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临时工?”
江家其他人目光一同看向江惜月,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奶奶放下手里的碗筷,眸光亮晶晶的,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我也可以做临时工?”
江惜月点头,“就是现在我们厂招聘临时工,要求不高,就是会做衣服手脚勤快的就行,不过就是时间可能不会太长。”
江奶奶一拍大腿,脸色尽是兴奋,“这个我会啊。”
她急忙忙地走进了房间,然后拿出一件褂子出来显摆,道:“你看,这是我做的。”
江惜月接过来,褂子款式就很普通的款式,褂子上面的两口袋还各绣了一幅比较精致的图案,看着倒是赏心悦目的。
“奶,那你明天去我们厂里面试吧。”
“啥?”江奶奶惊道:“这还得面试啊?这万一不过怎么办?”
江惜月笑道:“奶,你放心,你孙女我还面试官之一,只要你不紧张,把你会的露一手,肯定没问题。”
“你就不能直接给我名额?”
赵桂花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再怨恨江惜月了,赶忙扬起一抹笑,道:“是啊,惜月,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能不能也给大伯母一个名额,大伯母也会做衣服。”
“奶,大伯母,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江惜月语气严肃道:“厂里的招工都是有规定的,哪能因为是亲属就可以徇私的。我要是这么做了,指不定我这工作都要被撸了。”
江爷爷赞同地点头,“惜丫头说得对,这名额要是谁都能随便给,那岂不是乱了套了?”他看向江奶奶和赵桂兰,道:“你们想去就老老实实地去面试,别让惜丫头为难。”
江惜月抬手对他拱了拱,笑道:“还是爷爷深明大义。”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爷爷我得回家了。”
江爷爷点头,“让你二堂哥骑车送你。”
“对,让你二堂哥送你回去。”江奶奶转头见小孙子还在扒饭,气得抬手一掌拍到他后背上,“你个饭桶,赶紧送你妹回去。”
“奶,你变心了。”江子睿不满嚷道。
江奶奶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凶巴巴地瞪他,一副他再废话就揍他的架势。
江子睿只能起身,惹不起啊!
等江惜月和江子睿出了门,江爷爷才看向江大伯和江春盛,见这两人刚就没怎么说话。看来还在为他想断了和蒋家的婚事。他们也不想想一个还没进门的媳妇能不顾脸面窜拓孙子向家里要工作,这样的人嫁过来能安分么。
他叹了叹气,道:“惜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即便你们做不到和她亲近,面上也要做得好看些。”
……
纺织厂
江奶奶面试顺利通过后,笑得一脸都是褶子。她这辈子还是第一回当工人呢,想想都觉得威风。
赵桂花也是一脸高兴,她有些庆幸之前跟老太太学了些绣活,要不然在这纺织厂的家属中她还不一定能杀出重围呢。
她看向江奶奶道:“妈,我们回家?”
江奶奶摆了摆手,道:“这都快中午了,我看惜月忙得脚不沾地的,估计吃饭都没什么时间。我们去国营饭店给她打些饭菜过来吧。”
赵桂花咂舌,也不知道家里的爷子跟她说了什么,让这平时抠抠搜搜的老太太居然舍得掏钱去国营饭店给孙女打饭。
“妈,她们纺织厂有饭堂吃饭的。”
江奶奶摇头:“惜丫头说饭堂的菜没什么油水,她工作那么辛苦,得好好补补才行。”
行吧!反正你掏钱就行。赵桂兰心里才这想着,就见江奶奶问:“你带钱票了吧。”
赵桂花傻眼,不是你心疼孙女么,怎么还想着从她身上拔毛。
“带了一点,没多少……”
江奶奶道:“那走吧。”
赵桂花:……还很不客气。
“当当……”
下班的钟声响起。
江惜月摸了摸饿得咕噜叫的肚子,又看了看还在门外等着面试的队伍,心里一叹。这是想她这咸鱼做一个回废寝忘食的优秀打工人么。
陶姐看她这样笑道:“我刚让小苗帮我们打饭了。”
“今天是招工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急着呢,我们就辛苦点。”
江惜月只能希望今天饭堂的饭菜好些,不然都对不起她这一番辛苦。
“哎!你这人怎么还插队啊!”
“你们让开,我找里面的人说事呢。”
“你骗人的吧,你就想插队。”
“你们让开,我是为了讨公道。”
听着外面人的争吵声,江惜月和陶姐都眉头紧锁,这声音怎么好像张铁花的声音。
两人正这样想着,就见张铁花横眉冷竖地挤了进来。
陶姐蹙眉道:“张婶子,你这是干什么?”
“哼!我干什么!”张贴花逼问道:“你们还好意思问,昨天马寡妇和我做的衣服明明都差不多,但是你们偏说我的比不上她的。”
“你们是不是收她好处了?不然怎么会要她不要我?难道就因为我老实没给你们好处你们就这样偏袒么?”
这话一出外面围观的人群犹如砸开了锅似的纷纷不满起来。
“怎么能这样?”
“是啊,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不过也有人不信,“张铁花这人的话你们也信,在家属院这一片谁不知道她就一个喜欢耍滑的老泼皮。”
张铁花见自己三言两语就带动了很多人不满的情绪,心里暗暗得意。她昨天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是被这小同志给骗了,什么安章办事,那分明就是在讽刺她儿子收礼呢。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
所以今天她就是来找江惜月麻烦的。而且她刚还听说了这小同志还让自己的两个亲人面试通过了,这就是一个任人唯亲的把柄。
“张婶子,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请你出去。”陶姐气道。
“谁胡搅蛮缠了,我这就事论事,你们不仅有收礼的嫌疑,还任人唯亲。”张铁花转头看向门外的人。
“大伙还不知道吧。”
她抬手指了指江惜月,“今天有两个名额就给了这小同志的亲人。你们说她是不是在徇私?”
在场的人顿时又是一阵喧哗。
江惜月轻笑了声,道:“张婶子,你以前是唱戏的吗?”表演得那么起劲。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