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被扰人的门铃声所唤醒。
这门铃声实在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李筝只能拖着宿醉难受的要死的头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人。
一个是他的舅舅,旁边站着两位带着扫除工具的一男一女。
见李筝迟迟才开门,舅舅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带着两人直接进了别墅,开始指挥两人开始进行全面扫除。
拽着李筝走进了二楼的书房,舅舅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整栋别墅 。
李筝家是典型的中式合院,各处古色古香,外面还有荷花池和凉亭,曾经她父母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带着她在院里散步。
偶尔得了趣,她母亲就换上舞服,伴着她父亲弹的琵琶在亭中舞上一段,小小的李筝就在旁边跟着拍手、转圈圈,若是遇上她会唱的还会跟着一起唱。
那时的他们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家三口,小李筝也会将在外面、学校里受到的白眼冷遇抛之脑后,开心的咯咯直笑。
可惜,那些美好的过往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一会保洁员收拾好别墅后我给你请的老师就会过来,在这段时间里你会跟着她一起学习,早上七点半准时开始,到晚上八点,十点是你的强制休息时间,她会看着你吃药和学习。”
舅舅看着外面已经开始清理枯死的荷花的清洁工,声音平淡。
“哦。”
李筝也知道舅舅不会看她,她索性也就一直盯着书房中的屏风。
屏风边上,有马克笔写过的痕迹,都是她父母为她记下的身高。
从三岁到十三岁,从未间断。
“现在你还不快去收拾好,一会老师就要到了。她会常住在这,直到你考完试,复诊也会是她带你去。”
收拾好,李筝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皱巴巴的,还散着各种酒味,确实不大得体。
她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的墙壁上摆着她母亲为她准备的各种洗护产品,曾经李筝不喜欢这些,觉得这些东西太麻烦了,洗澡只要能洗的干净就好,哪里用的上这么多。
可是现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慢慢伸到其中的一瓶上,学着妈妈的样子,在脸上涂涂抹抹。
恍惚中,镜子里的她似乎跟曾经的妈妈的影子开始重叠。
她忘了这些东西该怎么用,只能一瓶瓶看着使用说明按顺序涂好。
“宝贝真棒,涂好这些东西是不是觉得脸嫩嫩的呀,妈妈最喜欢宝贝嫩呼呼的小脸蛋了,快给妈妈亲一口。”
这句话是每次母亲给她涂完都会说的,现在这声音却只能在脑海中出现。
洗完澡,李筝围着浴巾走向旁边的更衣室,里面都是她的衣服,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好。
里面款式各异,小到她的婴儿服公主裙,大到结婚时所用的中式婚服,多到夸张。
如果说浴室是她母亲为她准备的话,那更衣室就是她父亲为她一手操办的。
“咱们宝贝当然要穿最舒服最好看的衣服了,看看这些,都是我在苏州老裁缝定制的......为什么只到婚服结束?因为以后她的衣服就用不上我这个老头子惦记咯,会有另一个男人为她准备好这些的。”
当时她的父亲,那个儒雅的苏州男人对尚且八岁的李筝这么说,抱着李筝来回在更衣室里参观,看着他的宝贝对这些裙子爱不释手的模样笑开了花。
这个别墅里再也没有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只留下可怜的小主人和他们生活过的痕迹相伴。
她的手已经碰到了家居服,护工小姐说的话却突然出现。
筝筝这么好看,要多打扮打扮自己。
拥有这样眼睛的她也算好看吗......
虽然这么想着,李筝还是将手伸到了旁边,随便摘了件竹青色的素面曳地旗袍,换好鞋子,回到书房。
看到穿着旗袍走进书房的李筝,舅舅似乎也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换好衣服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的学习材料所用东西什么的老师都会给你拿来,只要你不发疯安心学习就不会再有什么差错。”
“嗯。”
她已经发够疯了,护工小姐也不想她再回到那个精神病院不是吗?
见李筝依旧冷淡,舅舅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语。
咚咚咚
“老板,一楼和院子我们都收拾好了,池里的水也弄干净了,二楼需要收拾吗?”
