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赴约,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昏倒滚了下去…没想到下面有个机器,眼看就要击中你的脑袋…关键时刻,靳峖用手臂替你挡了…”苒若想到当时的画面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什么?!”渃曦松开了她,声音都是颤的。
“他在哪?我要去见他。”她急不可耐想要见到他。
苒若一把拉住了她,用从未有过的平静声音说道,“渃曦,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啊?什么?”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靳峖。就是他,一直默默跟在我身边,守了这么久。”
“……”渃曦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她。
“我喜欢靳峖,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你说你…喜欢…靳峖?”渃曦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后退,跟苒若拉开了距离。
“是!我喜欢他!我以前只是觉得我被感动了,我被他的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付出感动了,所以我是喜欢他的。直到今天我看到他不顾一切的救你,为你受伤、为你流血,我心痛难耐,我才知道,我不只是喜欢,我很爱他,我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我想每天都看见他。”“我想告诉他,不必再跟在我身后了,他可以大大方方的与我并肩同行,我们可以去千千万万个地方,只要是跟他一起,哪里我都愿意。”
“可是…为什么啊?他怎么会一直跟在你身后?”渃曦的泪无声滑落,这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渃曦,你别哭,我不想看你伤心。”苒若上前握住她的手。
“难怪你一直遮遮掩掩的?难怪这世界这么大,只有你们遇见了,原来是从来都没分离过。”渃曦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是一直都喜欢你吗?早就喜欢你了?”
苒若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他没说过喜欢我。是他跟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没发现,后来我才知道的。渃曦,他对我是愧疚…”
“愧疚?!”
“靳峖告诉我,当初铭善那个意外,是他的疏忽造成的。他本来是想给你惊喜,没想到会造成那样的悲剧。他以为铭善死了,就想补偿我,所以才会一直跟着我保护我,担心我想不开。”
“…意外?…惊喜?”渃曦头疼的捂着头,原来当初的意外是惊喜?!
“渃曦,我们谁都不想事情是今天这种结果,可偏偏…变成了这样…”苒若心里也很难受,她爱上的,是曾经最爱她姐妹的人。
“你没有错,换成是我,一个人默默守护了我十纪,陪我踏遍山川,我也会很感动很心动的。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还是昔日的朋友。”“我想你知道是他的那一刻起,心脏就已经漏跳了一拍吧…”刹那的心动,最是特别。
“渃曦,他还是在乎你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
“不,”渃曦摇摇头,“他已经做出选择了,早在十纪前,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固执地跟你走了…他权衡过了,必须要跟你有个交代。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想过跟我的可能性了,事实是,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那你…”
“我难过,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而是我们都不该如此匆忙的结束。你离开,他离开,你们都匆忙的离开,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人,亦是很喜欢的人,你们悲痛、难过、自责,觉得不面对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殊不知,我比你们要痛千倍万倍!”
“最好的朋友死了,另一个也离开了,唯一让我觉得可以倾诉安慰的人,也一声不吭的走了……那段时间,我深度怀疑自己,觉得自己好差劲,认为自己是害人精,每天沉浸在噩梦里,醒也醒不来,睡也睡不着……现在告诉我是一场惊喜引发的意外,我都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难过…”渃曦的泪止不住,心里闷闷的,说不出的难过。
“渃曦,对不起,不该用我们觉得对你好的方式来对你。”其实这是加大了她的痛苦和自责。
“苒若,你跟铭善是真的不可能了吗?即便他已经记起你,即便他还爱你,你们…都不可能了吗?”
“我…我已经不能对他付出同等的爱了……我不值得他这般。”
“可是你因为他走了十纪啊!”渃曦激动的说道,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靳峖守了我十纪。”苒若平静的说出,像是在陈述。
渃曦苦笑一下,“我明白了,即便你知道他是因为愧疚才跟着你,因为自责想补偿你,你也还是喜欢他?”
“对。哪怕没有结果,我心里也会一直有他。”
兜兜转转,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的一幕。曾经那么相爱的一对,也走到了陌路,而不可能的两个朋友,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渃曦只是觉得难过,替铭善难过,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他做了好事却没能有好结果的感觉。
“我想见靳峖。”渃曦说道。
“他不让我跟你说他救你的事…”
“但你还是忍不住告诉我了,你是真的很在乎他啊。在乎到,不忍他的付出无人知晓。”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个时候你喜欢他了,他确实很好,是那种为你付出一切,做好一切,甚至牺牲一切,还不求你知道的人。很伟大!”苒若记得那时候渃曦告诉她靳峖告白了,但她打算下一次同意。
渃曦怎么会不知道靳峖的好,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正因为如此,她一直无法接受他不说一声的告别。
“你知道的,我是一定要见他的。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告个别。”渃曦对苒若说道。
“在尽头的那间房间。”苒若说道。
“多谢。”
“渃曦!”苒若叫住她。
“嗯?”渃曦回头。
“遗憾吗?没能在他第一次告白时就答应他,遗憾吗?”
“如果我现在还喜欢他,那挺遗憾的,可惜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所以没什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