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最近丰腴了不少,显得衣服有些小了,得让绣娘重新做几套才行。”清雪一边给蔺时初系上腰带,一边说道。
蔺时初听了却仿佛晴天霹雳!天啊,难道是她这段时间少了锻炼,又管不住嘴吃得太多,所以开始发福了吗?
她大惊失色,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腰,果然发现自己的腰比起以前的芊芊细腰粗了不少,甚至小腹都鼓了起来,显然有肚腩了。
“清雪,我是不是胖了很多?腰上肚子上都有赘肉了!”蔺时初捏着肚子上的肉,不敢置信地对清雪说道,“我现在才刚二十岁,就要开始中年发福了?”
清雪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连忙安慰她道:“小姐,你这话怎么算是发福呢?明明只是比以前丰腴了些,奴婢还觉得您以前太过纤瘦了,现在长了点肉刚刚好,更显得您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清雪并没有说谎,蔺时初现在腰粗了些,但整个人因为长了些肉就显得身形更玲珑有致了,还是很漂亮,跟她说得发福根本沾不上边。
至于肚子鼓了起来……蔺时初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忏悔:“我不该反驳娘的,娘说得没错,我果然吃太多了,都有小肚子了,不行,我得管住嘴,迈开腿,剪掉小肚子。清雪,你明天早些叫醒我,我要花点时间练武。”
“是,奴婢明天会早早叫醒您。”清雪十分听话。
然而第二天她失算了,因为她喊了蔺时初喊了好几回,蔺时初都只是应了一声,就又埋头睡着了,根本起不来,而在之前蔺时初可从没有赖过床。
这一反常态的改变令清雪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喊醒蔺时初了,而是直接去找了蔺母,跟蔺母说了。
知子莫若母,蔺母也知道自家女儿以前很有自制力,只要下定决心早起,从来都是丫鬟叫一遍就会起了,根本没赖过床,可现在她却赖床不起了。
“快让人去请大夫!初儿说不定是生病了。”蔺母自己就给女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清雪立马让人请大夫去了。
蔺母到了蔺时初寝房里,果然看见女儿把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没有一点儿醒过来的迹象,可平时她警觉得很,听见人的脚步声早就睁开眼了。
“初儿、初儿,你醒醒,该不会真的生病了把?”蔺母十分担心,坐在床边,把女儿的脸从被子里拉出来,便见她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眉眼舒展,睡得正香,丝毫不像生病的模样。
蔺母那颗提起的心顿时就落了下来,忍不住捏了捏蔺时初粉扑扑的脸,说:“没心没肺的丫头,这么大动静都还没醒,你昨晚做贼去了吗?”
不过被蔺母这么一折腾,蔺时初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蔺母和清雪两个人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便莫名其妙地问:“你们两个干什么这么看我?”
“清雪见你老是叫不醒,都吓得去叫我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没想到你好好的……”蔺母没好气地用食指戳了戳蔺时初的额头,说道。
“我没生病啊。”蔺时初脱口而出道,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让清雪喊起床的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很困,早上起不来,中午还得谁午觉。”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蔺时初自己说着这话并没感觉到奇怪,但蔺母作为过来人却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心中猛跳,脸上激动不已,她猛地抓住了蔺时初的手,眼睛发亮地问女儿:“你这个月小日子有没有来?”
蔺时初愣了一下,清雪却立刻就回答了蔺母:“小姐这个月小日子还没来,上个月也只有一点点,难道小姐是因为这个才嗜睡吗?”
傻乎乎的丫鬟还以为是这个原因呢,却不知道蔺母听见她的话已经激动得脸都涨红了,说:“上个月就没来?你怎么没告诉我?哎呀,真是粗心的主仆俩!”
蔺时初这会儿终于回了神,明白了蔺母的意思,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小腹,难道这里面装的并不是脂肪,而是小蝌蚪?可小蝌蚪才两个多月,根本还鼓不起来啊?所以还是脂肪了?
这时候大夫终于到了,蔺母立马喜滋滋地让老大夫进来:“快,快给我女儿把把脉,看她是不是有喜了!”
老大夫颤巍巍地把上蔺时初的手腕,摸了摸胡子,过了一会儿后便笑眯眯地对蔺母说:“蔺小姐确实有喜了,大概两个月,恭喜蔺夫人了。”
“乖女儿真的怀孕了?真是太好了,谢谢大夫!大夫,我女儿的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喝安胎药?”蔺母喜不自胜地问。
“蔺小姐身体很好,胎儿怀得很稳,不需要喝安胎药,只需要让她吃些有营养的吃食,别吃太寒、太辣等刺激性的食物就行了。”老大夫叮嘱道。
蔺母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大夫,便忙不迭地让人去把出门的蔺父喊回来了,蔺父回来之后就得知了女儿怀孕的好消息,便又激动得广撒钱粮,施粥济灾、铺桥修路,说是给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当然,这种喜事自然要告诉越凌宣的,所以蔺父立马就写信给越凌宣,希望他早些回来陪在妻儿身边。
但越凌宣那边正是事情紧要关头,他不可能就这么回来,其实他连蔺父的信都没有收到,因为他为了避免自己的事牵连到蔺家人,从上个月开始就主动断了跟蔺家的联系。
蔺父写的信其实都是蔺时初收的,也是她以越凌宣的名义回的。
越凌宣没办法回来,蔺父蔺母觉得很可惜,但有了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转移注意力,就没可惜多久,很快就被蔺家后继有人的欢喜占据了。
七个月之后,蔺时初生下了一个六斤多重的儿子,取名为蔺非。
而在金州,越凌宣并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他正与赵王密谋着翻天覆地的大事。
又是一年,蔺非都已经能跌跌撞撞地走路了,京城里终于传来了新帝登位的消息,而这新帝却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曾经的赵王。
越家的事终于被平反,越凌宣作为越家唯一幸存的人,被新帝封为安国公。
不久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英俊男人骑马停在了蔺家门口,敲开了蔺家的大门。
蔺时初此时恰好带着儿子出门玩,看到来人,顿时缓缓地笑了。
“娘,这人是谁啊?”身旁胖嘟嘟的儿子奶声奶气地问。
越凌宣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