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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一只小母鸡悠闲地在后院里散着步,时而低头啄着地面,时而左右张望寻找吃食。

就在它发现地上蠕动着一只毛毛虫之际,从房子的拐角处冲出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别看小男孩小,可他跑得非常快,就像炮弹一般冲到了母鸡的跟前,一把扑在了小母鸡的身上,将它按在了地上。

小母鸡突逢变故,惊得使劲儿挣扎着蹬腿扇翅,扯着大嗓门“咯咯咯”叫个不停。

“黑蛋!你干啥呢!”梁美丽听到动静连忙跑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孙子正揪着小母鸡的脖子使劲儿甩。

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家里就剩这一只小母鸡,你要是把它给我掐死了,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知道竹笋炒肉什么味道!”

“奶奶,我今天不次足笋草漏,我要次鸡!”萧黑蛋拖着小母鸡的脖子朝他奶奶走了过去。

梁美丽看到小母鸡的白眼都已经翻到了天上去,眼里的火气那是“噌噌噌”地往上涨。

她磨着牙快速往前走了两步,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萧黑蛋的手臂,用力地拍了这小豆丁的手。

小豆丁立即感到手背上传来一股剧痛,顺势松开了小母鸡的手。

小母鸡一得到自由,扑棱着两只掉了不少毛的翅膀跑得飞快,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梁美丽将萧铁蛋的裤子往下拉,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屁股蛋,毫不怜惜地挥舞着手掌往这小豆丁的屁股蛋上连拍了好几下:“吃鸡吃鸡吃啥鸡!一没看住就又来嚯嚯我的鸡!”

“哇哇哇——”

萧铁蛋的屁股蛋瞬间就红了一片,他的身子下坠,仰着脑袋嚎啕大哭了起来。

钱多多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道高过一道的哭嚎声,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睁开了眼。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头上的屋顶就落入她的眼帘。

她有些恍惚,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她今天醒来时屋里怎么这么亮堂?还有她头上的屋顶,怎么也变得不一样了!

萧一善正坐在椅子上看军事相关的书籍,时不时偏过头看一眼躺炕上的钱多多。

他刚好又翻了一页书,顺势又往炕上看了一眼,就发现钱多多醒了。

他放下了书,拿着杯子倒了水,走到了炕边坐了下来,将杯子递到了钱多多的跟前,嘴角含笑道:“醒了啊!起来先喝杯水!”

钱多多下意识地望了过去,目光正好与萧一善的目光相撞。

这一刻,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昨天成亲了!

难怪她觉得屋顶不一样呢!

不过屋里这么亮堂,想来她是起晚了!

“你怎么没叫我呢!”钱多多这一觉睡得太沉了,竟然都睡到了日晒三竿。

她瞪了萧一善一眼,轻哼了一声。

她这一眼瞪得萧一善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眉眼凝聚着无尽的温柔。

他的视线落在了钱多多微微撅起的唇上,嘴角上扬,含笑认了错:“嗯嗯!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昨晚太累了,我舍不得叫你早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初尝了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整个人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嘴里都跟抹了蜜一样。

钱多多听到萧一善的话,一下子就将她的记忆拉到了昨天晚上。

她的脑海犹如放电影一般,不断地播放着昨晚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轰”地一声,她的脸瞬间就爬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啊啊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害羞啊!

明明她以前可是阅遍无数片,早就应该心如止水了,怎么昨晚就来了一番真枪实弹后,反而连脸皮都比蝉翼薄了呢!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一善,见他眼里的春风藏都藏不住,心里那个羞恼啊!

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被这家伙逗弄了一句,就热气上头了!

钱多多赶紧爬了起来,顺手接过萧一善手中的杯子,急急喝了一口,快速转移了话题:“对了,外面什么动静?”

萧一善摇了摇头:“咱娘打铁蛋呢!那家伙现在到了人嫌狗憎的年纪,刚刚又去逮家里的母鸡了!我回家的这段时间,就没有见过他哪一天不跟母鸡杠上的!家里的那只母鸡也真是遭罪,都被这小家伙嚯嚯得连蛋都不下了!”

“小孩子总是这样的,捉鸡逗狗的!”钱多多刚说完这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梁……咱娘怎么这个时候在家啊?”

萧一善挪了挪屁股,更靠近了钱多多,伸手接过空水杯:“今天队里的活不多,她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偷偷回家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收起来。”

他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二良他丈母娘又来咱家了!”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李苞米在他们俩结婚的第二天上门,肯定是想要占便宜来的。

好在她走到半道上听了个八卦,拐了个弯往知青院去了。

钱多多对李苞米不怎么熟悉,她也不在意,没将这人放在心上,转头问起了昨晚她听到动静:“对了,昨晚我要睡时,好像听到了队里发出了一些动静?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一善闻言,眉头轻皱了下,眉梢处爬上了一抹厌恶:“是吴美玲整得幺蛾子!”

“吴美玲?”钱多多立即坐直了,扯了扯嘴角,“她真的算计了人?有没有人被算计上?”

萧一善睨了一眼钱多多:“放心好了,我都跟我几个战友提醒过了,他们要是被算计了,我都觉得丢人!”

钱多多终于放下心来。

她拉着萧一善衣角,仰着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没被算计成那就好,你赶紧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吴美玲要算计的人是谁?”

萧一善揉了揉钱多多的头发:“是借住在离咱家不远处的大柱叔家的李远山!”

萧一善有好几个战友过来参加他的婚礼,他们家住不了那么多人,他便安排几个战友去队里其他人的家里借住。

李远山正是借住在萧大柱家。

这家伙昨天喝了不少酒,昨晚憋了一晚上的尿。

而萧大柱家没有厕所,他只能跑到队里的公共厕所上。

吴美玲昨晚半夜三更出门是要来萧一善家,找个机会偷溜进来,和其中某一个军人促成好事,好巧不巧在路上遇到了上厕所的李远山,她连忙上前说自己白天丢了一只钢笔,找了一晚上没找到,想要李远山帮着她找。

按理来说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甚是不合适,可李远山是个军人,最是乐于助人。

他帮忙找了好一会儿没找着,但吴美玲打着人家帮她的旗号递给了他一个水壶请他喝水。

李远山拒绝不过,就喝了好几口。

那水可是加了料的,他喝后没多久,身体就有了反应——想要窜稀!

吴美玲不清楚啊,就趁着他焦急之际要将人给扑倒了。

李远山急着上厕所,被吴美玲一纠缠,气得直接将人按在了旁边的水塘里。

吴美玲在水塘里被灌了好几口水,就尖叫闹腾了起来。

萧一善和其他人赶过去的时候,吴美玲跟只落水狗一样躺在地上,旁边还有王建国蹲守着。

钱多多听了萧一善所说的话,眉眼间尽是诧异:“等等,李远山他到底是吃了什么,为什么会窜稀?还有王建国怎么也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