二楼除了这个书房和李筝及父母的卧室,就只有放置乐器的房间和练舞房了,李筝没在这几个房间做过什么,最多有点灰尘,她不想让任何人进这几个房间。
所以她不等舅舅说话,自己就开了口。
“不需要。”
那人见老板也点头就带着另一个人也走了。
李筝快步下了楼梯,一楼的酒瓶和玻璃都被处理掉,昨天晚上会客厅里没喝完的小半桶酒被倒掉,琵琶和桃酥蜡烛还在那,李筝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把这个当垃圾扔掉。
门铃声再次响起,李筝开门后看见了抱着一箱资料,有些微胖,沉默寡言的女人站在那。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致意,李筝便带着她上了书房。
看到老师已经就位,舅舅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离开了这里。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筝都跟这个老师学习。
她休学了两年,落下的知识不少,好在她学的刻苦,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她跟这个老师两人之间一个比一个话少,除了讲课回答问题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白天的李筝六点半起床,她嫌弃外卖不干净,就让人按时送新鲜菜。老师做的饭不和她口味她就自己按照父亲母亲的菜谱学着做。
吃完早饭李筝开始选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她的那些衣服足够让她天天不重样,穿好衣服,母亲收藏的那些首饰现在她也可以随意搭配。
经过一天的学习,八点准时下课,中间有两个小时时间,刚好够李筝洗澡护肤。
十点,确保一天的药都已经服下后上床睡觉。
自从她进了精神病院就多了个怪癖,她睡觉时总是抱着琵琶,不抱着她根本睡不着。
有时午夜被噩梦惊醒,她就轻手轻脚的下床,或去琴房一把一把擦着琵琶,或去舞房看着她母亲的录像带跳舞。
情绪过去后她再回到卧室,喝点酒,借着酒劲抱着那把冷冰冰的琵琶入睡。
就这样,两个人相处还算融洽,每月月末老师都会带着李筝去复诊。
第一次复诊时医院里的护工小姐已经不见踪影,据说是被一个病人挟持后,家里人不同意再从事这份工作了,万幸的是挟持中她没受伤。
这样也不错,换一份其他的工作总比在这跟他们这样疯子提心吊胆强。
这样的日子直到李筝考试,确定可以去美国纽约中城科学高中留学为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没有多少交流,李筝和老师两个人也算得上朋友,李筝自己在家准备了一顿离别宴,做了几个菜,算是告别。
第二天早上,老师静悄悄的走了,留给李筝几个字。
【风雨过去,方见彩虹】
就这样,十六岁的李筝提前在那边找好了房子,将需要的衣服邮寄,带好其他物品,抱着两把琵琶就上了直达纽约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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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科技高中,高一年级新转来了一名学生,是个亚裔,冷冰冰的,长得很漂亮。
她用刘海挡住右眼,除了上课发言外从不与人交流,十六岁却刚刚上高一,每天独来独往。
十四岁的彼得·帕克跟他唯一的好朋友内德也会在吃饭时或体育课上偶尔聊到这个名叫李筝的亚裔转学生。
“嘿彼得,你说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体育课上,内德压着彼得的腿,眼睛却看着另一边的李筝问道。
“我怎么知道......呼......”
气喘吁吁的小书呆子费劲的做着仰卧起坐,难以理解好友的问题。
“你说她跟丽兹谁更好看?谁更适合做女朋友?”
彼得躺在地上,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她跟丽兹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两个人各有千秋,说不出谁更好看。
见彼得真的在认真想这个问题,内德狠狠拍了他一下。
“你还真选上了,这两个人无论哪个都不会看上咱们的。”
这话虽然扎心,却真实的很,彼得耸耸肩,像他们这样不讨人喜的书呆子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女友?
下了课,彼得内德两个人抱着书就往下一个教室赶。
内德突然说要上厕所,彼得只好抱着书站在走廊等他。
闪电汤普森在看到抱着厚厚一摞书的彼得,露出一个得意的坏笑。
他走上前,从后面狠狠的撞了彼得一下,彼得一个趔趄,书本散落一地。
他狠狠瞪着闪电,闪电轻飘飘说了一句“sorry,软蛋帕克”后笑着扬长而去。
彼得默默蹲在地上捡着书,不能拿闪电怎么样,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他都要习惯了。
他低着头,专心捡着书,一双好看的手闯进他的视线。
嗯?
彼得猛地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新转来的亚裔留学生正一脸冷漠的蹲在他前面帮他捡着东西,毫不在意洁白的裙摆落在地面。
他愣住了,连东西都忘了捡,愣愣的看着李筝,直到她把书都捡起交到他的手上他才反应过来。
“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跟李筝有交集,他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这样的距离看好像她更好看了,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
彼得看到李筝皱皱眉,几次开口似乎欲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书走了。
“彼得......”
内德的声音唤回了彼得的理智,彼得慌乱的起身,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在看着他,准确的来讲,是看着他跟李筝。
“天哪彼得,她竟然帮你捡书。”
内德激动坏了,这可是这么多天以来,那个高冷的亚裔留学生除了上课吃饭外第一次有其他的举动。
直到那个白色身影彻底离开,这里立刻爆发出小阵的讨论声。
“那个留学生刚才在帮书呆子捡东西?”
“他们什么关系呀天哪。”
“彼得什么时候搭上了她?”
“彼得竟然这么厉害了吗?”
“难道亚裔比较喜欢彼得这样的书呆子?”
