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荆安表情十分严肃,说道:“今日我之所以将此事告诉二位,一则是因为平日里我与徐二爷的关系最好,现在因我志向于月明楼,徐二爷已然能把我当朋友我心存感激,二者也是有私心,想以后若是各位再见到半山城人,也请二位做个见证,我并非忘恩负义,第三我说出此事一定要二位替我保密,非到关键时刻不可乱言,否则,否则我便会有性命之忧啊”
见他郑重,徐华亭道:“郑爷放心,我们两个不是多舌之人,若是你有难处也告诉我们,我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郑荆安左右瞧了瞧,小声道:“这些日子一直有传言说柯云城的人在做异化人的试验想必两位都听说过吧?”
徐正满与徐华亭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想到了老五以及那两颗从他们手中抢来的丹药,心中暗道:“早知是柯云城的人干的这事却是有证据不能张扬。”
徐华亭道:“这事大家都听说过,柯云城打着招收弟子的名义来做惨无人道的异化人试验,不知郑爷所说的秘密是否与此有关?”
郑荆安点头道:“是的,我在城主府里无意中发现他们,他们给一些人喂食了丹药或者喝了某种液体后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种说不出的丑陋怪物,那,那画面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
徐正满闻言登时想起老五的样子,气的一拍桌子,骂道:“直他爷的这帮畜生,老子一定要杀了他们。”
徐华亭疑道:“你当真看到了?”
郑荆安点点头道:“谁敢用这种杀人灭口的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徐华亭闻言心想也是,说道:“现在人人都怀疑是他们做的他们却一直矢口否认,咱们又,又找不到证据将他们的恶事公布于天下,如今郑爷却给撞见了,到时候郑爷做个证人,咱们将这事情公布于众到那时大家群起而攻之,一定要月明楼给个说法。”
徐正满骂道:“这帮畜生,可怜我那,那些被当做试验的人了。”他刚说漏嘴,徐华亭又示意了他一下立马改了口。
郑荆安见状心中冷笑,脸上很是为难的表情说道:“我倒是想做个证人,可咱们没有证据啊,只凭我一面之词和咱们三个山庄去扳倒段干柯云,可是很难的,我之所以还在城主府为的就是能找到证据,现如今我将这事告诉两位为的就是日后不管我是否能活着从城主府出来,还请两位到时替我说几句公道话。”
徐正满道:“这个你放心,我找机会给她老人家解释一下。”
郑荆安道:“二爷,小弟先谢过了,不过这件事现在尚不能告诉他人,万一有人走漏了消息只怕我过不了几日便身首异处了,我可不想这样白白的死去。”
徐华亭道:“眼下之要还是赶紧找到证据。”
郑荆安点点头道:“是啊,就我在城主府的这几天发现他们守卫之严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他们为了销毁证据把那些试验失败的人烧毁后埋了起来,连个尸骨都没有剩下,之前我用了些手段安插了一个内线进去,谁知道前阵子城主府内逃出去了几个人,我安排的眼线因为失职被撤到了别地地方,唉。”
徐正满与徐华亭对视一眼,皆想到了徐正堂,不禁问道:“郑老弟知道逃出去的是谁吗?”
郑荆安看两人的表情也猜不出来两人是不是知道逃出去的人中有徐正堂,回道:“这个我倒是不知,第二日城主府就封锁了消息,崔艺也因此写了请罪书,不过我好像听说其中有一个人叫小菜,是崔理用来做异化人试验的胚子。”
徐正满双眼中闪出怨恨的神情,说道:“看来真如老三说的那样啊,这些日子就是没找到人在哪。”
郑荆安问道:“二爷,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徐华亭赶紧接话道:“噢,二爷正是要找你说的那个叫小菜的,之前他装作乞丐来过我们山庄,我们见他可怜给他些吃的穿的,但那小子不知道感恩临走时还偷了我们的东西,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崔理他们给抓起来了,我们还想找到那叫小菜的教训教训,那接下来怎么办,郑爷还得想办法弄到证据,到时会咱们里应外合将柯云城的事情全抖搂出来,那时候段干柯云他们碍于理亏也不敢随便对你动手了。”
郑荆安说道:“对呀,这也正是我为难的地方,证据不好找啊,若是我能弄出来一些他们研制的丹药或者药水也可以,只是他们看管的太严格。”
徐正满刚要说话,想了想觉得不对便闭了嘴。
徐华亭道:“那郑爷看看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也可以说说。”
郑荆安摇摇头道:“在城主府外面能帮的上忙的倒是没有,城主府内要安插眼线已然不可能了,哎,如何是好呢?”他蹙眉边想边喃喃道:“那些丹药与药水守卫的很严,可不好拿,但那些解药也不能当做证据,没什么用处,眼下…”
徐正满听到“解药”两个字,立即问道:“什么解药?”
郑荆安装作走神的样子,重复道:“解药?什么解药?”
徐正满道:“就是你刚才说的解药啊?”
