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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沉皱眉,许念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她奋力挣扎,继续跪在地上,瘦弱的背脊抖若筛糠。

“江沉哥哥,念念错了,求你了,带念念离开吧,念念会很乖,会很听江沉哥哥的话。”

许念得嗓音沙哑到不可思议,江沉的指腹动了动,往后退一步想将她抱起来。

眼前一尘不染的皮鞋往后退一步,江沉这是要离开了。

许念忽然放声尖叫,声音粗嘎难听,她不要命似的把头狠狠砸在地上,满是血污的指尖死死的揪住他的裤角,江沉甚至明显的看到有小块指甲已经开始脱落了。

“别走,江沉哥哥求求你了,你打念念吧,念念保证听话不动,江沉哥哥求你带念念走吧,只要离开这里,你让念念干什么都行。”

“江沉哥哥最疼念念了,求求哥哥带念念离开,念念会很乖的。”

江沉脸色骤然一变,许念的嘴边是猩红的鲜血,随着她的求饶声,一点一点溢出。

他一把抱起许念,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一路上,许念还是小声讨好他。

“江沉哥哥对念念做什么都行,念念最听江沉哥哥的话了……”

回到卧室以后,许念竟然直接昏迷了。

江沉这才注意到,许念得脖子上满是破皮的红痕,有几处还在冒着血珠。

她的指甲里满是血污,所以是她自己抓的。

江沉呼吸一窒,他记得小时候的许念有密室幽闭恐惧症。

江沉别开眼,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家庭医生。

“念念出事了。”

考虑到许念是总裁的夫人,所以医生带上了自家媳妇。

医生掀开许念衣服的时候,她身前几乎没有一块完好地方。

密密麻麻的,交错纵横的,全是血淋淋的抓痕。

江沉看着眉眼一暗,眼神越发晦涩。

一番细致检查后,医生才开口道:“总裁,夫人嗓子严重损伤,近日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夫人身上的抓痕太多了,近日尽量不要碰水,以免感染,药膏一日两次。”

“另外……”医生欲言又止,战战栗栗的看着江沉。

江沉不耐烦的皱眉,“说!”

医生被吓的一激灵,一鼓作气道:“夫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似乎有很严重的密室恐惧症和严重的自残倾向,这间卧室没有窗户,会加重夫人的病情。”

江沉站起身,望着许念身前可怕的抓痕,淡声问道:“加重病情会怎么样?”

若是能彻底的变乖,病情加重就加重吧,以后养回来就行了。

医生被总裁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开口道:“夫人会直接精神崩溃,永远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然后受不了精神折磨选择自杀。”

江沉僵了僵,吐了口浊气,“留下药,出去。”

医生连忙转过身来,背对着许念,带着自家老婆利索的离开了。

江沉换了身衣服,面对着许念躺下。

他想像往常一日搂着许念睡觉,又顾及她的伤口。

女孩的眉眼仍然青涩,脸满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难受和压抑。

往日明媚开朗的小姑娘被他折磨的开始自残了。

江沉伸手指尖,轻轻触了她的眉心。

昏睡中的许念微微颤抖,下意识在害怕。

“念念,你若是乖一点,我就不会把你关地下室了。”

“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了,这次就当个教训吧。”

“……”

“……念念,对不起……”

许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卧室里,她不适的睁开眼,喉咙传来钻心的刺疼,全身上下更是疼的她不敢动。

她记得,她让江沉不高兴了,所以江沉罚她去地下室思过。

那里太黑,又太寂静了,又有很多想要杀她的人,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能惹江沉生气了。

以后要乖一点,学会讨好江沉,让他开心,不然他又要把自己扔进有恶鬼的地下室了。

江沉端着细软白粥推门进来时,许念被吓了一跳。

“江沉哥哥?”许念无意识攥紧了被子。

心下想着,这样叫没错吧?

喉咙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像一只破鼓在风中鬼叫。

许念连忙捂住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江沉皱眉,快步走上去,放下手里的粥食,轻声呵斥:“别乱动。”

许念立马坐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讨好的望着江沉。

江沉重新端起碗想要喂许念,许念就伸手轻轻触了他的大腿。

隔着一层薄雾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苍白的小脸上露出讨好乖顺的笑容。

用低不可闻的气音道:“江沉哥哥,念念很听话,不要把念念送回去。”

江沉握住汤匙的手一抖,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许念心下一惊,不顾身上的伤痕,像讨要主人抚摸的小猫一样慢吞吞的缩进江沉怀里。

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道:“老公最好了,原谅念念吧。”

江沉一怔,平日里无论他nong的有多狠,许念都死死咬着下唇,嘴唇破皮了都不肯开口叫他一声老公。

出神间,许念又小幅度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动作生疏笨拙。

“念念真的很乖,念念最喜欢老公了……今晚能不能不去那里……”

她对地下室已经恐惧到不敢提它的名字了。

说完,许念又怕他生气似的,笨拙的开始吻他。

江沉静静的望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情绪。

许念着急了,她又开始磕头,嗓子发不出声音,就一直跪在地板上磕头。

江沉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塞进被子里,从床头柜取出一只药膏,粗鲁的涂在她的伤口处,又命令她闭眼睡觉,不准乱动。

许念很听话,江沉说完话后,她就猛地闭上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江沉哑着声音道:“以后都不会去那里了,现在安心睡觉。”

“我就在楼下开会,有事就拉了下床头的小铃铛,我听到就会上来。”

女孩小心的睁开一条缝,对上他的视线时又忍不住害怕的猛地闭上。

江沉看着她明显放松下来的身体,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器搅烂了一样,疼的他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