这还是彼得第一次在学校受到这么多关注,连带着内德都有些惊奇,不停的问他有关留学生的事,可实际上彼得完全答不上这些问题,只能赶紧拽着他去教室。
实际上李筝只是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而已。
以前小时候,在她的学校,她才是那个被欺凌的对象。
父母有钱又怎样?
天天像个小公主又怎样?
长的可爱又怎样?
只要她那只眼睛还在,她就是异类,就是怪物!
在学校里,她的座位会被刻上怪物,她的东西会无缘无故被弄乱,她永远交不到朋友。
也会有人像这样,狠狠撞她一下,将她的东西撞翻在地后先是大声的说一句“对不起”,再趴在她耳边说“扫把星”。
小孩子的恶意反而更纯粹。
对这样的事,她可以说是深痛恶绝。
来到这里,她彻底变成了个独行侠,根本不想去尝试着交朋友。
可是她在这里又见到了这样的行为,她不想看到那个小男孩一个人狼狈的捡东西,正如当时的她也想有个人来帮她捡东西一样。
她伸出了援手,而后听到了那个少年的感谢。
谢谢,应该回复没关系的,多简单。
可是她开了几次口也没将那么简单的“You are wele”说出来,只能点点头,快速的进教室,找好她喜欢的位置坐好。
从她十三岁父母去世后她就没有其他正常的交流了,她在家自己一个人待了一年,后来又去精神病院呆了一年。
护工小姐会跟她主动交流,她却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过话。
后来出院,跟老师之间除了回答问题也没什么交流。
总而言之,她现在没丧失说话的能力就已经算她不错了,跟人正常沟通,至少现在是不行。
直到放学后,彼得也没再跟李筝说过一句话。
他回到家,在晚饭时跟,梅姨说了这件事,没说有人欺负他,直说李筝帮了他的忙,却没跟他说话。
梅姨思索了一会,得出结论。
“那个姑娘可能不太会跟人交流,一个人在异国也没什么朋友,但她不是坏人,你跟内德两个小朋友可以多带她玩一玩,熟悉熟悉环境不是吗?”
这句话让彼得豁然开朗,她会伸出援手证明她不是坏人,可能她只是不善于跟人交流呢。
这天晚上,彼得跟内德经过电话交流后一致同意,明天向李筝发出邀约,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内德完全对这个没意见,如果真的成功了,这个又酷又漂亮的亚裔留学生变成了他们的朋友,那在学校得围着他们产生多少新话题,简直酷毙了!
第二天,中午学生们在食堂统一吃饭,李筝依旧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饭。
两个大男孩对视一眼,鼓起勇气,坐到她的旁边。
李筝疑惑的抬起头,无声的发出疑问。
“那、那个,我、我、我们想邀请你,今天放学跟我们出去玩,一起去周围转一转。”
彼得说完话,低着头不敢看李筝,内德也同样把头偏过去,都不敢直视李筝,心里做好甚至有可能被她大骂一顿的准备。
“好,几点,哪里,我要先回去换衣服。”
她答应了!芜湖!
彼得和内德同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咧开嘴傻笑。
“放学之后你可以先回家换衣服,咱们在校门口集合怎么样?”
“嗯,就这样,放学再见。”
李筝也吃的差不多了,离开食堂,准备下午的课程。
两个大男孩已经忘了此刻是在食堂,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直到被人制止才觉得尴尬,灰溜溜的溜走。
今天放学的时间早,他们下课的时候甚至没看见李筝的影子。
说实话,他们心里也有些忐忑,或许李筝只是为了拒绝他们两个蠢蛋只是随便答应他们一下呢。
两个人都心里这么想,都不抱有什么希望,又都在互相安慰着。
所以当他们慢吞吞的的回到了学校大门口,却发现李筝早已经换好衣服等他们一段时间了。
竟然不是耍他们玩,她竟然真的来了??!
彼得脑子里被这一句话给刷屏,拽着内德直接跑到李筝面前,不停的道歉。
今天还是李筝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同学邀约出去玩,她打扮的很用心。
雪纺烟紫色的扎染荡领吊带裙,外面披一件小外套,带了一条闪闪的锁骨链,头发用钻石链编成一条麻花辫搭在肩前。
按后来彼得和内德的话来说,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即使脸上没有表情也显得整个人温柔的不行。
“停,别再道歉了,不是说带我逛逛吗?”
这个小话唠短短几分钟道了无数遍歉,李筝再不阻止他还能接着叨叨。
“哦,是的!真是抱歉!我和内德带你去旁边的公园先逛逛可以吗?”
