里逛了一大圈。
张灵儿感慨连连:
“哇偶,哥,咱们家原来是王爷吗?”
“那怎么可能,咱家祖上其实就是给王爷家养马贩马的,这个院子其实就是那个王爷留下来的。
你没看到吗,基本上每个房子,都有刚刚修缮过的痕迹,这个院子原来肯定是破破烂烂的。
咱们那位梁叔叔和婶婶,用心良苦啊,肯定花了很大力气给咱们修缮。
就连那个屋子里的家具,也不是原来的,不知道从哪儿搬这边来的。”
牧春柳问到:
“老公,你给李叔那一万块钱够了吗?”
“那得看他能买到什么材料了,如果买到好材料,肯定是不够,一般材料足够了。”
“啊?你不怕他骗咱们啊?”
这句话让张灵儿不乐意了:
“春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李叔的儿子和咱家男人是同学,他还有俩孩子都在我们手下工作,怎么可能骗咱们?
上次咱们家老宅子做家具,人家李叔连工钱都没要呢,后来他同学结婚,咱老公给了五百块钱礼钱,才算补上那个人情。
这次,咱们老公又给他儿媳妇家里人安排了工作。
你说,这种关系,他能骗咱们家?
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咱们家男人办事儿,都是找可靠的人去办。像这次安水泵、暖气什么的,都是让我哥哥来干呢,你想想可靠不可靠?”
“那你们怎么觉得我可靠?”
王胜文接过了话题:
“打那一巴掌就知道了,我听见了小狗叫唤的声音。”
牧春柳便扭身扑进怀里:
“你打吧,我不怕,不就是叫两声吗,我有点上瘾呢。”
于是,“老山院“成了小狗窝,张灵儿,也忍不住了,也跑了过来。
钢琴伴奏小狗叫唤!
走到花园的时候,还真看到了迎春花的蓓蕾,再有一两天就可以盛开了。
三个人比比划划在那儿规划了半天,最后还是张灵儿小河流水的主张占了上风。没办法,人家是家里的“大妇”,后院里的事儿,自然要听人家的。
行吧,清理一下,开个小口子,很简单。金鱼跑掉的问题完全不必担心,流入花丛中去了,没出院儿。
张灵儿赢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当场决定,今晚留宿老山院,明天上午就去把哥哥找来。
王胜文只能说:
“行吧,就按你的办,待会儿我把尤凤霞叫过来,明天我在老宅子看孩子,你跟尤凤霞去办。
不过今天晚上我得回崇文院,听慧珍姐她们谈判的结果,后天周一我还得安排郑强他们的准备工作呢。”
做了新人,牧春柳竟然也不纠结了,笑着回应:
“嘻嘻,我这里又要迎来新姐妹了吗?晚上我给她们做饭吃。”
回到中院,搂着两位女孩儿小憩一会儿,从包里又拿出一万块钱交给牧春柳,作为李叔做家具的备用金,也不管熟睡中的张灵儿了,开上车,来到了拖拉机厂。
……
进了办公室,姚琪兰和尤凤霞都在,当然是尤凤霞泡上茶然后汇报:
“周区长去给新招的工人们办粮食关系去了;
孙伟和张岩福去轧钢厂搬设备还没过来;
局里和区里派过来的财务人员都已经到位了;
食堂开始运行了,中午做的饭,我们尝了一下,还可以;
保卫科又来了一批人,现在郭处长带着他们去医院体检去了;
设备还得两天才能搬运完成,接下来就是配件,第一批配件已经运过来了,放进了仓库。”
王胜文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汇报得挺全面,如果是局里的其他领导问起来,特别是苏局长,也要像这样汇报工作,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啦。”
“做工作笔记了吗?”
“做了,我拿给你看?”
“不用,做了就行。”
姚琪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你俩这么一本正经的,还真像上下级关系。”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姐,别怪我对他们严格,职业素养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她现在是和咱们在一起,要是面对其他人呢?你说是吧。”
“嗯,看来她跟着你真学到了很多东西,有时候我感觉她表现得比我还好了,你这小媳妇真听话。”
“所以我必须要娶了她。”
“订好了吗?什么时间出发。”
“嗯,订好了,四月二号出发。”
“那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那怎么可能,我把楚叶子派过来。”
“嗯,挺好的,连工作加采访都办了,两不耽误。”
“姐,知道吗,你的照片上报纸了呢,跟孙业平厂长正在那儿比划着说什么呢。”
“嘿嘿,楚叶子昨天就拿来给我看了呢,别说,给我拍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孙厂长也说比他那张站主席台桌子上的照片好看多了。”
“上次那张是我故意恶心他的。”
“你真坏!”
尤凤霞走近了小声说:
“老公,昨天郭处长给了我个袋子,里边装着三万多块钱呢,我和琪兰姐放车里了。”
王胜文扭头对姚琪兰说:
“你回去给刘岚、秋菊姐、芹芹姐、苗妈妈每人五千,其余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其他人呢?”
