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却非常热情,非要让刘时初接下她的面饼,无论刘时初怎么推辞,她都非要给,最后刘时初不得不接了她的面饼。
“快吃呀,你年轻牙好,别浪费了,老婆子做的这面饼味道还挺不错的。”老大爷笑呵呵的对卢时初说道。
老大娘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快吃快吃。”
眼神里的急切和激动已经出卖了他们,刘时初见他们这么热情,不好辜负他们的“好意”,于是把面饼放到自己嘴边,刚想要咬一口,突然停了下来。
“你快吃啊!怎么不吃了?”老大娘见她居然还没吃,便急不可耐地催促她,急得连说话都破音了。
刘时初对她笑了笑,说:“面饼太干了,我还是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快喝快喝。”老大娘又急忙催促,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神情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刘时初却仿佛没看见她的诡异和急切一样,在他们俩如同探照灯般的目光里,没有再捉弄他们,十分淡定地把面饼放进了嘴里一咬,便嚼了起来。
看见刘时初终于吃了他们的面饼,老大娘和老大爷终于松了口气,对视了一样,脸上兴奋的神情已经非常明显了,盯着刘时初的眼神仿佛在看金子。
刘时初吃了一口,就尝出了意料之中的迷药的味道,果然是想通过面饼来迷晕她呢,手段真是太普通了。
刘时初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老大娘和老大爷脸上的喜色已经掩饰不住了,却还很拙劣地继续忽悠刘时初:“再喝些水吧,那面饼是有些干……咱们在这儿多谢谢,别着急……”
刘时初微笑着又喝了几口水,刚上骑上自己的老驴,老大娘就连忙喊她:“哎,还是坐在我这牛车上歇歇吧,驴背哪里有牛车上坐着舒服?”
“好啊,多谢大娘了。”刘时初很听话地坐到了老大娘身边。
老大爷和老大娘又继续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但其实他们俩都已经心不在焉,根本不在意跟刘时初说什么了。
终于,在他们俩激动又期盼的眼神里,刘时初终于如他们的愿“昏迷”了,晕倒在牛车上。
“终于昏过去了!幸好没坐在驴背上,要不然从上面掉下来摔伤脸,破相了就卖不了好价钱了……”老太道十分惊喜地说道。
“行了,先别激动,咱们把她移到中间来,用被子盖好,待会儿进城的时候就跟守城卫说是带着重病的孙女上京看病的,你可别说漏嘴了。”老大爷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对老大娘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大娘不耐烦地说道,然后看见刘时初那头老驴在路旁啃着草,便又叮嘱道,“老驴也别忘了一起带走,也能卖几两银子!”
老大爷于是把老驴牵过来,跟自己的牛车绑在了一起,没一会儿,两人就重新驾起了牛车,到城门口排队去了。
装晕的刘时初舒舒服服地躺在微微晃着的牛车上,心想还省了一文的进城费,真是不错,一文钱能买个素包子了。
排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刘时初就被运进了京城,老大娘看着“昏睡”中的她,十分欣喜地对老头子说:“这个货很不错,能卖二三十两银子了。”
老头子压低了声音,说:“二三十两算什么?卖去那些地方,四五十两都能卖到。”
“也对,她这模样儿端端正正,人又年轻,正是花骨朵儿要盛开的时候,那些青楼的老鸨最喜欢这样的货了,这回肯定能大赚一笔!”老太婆几乎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声音了。
“你小声些!”老头子警告她。
老婆子只好低声,但依旧很激动,就忍不住想跟人唠叨:“这傻丫头真是太傻了,居然敢一个人出远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白白地送给人去卖掉么?一点戒心都没有……不过没戒心才好,便宜了咱们……”
“天降横财,这回活该是咱们发财。”老头子欣喜道,“这回小儿子娶媳妇有钱了。”
“得娶个好生养的,可不能再跟大儿媳一样,十几年了只生了个瘦骨伶仃的赔钱货,生生要断了咱们家的香火啊!”老太婆愤愤不平,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大儿媳。
刘时初听得有些无聊,过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牛车终于停了下来,似乎在一间宅子前停下了。
“老大、老大媳妇,快出来帮忙,我带着孙女儿来看病,她如今不能自己行动,你们赶紧扶她进去……”老太婆朝门里喊道。
屋内顿时跑出来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孙女?我女儿?对对,我女儿生病了,真是个赔钱货,还得连累爹娘你们带她上京来……”
“快快把她带进去,别让吹了风病得更严重。”一个带着些许沙哑的女声跟着补充道,还对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恶狠狠地骂,“看什么看?没见过生病的丫头啊?”
邻居们见她这么凶,便纷纷散开了。
刘时初不多时便觉得两双手扯着她的胳膊腿,囫囵着把她连拖带扶地拖进了一个屋子里。
“爹娘,这个是你们从哪儿找到的好货?白白净净,能卖个好价钱!比上回那黄毛丫头强多了。”那个中年男人似乎看清楚了刘时初的模样,高兴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在来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她一个人傻乎乎的骑着一头老驴,说是来京城投亲的,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不正好送到咱们面前来吗?”老太婆很是得意地说道。
“还有这样的傻子啊,啧啧。”那个中年女声感慨极了。
“爹娘都没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还以为外面跟家里一样安全,不久撞到咱们手上来了吗?活该咱们发财。”老头子也高兴。
“这个货我得多问几家,不能便宜卖了。”老太婆的儿子很是精明地说道,“这个模样儿的,要是卖给专门喜欢这种不谙世事的丫头的达官贵人,能卖上几百两银子!”
“这么多?几百两?!”老太婆激动得声音都大了起来。
她儿子连忙让她小声些,然后又不屑地说:“那些达官贵人有钱着呢,几百两算什么?要是扬州瘦马,几千两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