“你们带路。”
在前往公园的路上彼得和内德的嘴就没停过,一直滔滔不绝,即使李筝再怎么话少也被带着说了不少的话。
两个男孩的脾气都不错,李筝可能偶尔有说错话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提出这个问题,说出自己的想法,再重新对这个话题进行讨论,让李筝有了不少锻炼的机会。
来到公园,彼得和内德带着李筝先是绕了几圈,最后走到一个许愿池旁边。
许愿池底亮闪闪的,铺了厚厚一层硬币。
“那个,据说这个许愿池非常灵。咱们一起许个愿怎么样?”
说着,彼得递过来一枚硬币,见李筝没有反应,壮着胆子直接把硬币塞到了李筝的手里,跟着内德两个人齐齐把硬币投到许愿池开始低头许愿。
许完愿,彼得抬起头,见李筝盯着手里的硬币发呆,悄悄凑到李筝的身边,小声说着。
“其实我感觉你一直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不爱跟人交流。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朋友,感觉很孤单的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和内德愿意做你的朋友的。”
唉。
李筝长叹一口气,没回复彼得什么,只是走近了许愿池,将手中的抛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低下了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来之则安之,跟随命运的安排。
现在她已经到了全新的环境,不如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永远不会忘了那些记忆,那些令她痛苦的根源。
护工小姐说离开精神病院的第二天就会是她的新生,但是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彻底摆脱那些。
那么她在这里许愿,暂时忘却那些痛苦,做回快乐的小女孩直到十八岁,当过了十八岁之后她便选择安然赴死。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那么,就这样吧。
许下愿,李筝睁开双眼,看到没等到她的回答有些低落的彼得和旁边忐忑的内德,露出了这段时间来的第一个笑。
被这一笑晃了眼,彼得想不出来李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见她将刘海拨开,露出了那只异样的眼。
“我的眼睛是这样子的,你们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内德张大了嘴,彼得也怔住了。
见李筝的笑意消失,彼得才缓过神。
“愿意的!你这只眼睛很酷!我说真的,我们很想跟你做朋友!”
内德也回神,夸李筝的眼睛简直帅呆了。
李筝伸出手,看着彼得,严肃的仿佛不是在交朋友,而是在什么严肃的会议。
“你们好,我叫李筝,很高兴跟你们做朋友。”
“你好!我叫彼得,彼得·帕克,叫我彼得就好,很荣幸跟你做朋友!”
“我也是,我叫内德,内德·利兹,叫我内德就好。”
简单握了下手,李筝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显得愈加温柔。
“我没有过朋友,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好、好的!也请你多多指教!”
交到了两个朋友,李筝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不虚此行。
后来,在学校里,李筝再也不是独行侠,旁边总是跟着两个护花使者似的大男孩,不论是上课还是吃饭都如此,对了,上厕所当然除外。
放学后彼得和内德总会拽着李筝跟他们一起玩,在他们的带动下,李筝呆在家里发呆的次数明显直线下降。
旁边多了两个话唠活宝,再加上李筝有意识的改变,她每天的笑容和话都多了不少。
偶尔彼得还会带着内德跟李筝一起回家拼乐高,李筝会跟梅姨一起聊天,每次聊完都会开心的不行。
甚至到后来,她跟彼得说话的时候内德都插不进去。
学校里的人们眼睁睁看着短短几十天内,李筝从一个可以做到每天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多余表情都不做的高冷冰山美人变成话唠小甜妹。
冰山不敢搭话,甜妹还不敢吗?
学校的同学们也开始有意识的跟李筝说话,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终于摸清了这位亚裔小美人,他们心里对彼得和内德两人的崇敬程度直接up up!
后来的后来,彼得尝试着第一次约李筝单独出来玩,却被意料之外的放了鸽子。
是的,这天这个可怜的倒霉蛋被绑架了。
从那天开始,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
正如护工小姐说的那样,突然冒出了奇奇怪怪的人对她做了匪夷所思的事,那么这人可能就是上帝派来帮她转动命运之轮的人。
李筝始终记得这话,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安然接受吧。
自此,她开启了全新的非凡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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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妹的转变首先是因为心理上给自己留下了一个18岁的寄托,所以她可以暂时忘却那些。
再一个有彼得和内德两个活宝,在没有心理压力的情况下她也就不会再冷漠压抑。
现在的性格特点更多的是像她的爸爸,温柔,善良,包容,也就是她本身没有经历过变故的性格。
所以她偶尔会有一些低落冷漠的情绪,但是也都会很快就消失。因为她觉得她就只有这么两年的快乐时间,没有必要在这段时间继续难过下去。
现在的她这么精致,爱美也是因为在潜意识里追寻着妈妈的影子。
前期那么心大也是因为护工小姐的话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安然接受,所以她可能有的时候是会很盲目乐观的,就算在开篇的时候遭遇绑架她也还能跟两个绑匪在一起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