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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村佬正是先前瞧不起那哥仨的那个村佬。

这会子,他自己吓到转身就往后退,扶住了潮湿滑腻的土坯墙壁,这才没有摔倒。

其他几个村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东歪西倒,一把年纪了,家里子女也孝顺,身体骨都还算康健,可是这一眼瞅的,差点把他们直接送走。

“大家都出来吧,先不要看了!”

杨若晴察觉到这些村佬们再看下去,得崩溃,而且就连杨华忠都好像被什么神秘东西蛊惑了似的。

杨若晴必须要立刻带他们出去。

骆风棠会意,同步将地上的席子重新盖住了焕生爹,护送大家一起出了屋子。

到了屋外,看到院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而且太阳也从东边起山了,杨华忠和几位村佬才感觉自己好像从幽都,又回到了人世间!

“里正,里面啥情况啊?那老汉到底是被焕生咋样虐待死的?”

大家伙儿纷纷跟杨华忠他们这里打听,但是不管是杨华忠,还是几位村佬,大家状态都很不对劲!

杨若晴时刻观察着杨华忠的状态,感觉他依旧惊魂未甫。

“爹,你和几位村佬,你们先不要进屋子,一切等袁道长来了再说。”杨若晴说。

不仅他们,她和骆风棠也不进去那屋子。

杨华忠点头,想到一事儿,又问杨若晴:“焕生……”

“我已经让人把他一家人关到了祖宗祠堂,听候发落!”杨若晴又说。

这边的事情,先找袁道长过来帮忙搞清楚焕生家老汉的死因,搞清楚之后,再去审问焕生,一件一件来。

而且这老汉的情况,很邪门,必须要紧着先处理。

“奇怪,去请袁道长的人都去了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过来?”杨若晴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今天派的张三和另外一个村民去的,从骆家出发直接去的道观请的袁道长,就算步行来回,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怎么还没过来?

骆风棠也感觉张三他们去的时间有点久了,于是对杨若晴说:“不慌,我再派两个近卫去接下。”

……

此时的情况就是,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把焕生家院子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老枫树底下也围了一圈的人,有些村民仗着自己有把力气,为了更好的看清楚焕生家院子里的情况,还爬上了老枫树,在老枫树的好几根树干上坐了好几排人。

还有些人从家里搬了板凳之类的东西过来,踩着板凳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朝这边院子里张望。

总之,就算是唱大戏,也没有今天这样的热闹。

尽管骆风棠的近卫们将院子跟众人隔绝开,但是,有些消息却是隔绝不开的。

即使院子地上坐着的杨华忠他们半个字没有说出去,焕生老爹身上长满肉芽的事情,却还是在村民们中间一点点传开了。

这是昨夜跟张三一起来这边挖掘到老汉尸体的那几个村民中的某个人,一不小心跟前来看热闹的自家婆娘那里说了一嘴。

这下好了,全村都知道了。

这一知晓,人群更加为之沸腾,更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以至于张三领着袁道长来村里,竟然都被看热闹的村民们堵在人群外面,转了一圈都找不到突破口进去。

幸而骆风棠派出两个近卫去接,遇到了袁道长,在两个近卫的‘开路’下,袁道长这才得以挤进来。

“这些狗曰的村民们,平时去道观烧香见着了袁道长一个个毕恭毕敬的,今个为了看点热闹,都假装没瞅见袁道长,死活不让道,生怕自己脚下一挪道儿,回头就被挤到外面去了,真是的!”张三跟在袁道长后面进了院子,见着杨若晴,跟她这一通抱怨。

杨若晴点点头,对此见怪不怪。

“爹,几位村佬,你们都留在外面不要进来了,我和棠伢子几个陪袁道长进去。”杨若晴说。

杨华忠习惯性的想说:“我跟进去搭把手?”

刚张嘴,想到先前那尸体的样子,顿时如鲠在喉。

他能搭什么手?不添乱就不错了!

“晴儿,你们资格当心!”杨华忠道,“听到声音叫你碰,千万不要碰!”

面对杨华忠的一再提醒,杨若晴点头。

不管是昨夜,还是今天,她和骆风棠都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但是,先前不仅杨华忠听到了那个引诱他去触碰的声音,其他几位村佬,也不知是上了年纪吓出的幻觉呢,还是真有其事,方才大家在院子里等待袁道长过来的当口,他们纷纷跟杨若晴这反馈,有的说听到了笑声,有的是哭声。

他们说的笑声哭声这些,杨若晴都持怀疑态度,有可能他们是自己吓自己。

但是最后一位村佬却说他听到了叹息声,就好像在耳朵边叹息。

而这种说词,杨若晴信了,因为她自己就听到过好两次叹息。

“喂,你们哥仨不进去瞅瞅吗?袁道长过来了,你们不想去听听你们同胞兄弟的真正死因?”有村佬又在问那哥仨。

哥仨一齐摇头,“袁道长是神仙,晴儿和棠伢子也是能人高人,我们这几个凡夫俗子跟进去也是添乱啊!”

“晴儿,查找真相的事儿就劳累你们了,我替我兄弟给你们磕头!”

哥仨男的年纪,辈分,都远比杨若晴和骆风棠要大,此刻却要磕头。

长者的磕头可不能随便受,承载不住,可能会有损自己的福运。

所以杨若晴和骆风棠都及时避开,叮嘱他们:“你们在院子里等着,谁都不要进来!”

交代完这一切,杨若晴和骆风棠一左一右跟在袁道长身后进了屋子,就连近卫都没有带。

袁道长今天专门穿了一件黄颜色的道袍过来,胸口绣着黑白两色太极八卦图,手里还拿着一柄师门传下来的铜钱剑。

骆风棠上前去再次将席子掀开。

这一掀,骆风棠和杨若晴两口子异口同声惊讶了声。

“合适讶异?”袁道长目光扫过二人,问。

杨若晴道:“道长,这老汉,从昨夜到这会子,已经连续自己翻动了两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