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我要娶王姑娘,你们自己想办法!要是凑不够彩礼,那我就只能当一辈子光棍了。对了,爹娘,你们要凑钱得赶紧,王姑娘还有其他上门提起的人,你们要是不抓紧,我媳妇就没了……”周小二气哼哼地对爹娘说道,他是小儿子,被爹娘宠得厉害,自私自利,根本不管爹娘有什么难处,反正有事就要爹娘解决,这回彩礼钱也一样。
周大娘和周大爷苦不堪言,看着无赖般的小儿子,只觉得哪哪都是苦的。
“爹娘到哪里去给你找钱啊……”周大娘愁眉苦脸地拉长了声音说道,忽然她脑子里浮现了刚刚刘时初的身影,便心中一顿,隔壁邻居刘姑娘不是有钱吗?
周大娘心中一动,想要跟刘时初借钱给儿子凑彩礼,但一想到刚刚她明里暗里地挖苦自己连给儿子凑彩礼的钱都没有,便像是会泼了一盆冷水,刘时初那模样,明显就是看不起自己,还尖酸刻薄嘲讽自己,怎么可能会愿意借钱?
可是想到刘时初明明一个孤女,却不用干活也能活得自由自在,她就心生嫉恨,为什么有钱的不是自己?如果刘时初那些钱是自己的就好了……
对啊,刘时初的钱是自己的就好了,周大娘一想到这里,心中就猛地激动起来,那贱丫头不肯借钱,干脆直接把她的钱变成自己的不就行了?
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的钱变成自己的?周大娘想起刘时初之前狠揍地痞流氓的事,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
但是小儿子的催促和埋怨,最后让周大娘的恐惧变成了贪婪,她想,明着肯定借不到钱,那就暗着来好了。
周大娘眼神一冷,便对丈夫和小儿子招手把他们叫过来,便跟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去偷隔壁那凶丫头的钱?不行,她打人可狠了!”周小二一听,便不太同意。
周大娘盯着他:“你不想要彩礼钱娶媳妇了?”
“想……”周小二脱口而出道,但心里到底有些怵刘时初。
最后还是周老头叹了口气,冠冕堂皇地说:“咱们只是一时困难,才跟刘姑娘偷偷‘借’点钱罢了,等咱们家缓过来,再把钱悄悄地还给她,到时候她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咱们既然决定要‘借’,就得谨慎些,不能让她发现了,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周老头到底比妻子和小儿子有脑子些,知道刘时初身手好之后,便让周大娘想办法在白天把刘时初引出家门,然后他们父子就趁机撬门去她家里“借钱”。
三人商量好了计划,决定第二天就实施,毕竟王姑娘可等不了多久,万一她父母答应了其他人的提亲,那他们一家人的力气就白费了。
周大娘第二天果然找了个借口,说是在巷子里看到“格物”的掌柜找她,但有急事又回到店里去了,让刘时初赶紧去“格物”店里找他。
周大娘虽然口口声声说刘时初什么事也不做就坐吃山空,但她偷偷盯着人家那么久,其实知道刘时初真的在“格物”店里寄卖木雕,因此这回她就用了“格物”掌柜当借口,对刘时初使了一招引蛇出洞。
刘时初本来是不相信周大娘的话,但她恰好完成了一个木雕,便想着把作品拿去给掌柜看看也行,于是就顺其自然地离开了家里,去了“格物”。
周大娘的计划粗糙又浅显,难道她不知道刘时初只要去了店里跟掌柜一说,就知道她撒谎了吗?而且等刘时初回到家发现家里财物失窃了,肯定第一个就会怀疑她,可她怎么还敢这么算计刘时初呢?
这仗的不就是刘时初没证据吗?而且一般的小老百姓可不敢随便去报官,周大娘一家就以为刘时初也是畏官如畏虎的那类人,觉得她不敢闹上官府,因朝他们才敢那么胆大包天。
周小二和他爹见刘时初真的离开了,便拿着斧头等工具砸门砸锁,进了刘时初家门,周大娘则在外面放风。
周小二和周老头进去之后便到处翻找,想找出刘时初藏起来的银子,但把屋子都翻了个遍,除了几个铜板之外,他们什么值钱的都没找着。
“爹!你找到银子了没有?”周小二心浮气躁地问,他久久找不到,脾气就上头了。
“没找到,这丫头把钱藏得真严,你快帮忙找,床底、墙缝这些地方都不要放过……”周老头提醒儿子。
“找过了!根本没有,那贱丫头该不会把银子都花光了了吧?败家子!”周小二气急败坏地把刘时初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依旧连银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即使是周老头也着急上火了,冒了那么大的危险,要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找到,岂不是亏大了?但他即使再心急都没用,没找到就是没找到,最后在周大娘的催促下,他们不得不失望地离开了刘时初的家。
他们当然什么都找不到了,刘时初根本不会在家里放银子,她的银子都收在自己空间里呢,只有空间是最安全的,这回不就正好避开了他们的算计吗?
刘时初回到家的时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被砸坏了的锁,进了家门,发现一片狼藉,她顿时气笑了,二话不说,直接到衙门告了官,还很干脆地说她怀疑是邻居周大娘一家干的,原因就是周大娘今天找的借口。
于是还没等周家人气恼毫无所获,他们就等来了凶神恶煞的衙役。
“官、官爷,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周老头结结巴巴地问,而周大娘和周小二则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邻居刘姑娘家失窃了,现在怀疑你们是凶手,现在跟我们回衙门吧。”领头的衙役冷笑着说道,然后不容他们如何辩解哀求,依旧把他们锁上带走了。
“刘姑娘?”一个清悦的男声忽然在被传来上堂的刘时初耳边响起,她扭头一看,顿时笑了:“杜大人,真巧啊。”
“刘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杜修竹问。
“我家失窃了,怀疑是邻居干的,负责审案的大人这便是让我来听审吗?”刘时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