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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慕之余没事。

坏消息,慕之余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社死了。

虽然她自己不在意,她甚至人都不在提瓦特,但是社死的另一个主角脸皮却很薄。

迪卢克在得知了她的确没事以后,悬在心上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了一些,透过放浪之语可以看出来,慕之余目前的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

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

凯亚在看见那张信函是慕之余寄过来的婚书之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他可不想呆在那种糟糕的氛围里碍迪卢克的眼。

所以他也就没看见,在婚书之后,还有慕之余写下的简短信件。

【亲爱的迪卢克:

但也或许是凯亚或者可莉?

(注:如果是凯亚或者可莉的话,烦请转交给迪卢克哦,虽然我也不介意你们看接下来的内容,但是应该没有人会这么不知趣吧?哎嘿。)

我没事,但因为一点小意外,现在已经回到了宗门,正在努力研究回去的方法。

另外一提,迪卢克你知道什么是求偶期吗?

我此前和你说过,我有四分之一妖兽血脉,现在因意外回到宗门之后,我那部分血脉影响的求偶期好像到了,所以我现在感觉有点糟糕tVt,如果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就好了。

得亏我不是纯血,比小师弟当初的症状要轻松一点,但是还是好难受啊qAq6……我浑身上下都很焦躁,总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迪卢克,你应该不会在我离开后喜欢上别人吧?

可恶……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个该死的求偶期的影响,我现在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温迪那家伙长得还挺好看,你还纵容他到酒庄来偷酒喝;旅行者的相貌也好看,你还跟他并肩作战过……凯亚,凯亚虽然是你的弟弟,但是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还占了一个从小一块长大!

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只是我多想,但是在情感上,我总忍不住把他们当作情敌,太糟糕了!

我真的不受控制地想这些,好难过……

也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好好地寄出去,传送阵时灵时不灵的,反正我写是写了,干脆就把婚书一起准备好了。

毕竟我心慌,如果你同意和我结契的话,能请你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再滴上你的指尖血吗?虽然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法则是不是一样的,你那个世界是否认可我不清楚,但是也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安心一点了。

——可恶的求偶期!!!

就这样吧,也不知道这次传送阵是否有用。

慕之余留】

迪卢克合上了信件。

在一阵窒息的沉默中,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迪卢克心中泛起隐秘的欣喜,但是随即又疑惑起来。

“……求偶期?”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这似乎就已经是个很不得了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迪卢克居然相当庆幸——好在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看见这封信。

*

此后,因为飞毯和戒指都到了迪卢克这里,他总能在隔个几天收到慕之余传送的奇怪东西。

像那种对着他喊老婆的暴言也就算了,还有一些别的新奇小玩意。

比如他偶尔会收到一片闪闪发光的鳞片,上面流光溢彩,十分梦幻,就连硬度也高到难以置信。

【这是龙鳞,我是四分之一血脉,一片都凝不出来,于是我去找了一处古龙族遗迹,在里面千挑万选了一块送给你,作为……唔,定情信物已经送过了,那这个就……算了!我没找到任何由头,好吧,我只是想给你送点东西而已。】

又过了几天,这次是一张图纸。

【上面是我的灵玉杯盏具体的样子,好看吧?这可是我花费了三百年积攒的财富到手的灵器,单是用它泡的茶水都能够延年益寿,对于修者嘛……自然也是好处多多。不过!现在,它已经属于你了!

我真庆幸自己的审美尚且过关,不是完全因为灵器的性能而买的,所以这个杯盏尚且送的出手。我不确定这够不够做聘礼……够吗?】

迪卢克眼神柔软地看着这一行文字,几乎能想象到慕之余忧愁的表情,他轻轻勾起嘴角,喃喃一句:“早就够了。”

在这时隔几天就会出现的各种物品和信件的无形安抚下,迪卢克好像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迪卢克。

他每天依旧照常处理事物,整合手边的情报,应付一些必要的应酬。

在得知慕之余没事的那几天,骑士团也已经把旅行者和派蒙,还有辛苦看守的可莉给提前放出来了。

可莉欢呼一声:“我就说荣誉骑士哥哥是好人!”

但是可怜的吟游诗人仍旧被关在里面,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家伙就意思一下,然后还是会在每天的暮色降临之际出现在天使的馈赠喝酒。

——西风骑士团的禁闭室是什么?

不知道啊。

除此之外,温迪这家伙居然破天荒地开始好好攒钱了。

除去他被慕之余一笔勾销的两百万债务,以及被慕之余转给旅行者的一百万,他最终还欠下了慕之余一百万摩拉。

他在七天神像之下唱响自己新编的诗篇,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为温迪的新故事喝彩。

温迪坦然自若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了神像脚下的窄窄石块上,行人不会为精彩的诗篇吝啬自己的金钱。吟游诗人波动着竖琴,在教堂钟声响起的背景音中,广场的白鸽纷纷飞起,黄昏降临的蒙德城永远都是如此安宁。

等到今日赚取到了足够的金钱,他带着满载的帽子去了天使的馈赠。

迪卢克久违地亲临酒馆做酒保,温迪把帽子里的摩拉一倒,眨眨眼,俏皮地说:“一半请给我苹果酿,一半是还给之余的债务,就请迪卢克老爷帮忙收着啦!”

迪卢克只说:“不必如此,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说过可以让你免费喝——”

“迪卢克。”温迪看着他,唇边的笑容也淡了一点,“你知道原因的。”

红发青年默了默,转头对查尔斯说:“照他说的收起来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对于一个无酒不欢的吟游诗人来说,这已经是能够让一些敏锐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不同的举动了。

温迪在愧疚。

索性慕之余没出什么大事,但是身为答应了迪卢克要帮助慕之余理解时空法则的巴巴托斯,他却慢了旅行者一步,没提前把一些事情告诉慕之余,因此酿成了这样的后果。

也许正如慕之余所言,她会再次来到提瓦特,但是世界与世界之间横亘的差距,可不是一句努力就能刚刚好的。

——如果时间的流速不同呢?

等到她再次穿过诸多的时空来到这里时,美丽的红玫瑰却枯萎了呢?

如果他可以提早告诉慕之余这些,如果她不会毫无防备地答应旅行者的传送体验……

迪卢克知道错不在温迪,所以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但是温迪自己不行。

“真是的……”夜半三更,醉醺醺的吟游诗人坐在屋顶对小特瓦林喃喃,“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连我也无能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