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父亲身体一直很好,活到八十没问题,陆天顺都有点担心他受不了。
倒是母亲没有这么激动,只是为了儿子而高兴开心,脸色反而显的红润。
但如果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告诉母亲自己有了女朋友,女朋友还怀孕了,估计母亲会激动的比父亲还要厉害。
那时候就要考虑她的心脏能不能承受的问题了。
二婶又在白活她陆天顺几岁前就看出他的不凡来,那借钱时怎么抠抠嗦嗦,不知道提前下注投资。
至于这两个职务,最大的作用就是哄父母开心,在日常工作中,真没什么用。
乡团委书记其实就是个摆设,虽然名义上35岁以下都算青年,算在团里面,但只要一参加工作,谁还把团员当回事,有想法的也是奔着党员去的。
乡团委唯的一工作就是组织中学生入团,但这个工作是教育局在主抓,学校也只接受教育局的统一指挥,乡里基本上干涉不了。
你非要插一手,人家顶多把你请过去主持个仪式,当个吉祥物,又有什么用呢。
副所长倒是个正经职务,但就冲张立山不清不白地这么多年,就知道没啥含金量了。
随着节目的逐期播出,每个县区仅一名干部,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了这个节目的影响力。
这个时候刘金山又主动找上门来,本来陆天顺有点不待见他,但经过他的一番劝说,陆天顺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刘金山的意思是一旦这个职务任命下来了,他的副股任职年限就是从任命当天开始计算的。
虽然股级升正股没有明确规定年限限制,但股级升副科至少要担任股级干部一年以上,而且乡里能任命那个乡团委书记就更好了,直接正股。
他可以帮助陆天顺去运作这件事,不过需要一点点费用。
对此陆天顺表示呵呵。
不过也不能让人家白来,两条烟一瓶酒象送瘟神一样把刘金山送出了门。
刘金山在门口跺了跺脚,没办法,看来这小子是真有关系,拿捏不住了。
算了,总算没有白来。
看在杜建国的份上,也是看在手里的烟酒份上,他决定不在陆天顺的档案上动手脚了,毕竟也算是自己引进来的,万一以后这小子发展好了,也能留个人缘。
但很快,他想动手脚也没机会了,按照清远市组织部的要求,这批优秀青年干部要统一纳入组织部门管理,档案自然也要移交。
陆天顺找机会又到魏局长家拜访了一次,这次没有拿烟酒,而是换成了山核桃、干菜、板栗等土特产,当然这是经过高人指点的,魏局长就喜欢这个,还必须在某个固定店铺购买才能讨他的欢喜。
经魏局长建议,刘局长首肯,局党组正式下发任命文件,任命陆天顺为胡窑乡土地所副所长。
虽然嘴上说的很大气,真到这一天,张立山还是有点不能接受,阴沉个脸,一天都没有好脸色。
倒是没有冲陆天顺发,反而在小董身上狠狠撒了撒气。
看着小董一副被你连累的眼神,陆天顺暗示必有回报,小董才算不跟张立山计较。
由于没有合适的私人关系,再加上陆天顺的人事关系是在土地局,乡团委书记的任命没能运作成功。
但据食堂老晋透露,无论是刘书记还是洪乡长,都对陆天顺跟周伯名来往过多不满,这才是主要原因。
看老晋熟练地把烟揣到兜里,陆天顺有点苦恼地叹了口气。
现在所里的氛围比较尴尬,能不在所里他都尽量不在所里。
特别是张立山在的时候。
自从他的任命文下来以后,张立山就一直难以释怀,当初酒后说的估计不是真心话。
出于以往的关系,陆天顺主动请了他两次,都没有改善,让陆天顺颇为苦恼。
特别是鲁玉明又一直故意当着张立山的面喊陆天顺职务,动不动就叫陆天顺带张立山去办业务。
凡是来的外人,他也都一副热情样,主动拉着陆天顺给人家介绍:“这是我们所的陆所长。”
张立山就象是被替代了一样,又象是被打入冷宫的旧爱。
在他的挑拔下,张立山的怨气一天比一天重,让陆天顺很担心有一天会爆发到自己身上,只好尽量减少在所里的时间。
反正现在鲁玉明也不敢很管他。
趁周末的时间,陆天顺又给丁老板热情服务了两天,这次丁老板既没有给培训费,也没给陆天顺其它报酬,让陆天顺有点小小的失望。
陆天顺问她用不用再请几天假,直接把剩下的全部安完,丁老板反而笑着说:“不用,反正你明天还要来清远。”
陆天顺问她什么意思,她又卖起了关子。
周一早上,陆天顺跟往常同样的时间进了土地所,张立山却已经坐在了他的座位上,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陆天顺就有些发愁,这算是翻不了篇了。
又不是自己抢了他的副所长,再说本来你就不是,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这个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本来鲁玉明不在,张立山总是主动去接电话,现在却稳坐不动,反而斜眼看着陆天顺。
陆天顺只好进去接电话。
“你好,那位?这里是胡窑乡土地所。”陆天顺按照他的习惯先询问对方是谁,再表明自己身份。
不像鲁玉明,他接电话是:“谁呀,我是鲁玉明。”
张立山接电话的第一句总是:“喂喂喂,我是张立山,你找谁?”
“小陆呀,正要找你呢,刚接到组织部通知,让你赶紧去组织部教育科一趟,好象是让你去培训,估计时间不短,你记得把所里的事安排好。”听着象是魏局长,但声音有些失真。
陆天顺在心里苦笑了下,有所长在,有啥可安排的,正好借此机会躲躲清净。
“刚才局里通知,让我去组织部一趟,好象要去培训,你跟鲁所说一声。”出来后,陆天顺跟张立山交待了一声就走。
也不去看他的脸色,不能自己一直退让,这难道怨自己。