郑荆安恍然道:“哦,你看我这脑子,一直想着怎么弄到证据,自己说的话倒没在意,那解药就是解除异化人变异状态的解药,关键是这也不能作为证据啊。”
徐正满喝道:“怎么不可以,只要是关于异化人试验的都可以作为证据。”
徐华亭唯恐徐正满一着急说漏了嘴,他赶紧又说道:“二哥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也有与郑爷一样的顾虑,解药确实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可眼下弄不到那些丹药或者药水的话如果先弄到解药倒也不是不好。”
郑荆安摇头道:“不行不行,解药虽相对容易到手,可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那其他的证据可就更不好拿到了。”
徐正满脸上显出恼怒之色,徐华亭赶紧端起酒杯来说道:“此事确实为难郑爷了,现在我与二爷是体会出郑爷的一片苦心,郑爷忍辱负重的大义我们深感敬佩,这样我敬郑爷一杯,希望郑爷早日拿到证据脱离柯云城,到时我们也会全力协助郑爷一起扳倒柯云城,让他们知道咱们三家也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郑荆安起身道:“四爷客气了,说来当初我鬼迷心窍加入柯云城,现在也是想回到半山城不想寄人篱下,也是出于私心。”
见徐华亭干了郑荆安也一饮而尽,徐正满脸上有些着急不过压着性子也顺手将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徐华亭道:“郑爷,证据需要找不过自己安全最重要,慢慢来有机会再下手,一切小心为上啊。”
郑荆安道:“二爷四爷有所不知啊,我在城主府真的是度日如年,真不若在半山城那般自在,哎,我一直盼着能快点找到证据。”
徐正满道:“若是毒药不好找先找到解药也行,至于毒药我们再想办法。”
郑荆安疑道:“难道二爷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城主府内的那些害人的毒药?”
徐华亭道:“二爷的意思是怕郑爷为了找直接证据会有什么危险,想先从容易下手的解药入手倒是也可以,不过这都得看郑爷你怎么便宜行事,若是实在弄不到试验的丹药可也不能冒着生命的风险去做,大不了你先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郑荆安道:“如此,如此也好,倒是让两位为我费心了。”
徐华亭道:“郑爷为了大义,咱们也是为了山庄不被他们给吞并了,费心也都是为自己费心。”
郑荆安点点头道:“好,那我就见机行事,若是实在不行我就按照两位说的先弄到解药试试。”
徐华亭道:“如此甚好,我们也盼着郑爷的好消息。”
三人又喝了几杯酒说了会话,最后郑荆安道:“我若是有消息或者有什么问题了到时候再联系二爷,那我就先告辞了。”
徐正满几人回到徐家庄后徐华亭将三人的交谈告诉了何伟东,然后徐华亭问道:“三哥,你以为如何?”
何伟东想了想道:“只怕郑荆安没安什么好心,什么解药证据的,即便有了解药证据难道凭咱们一个徐家庄再外加半山城与马家寨就能能致柯云城于何地?且不说那异化人的试验月明楼知不知道,即便不知道被咱们揭穿了难道月明楼能把自己的肉给割下来么,再者说,异化人这样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轻易的被郑荆安撞见,不可信,我觉得不可信。”
徐正满道:“你管他可信不可信,关键只要他能把解药拿出来救老五就行,他也没对咱们提出什么要求,只是在关键时候替他说句话,这难道还过分?”
何伟东道:“二哥,我并不说这要求过分,我也救老五心切,但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再把其他人也搭进去,郑荆安莫名其妙的与咱们联系,既不策反也不提让人为难的要求,这本身就是诡异的事情。”
徐正满道:“好,老三,那你说咱们怎么救老五,就那么看着他变成那样无动于衷?”
何伟东道:“二哥,老五救肯定是要救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老五的事情,以此来试探咱们,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试探的目的是什么?”
徐正满不耐烦道:“我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反正咱们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中他们也威胁不了咱们,大不了就是知道了当初劫囚车的是咱们而已,但过去了这样久他们不也没有什么办法吗?”
见何伟东还要说话,徐华亭怕两人在吵起来,忙安抚道:“二哥三哥,先听我说说,要不这样,郑荆安那小子呢就让他先找着解药,咱们也不催他,让他上杆子联系咱们,到时候见机行事,还有一件事需要确定一下,徐师兄到底是不是回到山庄了。”
徐正满道:“直他爷,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回来了。”
何伟东点点头道:“我觉得也是,郑荆安说的倒是与咱们在柯云城调查的没有出入,小菜去哪咱们不清楚,不过徐师兄一定是在庄内。”
徐华亭道:“是啊,老爷子可是从来再未提过去柯云城要人或者找人,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徐正满骂道:“直他爷,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是亲生儿子能怎么办。”
何伟东道:“徐师兄一直藏着不出来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柯云城的人知道他回来了,担心柯云城的人会再次找麻烦,何况任晓婉在他们手上,二是修为上出现了问题,他在城主府关押时修为肯定是被压制或者打散了他的修为,在伤势没好之前他也不敢露面。”
他分析的倒是有理,若非遇到小菜,徐正堂即便逃出来也形同废人,可惜他们一直没有将小菜放在眼里。
徐华亭道:“那咱们计划要不要提前?”
何伟东道:“先不着急,徐家庄基本也被咱们翻遍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徐正堂若是在庄内便一定是在后院了,然后郑荆安不是说有解药么,咱们等他一等,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商定好后本以为事情会朝着他们的预期发展,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令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