“其他人不用管,丁秋楠那边有医院里周琴给的钱,魏妈妈的工资,灵儿妹妹会给她按时发的,凤霞这次去广州,花不着人民币,我带她去港岛,在那边花向美美那儿的钱。”
“崇文院那里不需要?”
“嘿嘿,那边,人家慧珍姐谈了笔差不多五十万的合同,等着收钱呢,我今天晚上过去听结果。”
“你那俩儿子还好吧?”
“奥,你还记得还有俩儿子啊,人家好着呢,说不定明天还跑沙河居那边去钓鱼,等你们娘俩回家啊,就不缺鱼汤喝了。”
“儿子我以后就不管了,扔给你管,肯定管得比我还好。
还有,我姐怎么样?”
“好着呢,比你那时候要好。”
“嗯,让孩子们钓了鱼,多给她熬鱼汤喝,听说年龄大了生孩子,多喝点鱼汤好。”
“放心吧,她比你会吃,前几天我还给她买了布林吃呢,人家现在是给自己挑着吃。”
“奥,这次她肯定生个儿子,这下该心满意足了。”
“嗯!我感觉到了她的满意。
梁叔叔给了个大院子,待会儿过去看看吧。灵儿妹妹已经去了,在那儿待着呢。”
“也有女人吧?和关芹芹一样。”
“对!又一个。”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尤凤霞有些兴奋:
“哥,又有小姐妹了啊?我要过去陪她们玩儿。”
王胜文边在桌子上写东西边回答她:
“行,待会儿把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我就带你们过去看看,你和那个女孩儿肯定能谈得来,因为你俩成长的经历差不多。”
“什么意思?”
“家里都遭过大难。
对了,你俩知道昨天那个苗妙去医院开了病历了吗?”
姚琪兰回答:
“嗯,开了,苗妈妈专门告诉我了呢。”
“行,那凤霞你记住,等周一的时候,你把她带着,找到楚叶子,让她去帮她办调动手续。
就把她调到轧钢厂宣传科,姚姐,你说行吗?”
“行,不过不知道京剧团的领导会不会同意。”
“我有个他们拒绝不了的条件。”
“什么条件?”
“轧钢厂新区那边,我会建一个剧院,我们以后和京剧团建立长期关系,他们可以优先去我们那里演出。
这条件一般剧团都拒绝不了,因为文艺服务于工农兵才是他们的宗旨。
以前轧钢厂的工人们看个电影都是奢望,我以后干脆建个剧场,请各剧团过去轮流演出,谁愿意看,花两毛钱买票去看就完了。”
“嘻嘻,老公,我可以经常过去看电影吗?”
尤凤霞脆生生的声音问。
“当然可以了,我还会在剧场里弄个专门的位置,用来招待外单位领导来看戏。”
“奥,我也成了局里的领导了,对吧?”
“聪明,就是这样。”
姚琪兰笑着说:
“弟弟,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长远?”
“因为我不想为官一届,留下个烂摊子。”
“哼!还不是为了梁拉娣,我早就看出来了。”
“姐,你还真别吃醋,因为梁姐那个性格,适合于管理企业,她能把一个生产过程中的各种关系理顺。”
“为什么不是秦淮茹?”
“秦姐那性格偏软,给梁姐做助手合适。”
“我知道了,我这性格适合给你做助手,对吧?”
“对,你现在已经能大部分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了,那天,梁叔叔还夸你了呢,这说明他已经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了。”
“哪句话打动了他?”
“你说你也是跟着我来挣工作成绩的,就是表明了自己不会跟他们争权夺利。”
“嘻嘻,我还真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说你适合跟着我干啊。”
尤凤霞也忍不住问:
“哥,那我适合干什么?”
“你就适合干现在这个工作啊,严格执行我的命令,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我想给你生孩子,算不算我自己的想法?”
“别闹了,还是等几年吧,没看到你妈妈正在怀着孕吗,至少要错开吧?”
“说好了,我可不替她养孩子啊,我还得忙我自己的事儿呢。”
“人家也没打算让你养,没听人家说吗,要出生的孩子已经分完了,连芹芹姐的孩子都分完了呢。
再说了,我也不忍心让你来回跑啊。”
王胜文说着把写好的纸递给她:
“把这些事情做完了,准备好,咱们就出发去广州。”
尤凤霞看了看:
“哥,这五万吨和八万吨酒精生产设备的图纸在哪儿?我那里没有啊。”
“在咱们家橱子里呢,回家我拿给你。”
“需要她把车开走吗?”
“不用,她到了那边开我的就可以。你们这边需要留一辆车用。
你需要一直在这儿待到第一台拖拉机生产出来,同时配合好楚叶子的宣传工作,指导好张岩福的生产安排,他俩还都年轻,需要你在这儿主持大局。
具体工作办法,不用我给你写出来了吧?”
“不用,你不能小看我。”
“嗯,那你们在这边讨论一下,我去石景山区梁叔叔那儿,把需要照顾的人的名单拿过来,让张岩福给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