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县长面前的红人又怎么了,又不是县长本人来了。
再说了对于他来说,县长也是只需要尊敬,不需要害怕。
城关镇的镇长再往上走,一般的乡镇或市局都满足不了他,所以他的去向那得县委书记说了算,县长基本上没有发言权。
周伯名看他不当回事,只好让他发誓之后,悄悄告诉他,陆天顺可能在跟市委丁书记的女儿在谈恋爱。
这个意义就截然不同了,市委副书记的份量远不是县长能比的;
而红人跟实质性的关系又有所不同。
现在看到陆天顺他还在妒忌呢,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扒上市委副书记的女儿。
想当年自己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没有摊上这样的好事。
这女儿风有时候可比枕头风效果还好,所以他才对陆天顺这么重视。
正说话呢,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马天生接了电话,回过头抱歉说道:“华胜工地出了个事故,苗县长已经赶过去了,我得去打个照面,马上就回来,你们在这等我,老江他们很快就到,你们可千万别走。”
说完冲周伯名使了个眼色。
周伯名跟他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就回来了:“老马中午非得请客,说全部都安排好了,咱们在这等他会吧。”
要按陆天顺的性格,主人有事,自己的事也办好了,还非吃人家一顿饭干嘛。
周伯名跟他说,这种情况人家要是虚让,那肯定得识趣走人。
但老马是真心请客,而且陪客都喊好了,非要走就得罪人了。
陆天顺只能坐下等着。
“老弟,我的任命据说都上过会了,但一直不下文,这个我心里没底呀,不会再有什么变卦吧?”周伯名坐到陆天顺的跟前,小声问道。
根据他的消息,都上过会两三天了,一直没动静,老洪都开始主持工作了,老陈见了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其它班子成员见了自己,虽然嘴上都是恭喜或恭维的,但没有一个把自己当副书记尊重的。
下面还有人反映,说有的班子成员准备向上反映情况,举报自己,周伯名这颗心呀,怎么能安定下来。
一天见不着任命文,一天都不能算数,常委会的决定在程序上是有效的,但没有文件,就有可能被推翻。
陆天顺即使昨天不联系他,他今天也要联系陆天顺,无论如何得赶紧把任命敲定下来。
“聂部长咋说?现在再去找曲书记不太合适。”陆天顺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曲书记安排给聂部长了,肯定得听聂部长的呀。
“聂部长?”周伯名眨了眨眼睛。
“你不会还没去找聂部长报到吧?”陆天顺惊讶地问。
这种事就算是曲县长的安排,为了表示感谢,礼节性的也得去拜访一下聂部长。
周伯名这么大年龄了,连这个都不知道?怪不得提拔不上去呢。
周伯名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好懊丧地点了点头。
“老周你这事办的,聂部长说不定还以为你看不起他呢。”陆天顺又吓唬他一句。
一下子把周伯名吓的上不来气。
“那咋办?”周伯名现在头都是蒙的,自己怎么只顾着高兴了,就没想到这个呢。
光想着曲县长安排好了,自己静等着副书记落到头上就行,怎么就忘了去跟聂部长对接好呢。
“你今天晚上去一趟不就行了,既然迟了,就多带点礼,别不舍得。”陆天顺白了他一眼,去的晚了就加倍送礼,让领导看在礼的份上少计较一点。
看到周伯名进入了醒悟状态,陆天顺就不再理会,慢慢品尝起了白瓷茶杯里的茶水。
不得不说,这茶叶档次绝对够高,喝起来茶香扑鼻。
就象以前觉得酒不好喝,结果一喝好酒,原来酒这么好喝。
茶叶也一样,觉得喝茶除了苦没别的味,那是因为你喝的茶只有苦,没有香,也没有回甘。
咖啡亦是同样的道理。
没过一会杜建国来了,在门口犹豫了几下都不敢进来。
一说中午要跟领导们吃饭喝酒,杜建国吓的脸都白了,非要回去。
陆天顺就硬扯着他,说自己酒量不行,今天为了表妹入学,劳动人家领导出面了,不得让领导们喝好,陪客的重任就得你上。
其实是陆天顺觉得,一个包工头,不会拉关系怎么行,总不能光干些农户的活吧。
政府工程也得接呀,这才是肥肉。
老马还没有回来,姓江的副镇长已经来了,见了面跟热情地跟周伯名打招呼,看来两个人也是熟人。
没过一会马天生也回来了。
“老马,咋回事了?”江副镇长问道。
“从六楼掉下来一个工人,中间搭了一下,没死,已经送医院抢救了,没事,城建局让他们暂时停工了。”马天生坐下来喝了口水,喘着气说道。
“苗县长没发火?”老江又问。
“咋没发火,把城建局骂了个狗血淋头,谁叫老赵没去呢,只去了个副局长,我去了,他就不说啥。”马天生狡猾地笑了笑。
“弄不成县长,又弄不了副书记,苗县长正火气大呢,老赵这不是撞枪口上了。”老江还要还再说,被马天生使眼色制止。
可不敢随意乱说,这还有个新县长的亲信呢。
陆天顺的背后是谁,马天生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有的关系只能自己掌握,有的可以分享给下属。
老江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周伯名,难道这个老周投靠苗县长了?怪不得要提副书记。
正好这个时候土地所司所长也来了,一行人来到了镇政府错过面双云酒家。
“她姐妹俩两个是不是叫蕙云和美云,原来开在城北,叫刘家面馆?”进门后,周伯名打量了一下柜台里面的老板,小声问道。
“对呀,你咋知道。”老江奇怪地问。
这一对姐妹花挺出名,应该不会看上老周吧。
“我跟她姐认识。”周伯名略显苦涩地说道。
何止是认识,差点就成了呢,怪自己太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