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还说错你了?在家洗衣服算什么活?你看看你哪家和你一样年纪的大姑娘会不出工干活的?就是你懒,被家里惯坏了!”李大嫂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李丹阳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出生时又和她娘是同一天生辰,因此她娘很宠爱她,很少让她下地干活,只让她在家做些家务,她这样的待遇不知道让村里多少女孩羡慕,也养得她性格张扬人性,即使上辈子境遇凄惨,但她脾气可从来没好过。
这段时间只是刚重生回来、又想着装装温柔贤惠好嫁给周卫国她才收敛了脾气,但现在李大嫂对她发火,就把她的气性惹起来了,姑嫂俩狠狠吵了一架。
顾时初可不知道李丹阳日子过得这么精彩,她忙着勾搭计明涛呢。
自从上次她登堂入室和计明涛吃过一顿饭之后,她又见缝插针地找了许多机会想和他一起吃,但计明涛却学聪明了,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硬是把她的万般手段都挡了回去,甚至加快速度给她做够了泥砖之后,就忙不迭地避着她了。
顾时初叹息不已,不明白她勾搭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为什么其他女人却这么容易?她在地里上工的时候都听到几个大嫂子在说村头的李寡妇和谁谁家的男人有染,又被谁家的婆娘打上门之类的,听得她对李寡妇的手段敬佩不已。
虽然说李寡妇做得不对,但她这对男人一勾一个准的手段却让顾时初十分眼馋,要是她也有这本事,计明涛又怎么现在还对她跟对洪水猛兽似的?
不行,顾时初暗暗想着,不能再让他这么躲着自己了。
下定了决心的顾时初,晚上把自己好好搓洗干净之后,就拿着一只刚从自己伴生空间里抓到的野鸡,翻了计明涛家的院墙。
为什么要翻墙进去?因为计明涛学聪明了,要是敲门的话,他根本不会给顾时初开门。
顾时初只得“不走寻常路”了,幸好他院门锁着,家门却开着。
天色已经黑下来,计明涛家里点了煤油灯,顾时初一眼就看到桌子旁正一个人默默吃着晚饭的英挺男人。
“计明涛!我打了一只野鸡,还活蹦乱跳的,给你明天加餐,补补身体……”顾时初提着咯咯乱叫的野鸡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他饭桌上摆着的几盘子菜。
顾时初眼神好得很,她绝对不会看错桌上是什么菜的,一碟子猪肉炒木耳、吃了一半的鲫鱼、一盘青菜……
这可绝对不是差的饭菜了,顾时初没想到他吃得这么好,看着计明涛还沾着油光显得格外诱人的薄唇,愣了一下。
而计明涛看见不请自来的人,脸上毫无表情,一双黝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顾时初,他此时像一只在黑暗中等待猎物,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嘶的野兽。
顾时初仿佛根本没感受到他的排斥和戒备,只是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也能吃得这么好啊,怪不得我拿好吃的东西来讨好你都不成功。”
她看见这几个菜的时候,立刻就明白计明涛为什么对自己的讨好无动于衷了,因为他自己的日常饮食就很好,根本不缺肉吃,又怎么会看得上顾时初摆明别有所图的小恩小惠?
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真有本事,比村里九成九的人都过得好。
顾时初不由地为自己看男人的眼光自豪了一下,只是她很快就沮丧起来,计明涛自己有本事,这不就说明她要搞定他就更难了吗?想到这里,顾时初就更泄气了。
“你不缺吃的,那你缺什么啊?”顾时初抓着野鸡,都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送了。
“从我家里滚出去。”计明涛根本没回答她,眼睛黑沉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时初,警告道,“别想着告发我……你吃得比我更好。”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顾时初手上的野鸡。
顾时初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呢,不过顾时初没有生气,甚至很是理解他的防备。
毕竟他一个坏成分的人,要是被人知道他不但没有像别人以为的那样过得凄惨,反而吃得比其他人好太多了,那他现在平静的生活就没法维持了。
“你别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不是有我的把柄吗?”顾时初柔和了声音说道,想让计明涛放下对她的戒备,“呃,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们大哥不说二哥,都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一样黑的人,告发你不就是告发我自己吗?”
顾时初越说越不像话,计明涛低喝一声:“闭嘴!”说完还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显然很烦躁。
“你继续吃饭吧,菜都要凉了。”顾时初提醒他,看这菜还剩不少,就说明他还没吃饱,顾时初可心疼他了。
计明涛狠狠地瞪了顾时初一眼,拿她毫无办法,她就跟个铜豌豆似的,让计明涛无处下手应付,只得当她不存在一样,居然真的捡起筷子,重新吃起饭来。
顾时初用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计明涛吃饭,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油亮发光的粉色嘴唇好看、笔直陡峭的鼻梁也好看……
如果是普通的男人,被顾时初这么专注地盯着看,一定会做什么都很不自在。
但计明涛不是普通男人,他心理素质很强,虽然长得面如冠玉,但内心里却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狠角色,因此顶着顾时初火热的目光,也能视若无睹,一派自然地举筷吃自己的饭。
顾时初真是越看他越满意。
计明涛吃完了饭,把她当透明的,自顾自地收拾碗筷,拿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去洗。
顾时初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她觉得美男子就算刷碗都是帅气的,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啊,一举一动就跟一幅画似的。
顾时初跟屁虫似的跟着计明涛进进出出,等计明涛拿好了衣服和肥皂到了井边,她都没反应过来。
计明涛脱了身上的破背心,她甚至还看他的腹肌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