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面露难色并没有正面回答刘芳的话而是悄悄把刘光齐拉到了一边。
他小声询问道：“刘芳刚才说的条件是他们家的意思还是你们两个的意见？”
“我们一致决定的。”
刘光齐冷漠回答。
刘海中望着他，心里头五味杂陈。
已经许久未见的儿子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他领回家一个媳妇儿让他很高兴。
可是刘光齐娶媳妇儿的价格实在是太昂贵了。
他们家根本就支付不起。
先不说彩礼的金额。
就说这十桌酒席一桌算个五十万嘛，十桌也要五百万。
结个婚而已，怎么能扒了他一层皮？
“老大，其实你回来一趟也看见了，咱们家这条件跟你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改变。你要说真的给你拿钱办结婚，这么多钱咱们家真的拿不出来啊！”
“那是你的问题。”
刘光齐惜字如金，却字字诛心。
他主打一个要钱都不会好言好语。
他认为这是刘海中欠他的。
该给他的。
他刘海中当初生了三个儿子的时候就要想到这一天。
“光齐……”
“刘芳家可不是一般家庭，他们家对我的事业上非常有帮助。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领导吗？这机会来了，你怎么还抓不住了呢？”
刘光齐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海中。
刘海中一听自己儿子能当官一下子又来了兴趣，赶紧询问道：“他们家是干啥的？”
“这你不用管了。”
刘光齐上前一步说道：“你就说按照我们俩说的那个规格，你拿不拿吧？你要不拿，这婚事也就告吹了。”
刘海中愣了半天。
他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个钱。
太多了。
自己攒了一辈子恐怕都不够。
他总不能因为刘光齐结婚出去借钱吧？
想到这，刘海中再次祈求道：“光齐啊，要不然我们两家坐下来商量商量？咱们彩礼上少要一点。他们家有脸面肯定更在乎面子多一点，大不了我多摆几桌。这面子上不也过去了吗？”
“刘芳家里特地派我们俩过来跟你协商的。人家父母是大领导，根本没时间跟你探讨这个。”
刘海中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并不受尊重一样。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光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那既然是我们商量，总得有商有量的，要不我找刘芳谈谈。”
说着，刘海中转头要走。
却被刘光齐给拦住了。
“你少给我丢人！”
刘光齐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刘海中面对自己的儿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从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的思想观念里，老子是天，当儿子的就必须得听老子的。
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老了。
“没缓了吗？”
刘海中最后问道。
刘光齐摇摇头。
“行，我想想办法！”
刘海中说完这句话，转身的时候整理好表情，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笑呵呵走进客厅，拿起桌上的酒说道：“我儿子刘光齐今天带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回来，我高兴！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刘芳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都是一家人，你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
王翠芝诧异地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却没有做错任何回应。
刘芳倒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直接举起杯子来，跟刘海中碰了碰。
“叔叔阿姨，我们跟刘光齐还没领证，我就不着急改口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没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道理。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罢，刘芳直接一饮而尽。
王翠芝笑呵呵的还夸她呢。
“这小姑娘多会来事儿啊！光齐，你可找到了一个好媳妇儿！”
一家子在短暂的狂欢过后只剩下了满桌的狼藉和无尽的沉默。
王翠芝一言不发的收拾桌子。
刘海中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的叹气。
刘天光刘天福已经出去玩儿了，刘光齐喝多跟刘芳在房间里休息。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王翠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道：“你跟光齐说好了吗？”
“说好了。”
刘海中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彩礼他同意减少了吗？十桌也有点多了。”
“说好按照他们刚开始说的来了。”
刘海中淡淡地回答道。
“什么？！”
王翠芝一时间没控制柱喊的声音有点大，随即又赶紧压低了音量说道：“你怎么敢的啊？咱们家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钱啊。为了光齐结婚，我们难不成真的倾家荡产了不成？”
“还不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刘海中冷哼一声又解释道：“光齐跟我说了，刘芳他们家是当领导的。以后对光齐的事业上有很大的帮助。你说他们俩成为了一家人，刘光齐大小也能混个领导当当吧？这也是为了咱们儿子做投资。”
“这样啊……”
王翠芝坐下来，心已经有些动了。
“只是那个刘芳看着不像领导家的孩子。”
“现在当领导的都低调。人家是当官的不是做买卖的，你当都是娄董那样的呢？”
“可是我们家真的没有这么多钱拿出来给光齐结婚用啊！”
“我来想想办法吧。”
刘海中眼睛看着中院。
何雨水正在院子里跟其他小孩儿玩耍。
心里头一下子来了主意。
他想着事不宜迟，他不能再等了。
万一刘光齐想着过完年直接结婚，他凑不上来这个钱也是在打他们家的脸。
他们家想娶这么一个凤凰光宗耀祖。
那肯定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于是他话都没说一句，直接站起来就往院子里走。
“老刘！你干啥去啊！”
“别管！”
刘海中挥一挥手，半步不做停留。
他整理好表情敲响了何雨柱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