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柏涧听见白苏这么说霍时初,就不太乐意了,脸色都冷了一些,说:“这是时初的私事,不需要外人置喙,白小姐这么在背后道人长短,似乎不妥吧?”
他知道霍时初离开霍家的原因,是因为霍老太太想牺牲她的婚姻和下半辈子的幸福,来保住霍家在公司的主导地位,然后等着霍铮长大继承公司,一点都没有为霍时初着想,反而还理所当然地利用她。
佛柏涧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没有无耻到利用人还早早就想着过河拆桥,把亲人当踏脚石。
白苏脸色瞬间就失去了血色,听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叫了,而是喊着疏离的“白小姐”,就知道佛柏涧有些生气了,但她自己惊慌过后也很生气,腹诽着霍时初不知道是怎么跟佛柏涧解释的,让他对与家人断绝关系这种事情都能容忍。
“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这么说霍小姐的,是我的错。”白苏连忙道歉,想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她是优雅温和的白家大小姐,怎么能像八卦的三姑六婆一样论人是非呢?
即使知道佛柏涧有了女朋友,她依旧是不肯死心的,想着他们只是谈恋爱,又没有结婚,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办公室到了,佛柏涧让秘书送两杯咖啡来,便问起了白苏来找自己的原因,至于她之前说的逛街顺路到了他公司就想来看看这一套,佛柏涧是不相信的,谁一大早就出门逛街啊?
果然白苏重新说起了自己的来意:“下个月五号是我爸爸的生日,到时候会大办,你一定要参加啊。”
佛柏涧这才想起这事,点头答应了,毕竟白家家主的寿宴,跟商宴也差不多了,各行业的大佬都会去,佛柏涧也免不了俗要去跟人应酬,说不定能谈成几笔生意。
“你放心,我会准时参加的。”佛柏涧说道。
“那就恭候你大驾了。”白苏开玩笑似的说道,又不经意般问,“到时候你会带着霍小姐一起的吧?”
霍时初既然跟霍家断绝关系了,那就不要怪她落井下石了,当然这种不体面的事她不会亲自去做,她只要隐晦地表达对霍时初的不喜,自然就会有急着讨好她的塑料姐妹们去做。
她到时候只需要欣赏霍时初的狼狈模样就行了。
这样一个没有家世,又没有什么出息,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佛家的天之骄子?只有她——白苏,才是与佛柏涧天生般配的一对。
白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佛柏涧,看见他很快就忙起来了,便识趣地离开了。
虽然佛柏涧跟霍时初谈恋爱这件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但她还有耐心,就等着他们分手了。
霍时初可不知道别人正对佛柏涧虎视眈眈,想着抢走,她正忙着跟老编剧学习,老编剧还给她布置了作业,让她最近这段时间都有些忙,连跟佛柏涧的夜间运动都减少了,弄得佛柏涧都对老编剧有意见了。
因为被霍时初嫌弃他缠人,佛柏涧这才终于有时间回家看父母了。
谁知道这回回家,他就面临了一场审问,审问官是他爸妈。
佛老夫人和佛老先生坐在书房两张高椅,而佛柏涧坐在矮他们一头的沙发上,这气势一开场就落了下乘,姜不愧是老的辣。
“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佛老夫人板着脸,拿着书桌上的镇纸重重地一拍,问道。
佛柏涧面无表情地看着佛老夫人因为用力太过忍不住揉手的动作,忍住了想上扬的嘴角,回答得很坦荡:“是,我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是谁?”这回问话的是冷着脸的佛老先生。
“是霍时初,我的邻居。”佛柏涧没胡说,霍时初之前可不就是他邻居吗?后来蹭饭蹭着蹭着才蹭到了床上的。
佛老太太冷笑一声:“邻居?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和霍家是邻居了?”
佛柏涧轻咳了一下,说:“我指的是我在外面的房子,跟霍时初是上下楼。”
佛老太太见他还是避重就轻,便忍不住嘲讽道:“别想着糊弄我,我既然知道你谈恋爱了,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谁。”
“霍家的小丫头,听说是离家出走,还跟霍家断绝关系了,这性子够冷够硬的啊。”佛老先生淡淡地说道。
显然霍时初跟霍家断绝关系这点是最让人腹诽的,佛柏涧的父母也不例外,最关心霍时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佛柏涧只得又把霍时初的理由说了一遍。
佛老太太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霍家小丫头是个命苦的,幸好她自己拎得清,没有任由她妈妈做主牺牲自己的婚姻,霍老夫人真是糊涂了,怎么能为了点利益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利用呢?”
“既然不是她本人品性的问题,那我就不会不同意你跟她谈恋爱。”佛老先生依旧板着脸说道,“你既然跟人家好了,就不要辜负她,她已经够不幸了。”
“我不会辜负她的,爸妈,你们放心。”佛柏涧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立刻迫不及待地保证道。
“那什么时候带她回家见我们?”佛老夫人冷不丁地问道。
佛柏涧显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听见她这么一问,就愣住了,眼见佛老太太要不高兴了,才连忙回答道:“这得看时初的意思,她什么时候同意来见你们,那我就带她来。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心急,毕竟我们才谈了没多久的恋爱,这么快就让她见家长,会吓到她的。”
佛老夫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失望了,但还是不忘叮嘱他:“要是认定了她,就没有什么快不快的,早些带她来见我们,她也就能早些安心,你们的关系也能更稳定……”
总之,就是让他快些带霍时初回家。
佛柏涧心说我也想啊,但霍时初看着可不像想被家庭束缚住的样子,他就没办法催她,他怕物极必反,催得她不耐烦了,反而让她腻了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甩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