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天宇将一番含有八成水分的“真相”对他这么一说,崔衡安当下就拍着胸脯作保证:
“舅舅尽管放心,不就是求祖母和三叔帮忙吗,这事~包在我身上!”
崔衡安糊里糊涂应承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或许,在他眼中,吴家才是那个值得他全心全意信赖的那一个。
另一边,吴家来人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崔绍康耳中。
“少爷,有件稀奇事,我刚刚打听到,吴家又来人了,不过这次不一样,还带了老多的礼品~”
不怪书言大惊小怪,而是这吴家向来抠搜,每次登门拜访,要么就是空手来,要不就是挑了几件随意的礼品。
也就是他们国公夫人不与计较,要不然,谁家乐意跟这样的亲戚相处。
可今日却一改往常,素日里十分吝啬的吴家,却变得如此大方,书言怎么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听到书言的话后,崔绍康的脑子里面突然闪现了一句话“明日约莫有一场好戏看”。
原来是这样,先前母亲说的好戏就是指吴家,想到吴家之前对他使用的下作手段,崔绍康瞬间来了兴致。
“走,书言,陪我去母亲院子看看!”
有这般好戏,他怎么能错过?
于是,等吴家母子带着崔衡安抵达时,除了看到林清雪外,还看到了一旁陪着她喝茶的崔绍康。
这两人倒是母慈子孝,看得吴母的心灼痛了几分:
这林氏可真是好运气,不仅娘家不错,就算相公战死,也捞到了一个国公夫人当当。
不像她,本该含饴弄孙的年纪,却要为家里那个不成器的费心奔走!
“亲家母,我带了些礼品,正好给你补补身子,你可千万要收下。”
随着吴母的话音落下,她身后的侍从,就将手中的几个盒子放在了极为显眼的位置,生怕林清雪看不着似的。
看着,面前的数量繁多的礼盒,林清雪冷不丁开口:
“难得,莫不是以后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亲家母这次的手笔,比之以前所有的加一块,都要豪横不少。
看来,应当是亲家公官运亨通,才能让你出此手笔!”
过去,原主因为看在吴雪华年轻守寡的面子上,对于吴家的抠搜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崔家又不缺这些,没必要让两家因为这些小事争吵。
可是,林清雪不一样,她对于包藏祸心的吴家,那真是压根都看不上,自然会逮到机会,就戳一下子对方的眼珠子。
果然,一听这夹枪带棒的话,吴家母子两人顿时脸色骤变,心里也万分窘迫:
过去,他们的确做的有些过了,可是,这林氏说这些也太过了,都是实在亲戚,有必要这么给人下不来台吗?
于是,鸡贼的吴天宇,赶紧给一旁的崔衡安一个求救的眼神。
【外甥啊,你可得帮帮我们!】
见状,崔衡安立即上前一步,“衡安给祖母请安,三叔安好!我觉得外祖母这也是心意,礼物不论价值,还是心意最为重要。”
林清雪看了一眼堂下这位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孙子”,心里冷哼:
可真是吴家的好外孙!不急,等她腾出手来,再好好拾掇。
“都坐吧,翠云上茶!”
磨磨蹭蹭喝了半杯茶水,吴母这才开口说出来意。
“实不相瞒,今人过来有一事相求,我相公被一青楼女子设计诬告……
希望您能让绍康开口,在圣上面前解释一二。”
吴家人倒是好口舌,直接把那件事三下五除二扣在了水仙一人头上,真是不知所谓。
“啧,这可真有意思,难不成,是那青楼女子手段非常,能把亲家公生拉硬绑过去。”
说完后,林清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咚——”
“行了,官员招妓是什么后果,不用多言,你让绍康去说,这不是想害他丢失圣心吗?”
崔绍康见火苗烧到了自己头上,也紧随其后表明态度。
“我母亲说的对,而且,我要是开口了,万一皇上误会我也有招妓的嗜好可怎么办?”
眼看林清雪母子态度十分强硬,还说出了他们扯谎的行为,实在走投无路的吴母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
“我知道这事为难,可是我家大人乃是吴家的顶梁柱,他若受到了惩罚,我吴家上下该怎么活啊……”
吴天宇看到母亲为家族下跪,心里有些发酸发涩,可是,要让他下跪求情,他觉得这也太丢面子。
随即,他只欠身深深地鞠躬行礼。
“求求状元郎施以援手,我吴家上下,来日必将会结草衔环、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看到这一幕,林清雪却越发讨厌起吴春山来,明明是此人滥情犯错,却只知道缩在妻儿身后,实在恬不知耻。
崔衡安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三叔和祖母有些不近人情,外祖一家都求到这个份上了。
“祖母,三叔,吴家的事情,咱们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帮帮呢?”
“闭嘴,我朝律法你读过吗?就敢开口帮,你要是有这能耐你自己去帮,别慨他人之慷……”
看到崔衡安又一次不知所谓,林清雪当下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末了,她立即对外喊道:“来人,把孙少爷带回院中,抄写本朝律法百次,由我亲自检查!!”
随着林清雪一声令下,唧唧歪歪的崔衡安被护卫押走。
吴天宇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自己费心请来的救兵被人拖走,心里也十分郁闷:
外甥倒是向着他们吴家,只可惜,势单力孤,根本无法当家做主。
“吴夫人,相信你对小桃红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既然你敢算计我,凭什么要崔某替你们吴家肝脑涂地!”
听到崔绍康提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吴母身体一僵,她这下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崔家无论如何都不愿相帮,原来,那件事被他们知道了!!
“来人,把这些礼物连带着吴家人,全部撵走,我宁国公府,高攀不起这样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