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初倒不是因为李明慧是她学生所以才生气,而是因为这些人一点儿都不尊重一个女子,根本没把女人当成是跟他们一样的人类去对待,话里话外都把女子当成是他们的附属品、私有物,这就让同是女子的闻时初很愤怒了。
“你生气了?我帮你教训他们一顿怎么样?”施戾看见闻时初脸色难看,便提议道。
“怎么教训?”闻时初抬眼问他。
“剥了衣服把他们从这里扔下去。”施戾笑得一脸邪气地说道。
闻时初想了想,然后说:“可以,但这光天化日的,不好行动吧?”
“你太小看我了。”施戾挑眉一笑,“你看着吧。”
“……”闻时初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出了门,不一会儿隔壁那间包厢响起几声闷哼,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便是楼下传来好几声砰砰的巨响。
“有人掉下来了!”大街上有人尖叫道。
“天啊,居然没穿衣服!真是有伤风化……”另外的声音接着惊呼道。
“太不要脸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才不下心掉下来的吧……”
闻时初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去,便看到几个白花、花,跟白斩鸡似的人在地上哀嚎翻滚着。
“怎么样?这样的教训够不够?”施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有些得意地跟闻时初邀功。
“你把他们打晕,剥掉衣服就丢下去了?不怕摔坏了,引来他们的老子?”闻时初微笑着说。
“这才是二楼,哪有这么容易摔坏?最多让他们疼一疼,再丢个脸罢了。”施戾满不在乎的说道。
底下现在已经喧闹起来了,几个纨绔子是带着手下来的,只是在春风楼包厢的时候,下人们在楼下等着,所以施戾才这么轻易就把他们暗算了。
这会儿他们的手下终于认出来出丑的是自家主子,便着急忙慌地帮主子遮掩身子、穿衣服了——施戾把他们扔下去的时候,没忘了把他们的衣服也扔下去了。
几个纨绔子弟出了大丑,忙不迭地躲回家去了,不过留下了几个手下来调查和捉拿对他们下黑手的人。
闻时初虽然在他们的包厢旁边,但因为是个女子,又只带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家丁,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是武阳侯府里的教养姑姑,跟几个纨绔子弟根本不认识,更别说有仇了,因此那些人并没有怀疑闻时初,而是继续去查其他人了。
那几个纨绔子弟因为家世的原因,在京城里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跟他们有仇的数都数不过来,因此这次的事他们笃定是哪个仇家干的,调查的重点也往这仇家方面来查,于是闻时初就更“清白”了。
施戾跟在闻时初身后,装得恭顺得不得了,跟哪家府上的下人一模一样,自带“被忽略”的光环,谁都没怀疑到他这个“深藏功与名”的正主身上。
纨绔子弟的狗腿子离开之后,闻时初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继续留下来,施戾见外人走了,便顿时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闻时初对面,毫不在意地夹起快要凉了的菜吃起来。
“之前那几个大少爷们说的,即使是不喜欢也可以娶回来当摆设,以后再纳喜欢的女子,你对这些话有什么感想?”闻时初神情严肃地问施戾。
“我有什么感想?我需要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回来当摆设吗?世界上能这样委屈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早就娶了九公主了,哪里等得到现在才看中你?要娶我当然只娶自己喜欢的人了……”施戾连忙说道,生怕回答得迟了让闻时初不满意。
“那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了,你会要求我不能随便外出,不能有自己的爱好,不能穿哪些衣服吗?”闻时初继续问道,她可不希望施戾是个控制狂魔。
施戾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一样,一脸震惊地说:“当然不会!我为什么会对你有这样的要求?你想外出就外出啊,喜欢什么就喜欢,穿什么衣服当然也随你……我为什么要管你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闻时初听见他的回答,满意了些,至少这男人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
“如果我不想生孩子,不想侍奉你的父母家人呢?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闻时初又问。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生孩子,更不想孝顺父母家人。时初,我们果然是灵魂伴侣,连在这方面都这么默契……”施戾笑得脸上的假皮都皱了起来,美瞳都挡不住他眼睛的光芒。
闻时初听见他这话,便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了,施戾的出身注定了他对父母家人没什么亲情,他们更像仇人而不是亲人,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跟他在一起后会被所谓的亲人道德绑架。
不过……“要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岂不是就断子绝孙了?你愿意?”闻时初问起了这个绝大多数男人都很在意的问题。
谁知道施戾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我从小就被人喊‘杂种’、‘野种’,在我出人头地之前,施家人根本不承认我是他们家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传他们的宗、接他们的代?断子绝孙最好了,我可不想让只是身上的施家人血脉有传承……”
很好,看来这家伙对施家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施家人断子绝孙,这样自然就不存在生孩子的问题了。
闻时初十分满意,便做到施戾身边,捧着他的俊脸,亲了亲他的嘴角,像个允许骑士跟她效忠的女王,说:“那么,我允许一个月后,你成为我的男人。”
施戾顿时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按住闻时初的后脑勺,就抓住了机会反亲回来。
这家伙果然是带着土匪血统的吧,恨不得把闻时初吞下去一样,亲吻都像是攻城略地,来势汹汹。
好不容易放开了,闻时初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双唇都被亲得红肿了,嘴角还破了皮。
闻时初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疼得“嘶”地叫了一声,然后瞪了施戾一眼,说:“下次再这么粗鲁,就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