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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到这个,孙氏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还,还好吧。”她支支吾吾道,目光有点闪烁。

这没逃过杨若晴的眼,她捧着茶碗,打量着孙氏的表情:“娘,咋啦?有啥情况跟我这还隐瞒?”

在杨若晴看来,娘在这里住,应该是有些不习惯的。

因为这里冷清啊,不像村子里热闹,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串门拉家常。

但是为了儿女,再冷清,娘估计也要忍。

结果,孙氏的回答出乎杨若晴预料。

“有些话我不想说,怕朵儿怕。”孙氏道。

杨若晴眼皮子跳了下,“这……又是啥情况?跟我说说,我啥都不怕。”

孙氏皱了下眉,看了眼四下,压低声跟杨若晴这道:“这草场附近紧挨着姜家坡,姜家坡不干净,这草场也有影响吧?”

“娘,你别联想那么多,你就直接跟我说你发现了啥吧,我好跟你分析分析。”杨若晴道。

孙氏一脸纠结,道:“我也不晓得该不该说,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跟朵儿说,我怕她怕。”

“嗯,你说说看。”

“就是,就是……我夜里睡觉,听到外面有响动。”

“啥样的响动?”

“不好说,叽里咕噜的,就在这屋子后面,反正就是不平静。”

杨若晴想了下,淡淡一笑:“许是山风吹过林间的声音,夜里林子里会有一些喜欢夜间出没觅食的鸟雀。”

孙氏摇头:“不太像,还有昨夜,我还没睡呢,在洗脚,真真切切的听到有石头子砸门的声响。一连好几下,我悄悄从这窗口往外瞅,外面啥都没有。”

杨若晴又想了下,“许是栅栏里牛犊子在闹腾,娘你别疑神疑鬼,朵儿和胜男啥动静都没听到吧?”

孙氏摇头,“他们没有,要是有,朵儿早跟我这说了。”

杨若晴道:“这不就对了嘛,所以说是你听岔了,不要慌,这屋里又不是就住你一个人,朵儿和胜男就在隔壁屋子呢,而且娇娇也在,热闹着呢。”

孙氏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在,即便听到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我待在屋里不出去也不慌。”

杨若晴又问:“那白天呢?白天没啥声响吧?”

孙氏摇头,“白天倒是没事儿。”

杨若晴勾唇,“今夜我留下来陪你,好些时日没跟娘一块儿说悄悄话了,今夜我不走了。”

孙氏知道杨若晴这是担心她,所以要留下来,孙氏心里很宽慰。

“不用,我不怕,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回去吧!”孙氏道。

杨若晴挽住孙氏的手臂:“当真不用我留下来给你做伴啊?”

孙氏慈爱摇头:“你娘我一辈子也算是见过些风浪了,如今为了儿女们,我啥都不怕。”

杨若晴笑了,“好,一身的浩然正气,啥邪魔外道都不敢近您的身。”

就这样,杨若晴和骆风棠回了村。

因为不放心孙氏,杨若晴隔天上昼寻了个机会又来了草场。

“娘,昨夜还好吧?没啥动静吧?”杨若晴问。

孙氏揉了揉眼睛,眼睛里有些血丝。

“昨夜我半夜起来给娇娇换尿布,听到有人拍草场那院子门。”

“啊?然后呢?”杨若晴问。

孙氏道:“我壮着胆子出了屋子,看到院子外面啥人都没有。”

“那指不定是风吹的。”杨若晴又道。

孙氏道:“我也以为是风吹的,可我转身准备回屋,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哭,听着像是个女人在哭……”

杨若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是她怕那些暗物质,而是这种遭遇从孙氏的口中说出来,咋就那么渗人呢?

“你确定你没听错?”杨若晴又问。

“为啥朵儿和胜男啥动静都没听到,都是你听到呢?照理说你这屋的窗口上也挂了八卦啊!”杨若晴接着道,还是觉得孙氏疑神疑鬼的可能性很大。

孙氏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我咋回事,就是听到那些声响。”

她说话的当口,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三月中旬的天气,外面春光灿烂,可她还是手脚微凉,屋里甚至还生着炭火盆子。

杨若晴打量了一眼四下:“今夜我留下来陪你,就这么说定了。”

夜里,吃过夜饭,劳累了一天的胜男和小朵回屋睡觉去了。

娇娇也吃得饱饱的哄睡着了,孙氏端来一盆洗脚水,跟杨若晴两个坐在一块儿洗脚。

“今夜有你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竟然一点儿都不慌。”孙氏笑呵呵道。

杨若晴也笑了,“不慌就好。”

就自己身上这杀气,邪魔外道不想活了才敢近身,而且莫邪剑就挂在窗口,那把古剑自从问世,可不晓得尝了多少血。夜里娘俩个躺到床上,外面万籁俱寂,安静得很。

山风阵阵,不时传来几声夜莺的叫声,特别适合睡觉。

“今夜比较暖和,炭火盆子都不用生了。”孙氏道,起身又去把炭火盆子熄灭了。

一夜好睡。

隔天,杨若晴回村了。

可是又过了两天,杨华忠从草场回来,面色有些凝重的过来找杨若晴。

“我跟你说个话,你别声张。”汉子道。

“爹,你这表情让我害怕,到底啥事儿啊?”杨若晴问。

杨华忠抬了下手,“别,别慌,也没啥事儿,就是你娘她疑神疑鬼的……”

“咋?我娘又听到动静了?”杨若晴问。

杨华忠道:“这回不是听到动静,这回是看到东西了。”

“看到了?”杨若晴蹙眉,心下有些震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杨华忠把她拉到一边,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不是下雨了么?傍晚的时候胜男和朵儿回了一趟项家庄去给娇娇拿尿布去了,尿布不够使,草场就你娘和娇娇在。”

“你娘去后院上茅厕,看到墙角那边一颗树下面蹲着个人,还撑着一把黑伞,伞还在晃动,就跟咱平时转着伞柄甩水玩似的。”

“你娘瞧见那黑伞,以为是村里有谁进了草场就准备过去打声招呼,她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屋里娇娇在哭,她扭头往屋里那边说了句话安抚娇娇,再次转身的时候,那树底下啥人都没有,真的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可把你娘吓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