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两秒后,柯南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然后把眼镜摘下,在衣服上蹭了蹭。
做完这些后,柯南直接咧嘴一笑,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你们给我等着!”
下一刻,柯南也加入了光彦几人,一起打起雪仗。
光彦三人在前面逃跑,柯南则拿着雪球在身后追着他们。
“哈哈哈,柯南你是打不中我们的!”
“没错没错!”
“你们给我等着!”
“……”
同一时刻,距离柯南几人不远处的房子中。
一名正平躺在床上的陌生少年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了。
少年挣扎起身,喘了几口粗气。
下一刻,少年伸手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正在打雪仗的柯南几人也发现了窗帘后的少年,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到少年疑惑的目光,光彦眨了眨眼,“看样子他好像想对我们说什么,会不会是我们把他吵醒了?”
步美则笑着朝陌生少年挥了挥手,“早安~”
陌生少年看到正在朝他挥手的步美后,立马面带笑容的打开了窗户。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按照想法说话了。
少年把手放在嘴边,努力的吐出了两个字,“我…我…”
“对不起,我们这样擅自跑进院子里。”虽然不知道眼前的陌生少年想说什么,但柯南还是连忙道歉。
就在柯南几人准备离开时,少年继续道:“我…我也…想加入…加入你们。我想跟你们…打雪仗!”
闻言,柯南几人停下了脚步。
元太小声道:“这位大哥哥好像怪怪的…”
“是啊,语气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光彦应和道。
就在这时,少年的屋门被打开了,护士立原冬美端着一个热水盆走进了房间。
看到正站在床上和柯南几人聊天的少年后,立原冬美手中的盆瞬间掉在了地上。
她震惊的缓缓开口:“冬…冬马!你终于醒来了,冬马!”
下一秒,立原冬美直接跑到少年身边,热泪盈眶的抱住了他。
少年愣了一下后,也举手笑道:“妈妈?太好了,我…我找到妈妈了!”
这一幕不光被柯南几人看到了,正在旅馆门口扫雪的前台小姐远野水树也看到了这一幕,震惊的跑了过来。
不久后,立原冬美打电话叫来了诊所的医生,让其帮忙检查儿子冬马的身体。
旅馆内的龙野等人也被这阵骚动引来了。
武藤岳彦站在龙野几人身旁,向众人解释起来:
“冬美的儿子冬马在8年前的某个早晨,从旧村附近的山崖不幸跌落。”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虽然他被人送到山脚下的医院保住了性命,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曾醒来,就这样过了8年…”
“8年?”毛利小五郎惊讶道。
“嗯,没错。说起来那天正好是山尾肇事逃逸的日子。”武藤岳彦点头道。
听到这里,柯南瞪了瞪眼睛,扭头看向武藤岳彦,追问道:“真的是同一天吗?”
“是啊,原本平静悠闲的村子中,竟然在一天内发生了两起不幸…”武藤岳彦叹了口气。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冬马的意外会是人为造成的吗?
“警方认为那纯属是意外,那座山崖附近的湖能看到冬马最喜欢的天鹅。发现冬马的时候,他的脖子上还挂着望远镜,所以大家都推测他是不小心滑落的。”
“那当时冬马的母亲冬美和她先生在哪?”
“冬美是未婚妈妈,她当时任职于山脚下的医院。因为有紧急伤员而被叫回了医院。”
“那冬马的外公外婆也不在附近吗?”
“嗯,他们很早以前就因为雪崩去世了…”
“什么?!”
“他们在发生雪崩后的30分钟才被找到,医生说如果能早个十五分钟或许有救。”
听到这里,阿笠博士遗憾的摇了摇头,“毕竟雪崩的黄金救援时间一般是15分钟。”
“15分钟?”一旁的光彦三人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没错,超过十五分钟后,寒冷就会影响身体正常机能的运转,最终会导致心脏停止跳动。”龙野点了点头。
听完龙野的解释后,在场众人都叹了口气。
就连光彦三人也为冬马和其外公外婆的‘经历’感到悲伤,沉默的低下了头。
不久后,医生诊断完了冬马,说他现在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有些虚弱。
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肯定能够恢复原状。
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原冬美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医生离开后,龙野等人也走向了立原冬美。
看到众人后,立原冬美笑道:“水树、武藤,还有诸位,感谢大家的关心!医生说冬马的身体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的心理层面就…他忘了跌落下山崖那天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昏迷8年。”
一旁的远野水树听到这里,伸手摘下了眼镜,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不过真的太好了冬美,真的太好了…”
龙野看了一眼远野水树,皱了皱眉头。
虽然详细的事情他有些记不起来了,不过一些关键的信息他没有忘记。
8年前,这位远野水树在和她妹妹夏树争论的时候,失手将她妹妹推到了马路上。
就在这时,喝醉的山尾溪介恰巧开车经过这条马路,她妹妹夏树也因此当场被山尾溪介开车撞死。
更巧的是,她把她妹妹推到马路上的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冬马看到了。
而后,冬马从山尾手中逃跑时,不幸坠落山崖,昏迷了8年。
远野水树之所以在旅馆工作,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观察冬马是否醒来。
说白了,虽然她妹妹被山尾开车撞是意外,但和她也脱不了联系。
但人类终究是复杂的生物,远野水树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矛盾。
龙野能看出来,远野水树此时的悲伤表情和泪水全都是真的,并不是‘猫哭耗子’式的假慈悲。
她既怕冬马清醒后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又为冬马能够醒来而高兴。
说不定这8年来,她心中也充满了后悔与自责。
龙野看着远野水树眼中的泪水和嘴角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摇了摇头。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早就期盼自己能够从这种‘罪责’中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